人家压根都没拆!
但现在散装酒都难得,毕竟粮食困难,大家吃饭都吃不饱呢。这酒还是酒厂那边特别供给兵团的,吕百城身为团长被分了五斤,压根舍不得喝。也就心情好了弄个二两,喝了大半年了还有两斤呢。
“吃饭吃饭,这是大宝带来的羊排,我给炖了。西北这边的羊就是好吃,肉嫩也不膻,京城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羊。”梅月芬抬手给几个孩子夹菜,一人一大块羊排。
吕百城捧着酒瓶子给桌上的人倒酒,一人二两,就连小姑娘吕英都获得了小小的一杯,估计也就一口的量。
“喝吧,喝!”梅月芬显然很久没跟这么多人过年了,精神旺的很,“吃饱喝足睡一觉,下午咱们娘儿几个包饺子。你姑父跟你们弟弟得去部队过年,每年都是我跟闺女过,冷清得很。”
“不是也让你一起过去嘛,大食堂人那么多。”吕百城抿了口酒,美滋滋的咂嘴。
梅月芬道:“我可不去了,都是敬酒的,一顿饭吃不了几口,光起身了。还不如在家里吃饭消停。”
过年的时候部队食堂别提多热闹了,一群年轻小伙子大姑娘的回不了家,他们这些做领到的就陪着一起过年。杀猪宰羊剁馅儿包饺子,有几个南方的还专门给他们搓了汤圆儿。
但太热闹了,梅月芬去过一次就不想去了,一个是看着那群保卫国家不能回去的年轻人心里发酸,第二个是来敬酒的太多了,总得站起来,几圈下来饺子都冷了,压根吃不好。
“对了,你们下午是不是还得去农场那边?老吕你都安排好了吗?”梅月芬可真的是操心,什么事都能想得到。
“安排好了,”吕百城夹了菜,桌子上八个菜,其中两个硬菜,一个是炖猪肘子,一个是红烧羊排。剩下的就是炒土豆子,土豆块炖茄子干,土豆片炒大白菜和豆腐皮儿。然后是三个凉菜,油炸花生米,凉拌豆芽跟凉拌的土豆丝豆腐皮儿。
没办法,这边就是土豆子种的多,主食都是蒸土豆烤土豆。
梅月芬刚来的那一年,吃土豆吃的看见土豆就胃酸。
“到时候让梅雨开车带他们过去,我安排了新地方,也好走。”
梅月芬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挺好,炉子上还煨了一个肘子,到时候带走。还有弄好的肉馅儿也带走,到那边陪家里人包个饺子什么的,然后回来再包这边的。”
“谢谢姑,”云穆清端着酒杯站起身,“姑,姑父,我敬你们一个。”
“快坐下快坐下,自己家吃饭不弄这些有的没的。”梅月芬赶紧让云穆清坐下来,然后跟他碰了个杯,“总之,大家都不容易,好好活着就成了。咱家里有点儿能力,就多帮点儿。没有这个能力,也只能看着。行了,多吃菜,我灶上还挣着莜面呢,一会儿端上来你们尝尝。”
二两酒其实没有多少,但架不住度数高。
席于飞再次醉了,抱着云穆清的胳膊哼唧,“你不准走,你还得给我当大腿呢。你发誓,不能走。”
云穆清无奈的笑道:“我不走,我发誓。”
“我要是你,脚底抹油的走,留下来给他当童养媳啊?”梅雨忍不住吐槽。
席于飞伸出手到处乱摸,“师兄,你在哪里?好黑啊,我看不见你。”
梅雨气的倒仰。
梅月芬嘎嘎大笑,“好了好了,赶紧去屋里睡觉。这才二两怎么就醉了,这孩子,真逗。”
云穆清连拖带拽的把席于飞往卧室拽,席于飞还嚷嚷呢,“姑,我姑父不听话,你就揍他!咱老梅家的男人,就得听话,否则给他腿打折!”
吕百城:……
“不是,嘿我就服了,这小子到底醉没醉啊?”
这小嘴儿跟摸了毒似的,以后谁亲他一口明年的今天就得是忌日了。
梅月芬张罗着收拾碗筷,“怎么没醉,你看那脸蛋子红的。跟个孩子你计较什么?怎么?大宝说的不对?娶了我梅月芬还委屈你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这么大的福气才能娶了你!”吕百城立马表明自己的立场,“媳妇儿你可别听那小子胡说八道,他一肚子坏水儿。”
梅月芬只是笑,“行了,快躺会儿去吧,哎哟我也躺会儿,碗睡醒了再刷。”
“你躺着去,我把碗刷了。”吕百城颠颠的去了厨房,老婆忙乎一中午了,刷碗这种小事,还能让老婆动手吗?
席于飞确实有些醉了,但醉的不狠,睡了一个来小时就迷迷糊糊的醒了。
歪头一看,身边睡着的竟然是梅雨!
“卧槽,你怎么在我炕上?”他一抬脚,就把梅雨从炕上踹下去了。
梅雨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起身没好气的道:“什么叫你炕上?这是我表弟的炕,以前都是我睡。”
席于飞睡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想起这不是自己家,于是松了口气,“看见你那大黑脸吓我一跳,我以为黑无常来了呢。”
“不是,大过年的你是一句好听的都说不出来是吧?”梅雨气的伸手就扑了过去,给席于飞按在炕上挠痒痒。
席于飞痒的嗷嗷叫,用力蛄蛹,“救命啊,姑,姑啊!!玉玉,救我!!”
他真的一身都是痒痒肉,碰不得摸不得,去理发别人碰到他后脖子他都难受。
梅月芬早就起来了,正在厨房和面。
云穆清在书房跟吕百城说话呢。
俩人都听见这动静,急忙跑了过去。
“作死的,你欺负大宝子做什么?”梅月芬往梅雨身上一拍,拍了个面手印儿。
梅雨告状,“他说看见我吓一跳,以为看见黑无常来了!”
梅月芬噗的笑出声,连忙按了按嘴角,“大宝睡懵了,你都多大了你还计较这个?”
云穆清用力深呼吸,拿着棉袄给席于飞套上,“去洗个脸?”
席于飞满脸都是眼泪,脸蛋子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我师兄太坏了,我睡醒了一扭头看见他,哎妈呀!真的,吓我一跳!幸亏是大白天的,这要是大晚上,我都能厥过去。”
“你还说!”梅雨又伸手。
席于飞连忙往云穆清身后躲,“不说了不说了,你不黑,你可白可白了。”
梅月芬彻底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屋门口站着看热闹的吕家父子三个也跟着笑,吕英还说,“我大表哥是有点儿黑哈,晒的?”
他们西北这边人人都黑,但是晒得,古铜色的黑。但她大表哥是真的黑,骨子里透出来的黑。
其实梅家人都不算白,只是梅雨黑的有点儿突出了。
梅雨没好气的抬手给吕英一个脑瓜崩,“你大表哥这是男人的象征,好老爷们都黑。”
吕英捂着脑门气道:“我看穆清哥就不黑,人家比你还厉害,还爷们呢。”
“你看,我妹都知道玉玉是个爷们,都没提你!”梅雨扭头就开始挑拨。
吕英:???
不是,你咋还跟妹子玩心眼子呢?
“行了行了,都去洗脸。”梅月芬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用袖子擦了擦脸,道:“没想到都起的挺早,我和好了面,先包上一百个饺子直接拿去农场那边,省的那边费事儿了。”
梅月芬准备了两个馅儿,一个是羊肉大葱的,一个是猪肉大葱的。虽然葱多肉少,但架不住狠心放了料,喷香。
人多力量大,一百个饺子很快就包完了。包好的饺子拿去窗户边冻上,冻差不多了就能装篮子里带走。
“行了,你们玩你们的,我跟强强去部队那边了。”吕百城洗了手,换好衣服,“晚上就不回来了,明天上午回来,吃过午饭下午还得过去。”
越到过年就越忙,能挤出两个半天在家里,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行了,去吧别冻着。晚上少喝酒多吃饭,别别人一敬酒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强强你盯着你爸点儿,那个药带上,喝太多就吃一丸子。”梅月芬叮嘱了,目送自己丈夫跟儿子离开。
吕百城刚走,这边就来送年货的了。
年前一群小伙子们去周边“演习”,干掉了老多野猪野狼。
这些野物现在可不是什么保护动物,一到冬天就会来村子里伤人伤牲口。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们就盼着出去“演习”,每次回来都满载而归,食堂里肉香不断。
这次从车上卸下来一头小野猪和一条狼腿。
送货的是个连长,脸上还有道疤,但看着斯斯文文的。
“嫂子过年好,家里来客人了?正好弄来这么多肉,好好的过个年。”
“小徐啊,你们也过年好。有空来家里吃饭啊。”梅月芬安排梅雨他们把小野猪和狼腿都搬进来,笑呵呵道:“这个好,虽然骚味重但也是肉,下重料炖了就香。这条狼腿大宝你带着一会儿给云家送去,我给你们包点儿料,小火儿焖一宿,第二天正好吃。”
席于飞左手篮子里装满了饺子,右手拎着绑好的放了肘子的砂锅。
云穆清左手拎着半麻袋土豆,右手拎个狼腿。
梅雨看着这俩人造型,忍笑道:“挺好,跟回娘家的小媳妇儿似的。云弟妹,上车走啊?”
云穆清:……
不是,他招惹你了,你说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对越自卫反击战是怎么打的吗?
那时候越南白眼狼不听话,总是想当次老大。
结果呢?
现在越南境内山都给平了,树都没超过百年的。
山地变平原,也算是给那群猴子改善了生活。
咱妈狠起来,是真的狠啊!
“你就是眼馋,就是嫉妒!行了别解释了,嫉妒就嫉妒呗,优秀的人值得被嫉妒。”
车上,席于飞跟云穆清坐在后座,小嘴儿叭叭就没停,给梅雨从头埋汰到脚丫子。
梅雨怒道:“信不信这车我不开了?”
云穆清默默捅刀:“没事,我也会开车。”
“把他扔下去,咱俩开车走!”席于飞拱火。
梅雨:……
论有一个闹心还有本事的小师弟自己招惹不起还特别气人该怎么办?
怎么办?
有招想去没招死去呗。
梅雨一路忍气吞声,憋屈的脸更黑了。
云家现在住的地方距离兵团很近,之所以开车来主要是因为快,而且车里没有那么冷。
虽然云家还住着地窨子,但这个地窨子明显“豪华”了不少。里面面积更大,高出地面的地方用戈壁滩的石头堆砌,厚厚的抹了泥。
棚顶也都苫了厚厚的茅草,还给弄了个小窗户。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垒了个炕。虽然外面寒风呼啸,但屋里却十分温暖。
“快进来!爸妈算着时间,估计年前你们就到了,没想到今天会过来。”
云穆怀撩开草帘子,把人迎了进来。
看见梅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这个大黑个子他之前见过一次,不过那次只看到人在车边站着,以为是吕团长家的司机。
但现在看着,又不那么像司机了。
“哥,嫂子!”席于飞喊得比云穆清还快,“叔婶儿,爷爷奶奶,过年好!这是我师兄梅雨,快,师兄给我爷奶拜年!”
梅雨:……
没人能制得住这臭小子了!
“梅雨?”云穆怀有些惊讶,“怪不得看着眼熟,你是梅雨啊?怎么还这么黑呢?”
梅雨小时候就黑的跟煤似的,都说长大了就能白,可现在看着,也没有白啊。
梅雨:……
你跟你弟真的是亲的,说话专门捅人腰子。
云家一家子气色明显比之前好多了,云母虽然看着还有点儿虚弱,但也能起身干活,不用天天躺在床上。
就那么躺着,再好的人也得废掉。
“大宝!”云母亲亲热热的喊人,“快进来,上炕,炕上暖和!”
这段时间虽然儿子没怎么来,但彼此之间也是可以通信的,信件能通过吕团长那边送过来,很是方便。
关于席家的事,云家已经都清楚了,就连闺女能好好的离婚并且拿回嫁妆和房子,也是席家出了大力气。
这不只是她儿子的恩人,还是他们席家的恩人!
“爷爷奶奶!”席于飞小嘴儿又抹了蜜了,“快来看,我们带了好东西!有饺子,还有我姑炖的猪肘子。这饺子里面还有我包的呢,我姑包的最好看,其次就是我的。还带了一袋子土豆,还有狼腿!我姑父他们发的年礼,分给咱家的,赶紧炖上,到晚上正好吃。”
“哎哎,”姜影看着那条狼腿,还挺大,“一顿都吃了?”
“炖好了明天吃也成啊,嫂子,我俩弟弟的病都治好了,大弟弟也上学了,玉玉跟你说了没?”说话间,席于飞已经脱了鞋,特别自然的上了炕,还拍了拍炕头,“爷奶过来坐啊,来,炕上暖和。”
梅雨:……
他低声对云穆清道:“这你都能忍?那都快成他爷奶了。”
云穆清微微一笑,“挺好的,我爷爷奶奶也喜欢他。”
“你真是个包子!”梅雨还想让云穆清闹个别扭呢,“之前你那个横样儿呢?我一去你家你就抱着我婶儿大腿不让他搭理我的那个样儿。”
“小时候不懂事,潮哥别介意。”云穆清一点儿都不生气。
梅雨彻底没了脾气。
放土豆的袋子里还放了席于飞带来的糖和从市场里专门挑出来没那么甜又软和的点心。还有一只烧鸡跟几根香肠,跟十来个大苹果。
“我娘说了,等你们回去,就去家里好好吃一顿,接个风。这些都是我娘让我带来的,说爷爷奶奶叔叔婶子跟这边受苦了,能好好的补补就赶紧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不用着急。”
席于飞挽着老太太的胳膊,顺手捏了捏棉袄,“奶,是新棉花不?”
“是,是!”云奶奶笑着的嘴就没合上,“你带来的棉花,可暖和了。吕团长……就你姑父那边还送来了几床被子褥子,咱家现在什么都不缺。”
就算冬天要出去干活,给安排的也都是轻省的活计。
跟他们一起被弄来劳改的几个老伙计们也都被搬到了附近,受到了妥善的安置。
这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看来平反确实有望了。
“爷爷奶奶,你们要吃好休息好,否则我爹我娘在京城也总惦记。还有我姐,我姐那边您二老就不用操心了,我娘都给安排好了,现在跟我家住着呢,安全。就是不太省心,我家孩子太多了,我嫂子又快生了。让我姐看孩子特别累……”
云穆清自打进来,除了打个招呼之外,愣是一句话都没插上嘴。
云家几个人都围着席于飞,听他叭叭叭,一个个高兴着呢。
云父跟着一起热闹了一会儿,就把云穆清叫到一旁,问他京城那边的事。
云穆清道:“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年后那边就开始抓人。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插不了手,只能听信儿。但姑父说不会出问题,但还是要等几个月。”
云父松了口气,道:“几年都熬过来了,几个月而已,现在日子好过了,不是不能等。”
他顿了顿,仍旧不死心的问,“真的是他?”
“还有崔树刚。”云穆清道。
云父沉默了。
一个是他爹亲手带起来的学生,他的师弟。一个是他带出来的学生,还当了他的女婿。
结果呢?
“爸,以前的事就别想了,不如想想以后的事。到时候你们平反,我跟姐也能回家了。还有机械厂,那个机械厂被姓何的整的乱七八糟,这么多年一点儿进步都没有。平反后您一定会恢复原职,不如想想要怎么做。”
云父深吸一口气。
黄河机械厂是云家的心血。
当年云老爷子一手建立起来的,后来归了国有,老爷子当了厂长,又把厂长交到了他手中。
可谁知……
“其实这些年,我跟你哥,还有你叔伯他们也都没闲着,就是不知道新的东西能不能跟上……算了,等到时候再说吧。”云父真的有点儿心灰意冷了。
云穆清道:“大不了机械厂就不管了,你跟我娘找个闲职当散心。”
云父苦笑着摇了摇头。
哪能说不管就不管?云家在机械厂里投入了太多心血,如果真的恢复了职位,他还真不能把机械厂扔了。
云穆清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跟着云父一起沉默。
“玉玉,玉玉,来!”席于飞嚷嚷,“你给爷爷奶奶讲讲咱们车上有趣的事,爷爷奶奶爱听呢。”
云穆清松了口气,连忙就去了席于飞那边。
梅雨也早就加入一起聊上了,他在车站上班的时间比席于飞他们都长,见识的更多,正绘声绘色给云家讲有人在卧铺睡觉就穿个大裤衩子,出来上厕所差点儿被人当流氓抓了的事。
给云家人逗得哈哈大笑,云奶奶和云母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姜影捂着肚子歪倒云穆怀身上,笑的直哎哟。
云穆清拙口笨舌的,挑了几件事干巴巴的讲了。
结果大家只是捧场的哈哈了两声。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眼瞅着外面天都黑了。
他们没办法在这边留宿,云奶奶拉着席于飞和云穆清的手,眼圈都红了。
“奶,别哭啊,大过年的,一哭就不吉利了。”席于飞温声细语的劝,“明天我们还来。等回京城团聚了我天天去烦您,烦的您看见我就烦。”
“不烦不烦,奶奶喜欢你呢。”云奶奶赶紧擦了擦眼角。
席于飞从怀里掏出一卷各种票塞给云奶奶,“奶,别不要。你们在这里原本就辛苦,我姑父忙不可能面面俱到。吃啊喝的都得咱们自己掏钱拿票的。再说玉玉把工资都给我了,这些东西从他工资里扣!”
“好好,我拿着。”云奶奶用力吸了吸鼻子,“明天你们早点儿来,啊。早点儿,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我们上午就来,跟这边吃个午饭再走。好了爷爷奶奶,别送了。玉玉,扶着爷爷奶奶让他们回炕上去,外面冷,别冻着。师兄,你还不去热热车?”
席于飞死活不让云家人出来送,然后拽着眼圈发红的云穆清上了车。
“大宝要是姑娘就好了……”云奶奶趴在窗户上看着车尾灯,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悠悠的叹了口气,“咱家就缺这么个玲珑的媳妇儿,哎。”
她儿媳妇孙媳妇都不错,但都属于那种搞科研的人。虽然性子温柔,但社交能力一般,很多事都周全不了。
如果家里能有跟席于飞这样性子的孙媳妇儿,那该多好啊,热闹,让人开心。
云老爷子拍了拍老伴儿的手,“等回了京城慢慢挑,好姑娘不有的是?”
“我真想立刻就回去啊,以前以为没有了盼头,就不敢想。如今有了盼头,真的是一天都待不住。”云奶奶用力呼出一口气,“瑶啊,你跟影儿看看把那个狼腿煨上,我瞅着还带了不少调料过来,煨到明天早晨,等玉玉跟大宝,还有梅雨来了正好吃。梅雨那个孩子,乍一看还真没认出来,这孩子咋还这么黑啊,真黑。”
梅雨开着车,打了个大喷嚏。
心说不会是媳妇儿念叨他了吧?哎,他想媳妇了。
作者有话说:
我最近刷某音,发现不少JJ的作者在某音直播。
真有点儿羡慕能一边码字一边跟读者唠嗑的作者啊,人家脑子可真好使。
不像我,只能单线运行,但凡多个线头脑子就停转了。
还有就是抓虫的我都看到了,不过每次码字完了我也查错字,但就是眼睛不好使,有的查出来了,有的查不出来。
等有空了,我会一章一章慢慢改错字。
回了吕家,三个小伙子陪着梅月芬跟小姑娘吕英,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年。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又跑了一趟农场,还一人得了个五毛钱的红包。陪着云家人吃了午饭,又赶往吕家,稍微坐了片刻就得走了。
毕竟席于飞可是个大忙人,他答应了要去马科长家拜个晚年,不说吃饭不吃饭,至少也得露个面。
那辆车梅雨他们就暂时开着,走的时候停铁路局招待所门口就可以了,吕百城的警卫员小周会过去开走。
走的时候,梅月芬那叫一个不舍,张罗着给车里搬了不少东西。
其实西北这边真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好东西,毕竟太穷了。但梅月芬想方设法的从食堂弄来半扇野猪肉,又弄了一麻袋晒干的土豆片,这边叫洋芋片。
西北确实不缺土豆,土豆耐旱产量又高,既能做主食也能当菜,目前是西北农业的最大支柱。
当然,再过个十几年,仍旧是西北农业最大支柱。
还有两袋子十斤荞麦面,一袋子给席家,一袋子给自己娘家,让他们带回去给家里老人尝尝鲜。
等到了马科长家,马科长也在家。
刘小芬高兴地不行,高声张罗着就把三个人都迎了进来。
毕竟马科长也稍微给她透露了那么一点点消息,因为大外甥的提醒,等年后京城的事落停,马科长这边至少能保住位置,不用担心被牵连一起办了。
虽说不是高升,但能保住位置就已经让马科长很是开心了。
毕竟他一开始的初衷只是想保住一家老小的命。
虽然三个大小伙子空着手来的,但席于飞之前已经送过年礼了。而且马科长他们也把席于飞当真外甥看待。外甥带着朋友来给拜年,还要什么礼呢?
因为最近农场严查,所以农场这边家属院都冷清了许多。否则往年这个时候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大老远的亲戚朋友都会过来表示表示。
最好走的时候还能连吃带拿,小小的发一笔。
“也就你们上门了,”马科长唏嘘,“那些亲戚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农场人人自危,曾经的“实在亲戚”门都避而远之,生怕被牵连上。往年马科长家里现在一准都是亲戚朋友,今天却冷清了。
“患难见真情啊姨夫。”席于飞坐在椅子上,抱着茶杯喝茶水,“毕竟外甥我什么也不图,就希望姨夫跟姨好好的过日子。”
“哎,哎,这已经很难得了。”马科长的老脸都有点儿红。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没血缘的外甥愿意来看他们,就表示那些事基本上跟他撕扯开了。就算没有,席于飞能来,也证明他姓马的还有用。
人只要有用,那就有盼头。若是没用了,那人就废了。
“这次弄了几只小羊羔子,”马科长看上去很是开心,“之前太冷了,养殖场那边冻死了不少羊。我托人专门挑嫩的弄来几只。你姨焖上了一只,剩下的你们带着,带回去吃。”
之前他就准备了一头羊,跟某位姑父一对比,立马显出了差距。
这次他也准备了三头羊,还都是嫩嫩的小羊羔。一只也就五六十斤,无论炒着吃还是炖着吃,都美得很。
让某位姑父看看,自己这个当姨夫的,也不差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