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柳华思忖片刻,“你说得对,都住在一起,咱们家去了长辈,他家确实……哎,有点儿可惜。”
“不可惜不可惜,以后又不是没有这种机会!”席于飞笑道:“到时候我多挣点儿荣誉什么的,大家一起去。”
上次内部表彰大会席家就没人去,主要是席于飞也没有这个概念,想着要请家里人过去,直到奖状都拿回来之后,家里才知道他们段被表扬了。
这次更是还有上报的机会,算是非常大的一次表彰了,但为了云穆清的心情,曾柳华十分善解人意的惋惜,“大宝,那以后你可得好好工作,娘还没看过你戴大红花的样子呢。等下次……等云家人都回来了,你争取立个功,咱们再参加一次表彰大会,到时候两家子一起去,多热闹!”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咱家最近也得低调点儿了,我今天在大街上看到好多军车呢,还看见我大师兄梅雨,他说有押解车被劫了,差点儿成功,伤了好几个人!”
“噢哟!”曾柳华有些惊,“真的假的?这也太嚣张了吧?”
席于飞摇摇头道:“上面要严打,下面就都疯了。指不定得牵连多少人呢。咱们就低调做事,最好什么都别管了。”
曾柳华想了想,“那回头让云霞请几天假,别去上班了。万一被崔家又惦记上,也是个麻烦。”
冬天黑的早,到了下班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云霞一个女人自己回家,确实危险。
“也成,就说病了,报个病假。”席于飞点头。
这个时候虽然没有什么法定单休双休,但请假比较方便。
如今云霞又是底层职工,还没有官复原职呢,那仨瓜俩枣的一个月不要也不心疼。
而且她是正式职工,请假了也没办法开除,就找个人帮忙替一下,大不了工资都给出去呗。
正说着,于教授带着于天河回来了。
拉板车的把车停门口,帮着把于天河从板车上抬下来,“有人吗,搭把手。”那人大喊。
席于飞连忙出去,就连洗尿戒子的云穆清也甩着手上的水珠出来了,“大爷回来了?我来我来。”
有个壮小伙就是方便,云穆清一个人直接把于天河背了起来,进屋放在炕上。
“于大哥,咋样啊?”曾柳华问。
于教授很是高兴,“医生说再过半个月就可以过去治疗了,先吃点儿西药把炎症压一压,然后给做针灸。针的差不多了再做手术。”
“针灸?”席于飞问,“那边老中医也能坐诊了?”
于教授点点头,“那边几个老中医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以前给大人物看病的,这次有人保就没出事。这不是下了文件了吗?老大夫就出来看诊了。”
其实华国老一辈的人都信中医,对西医动不动就动刀子切肉这种治疗方式十分反感。
不过医院给出了中西医结合治疗,说是最稳妥最优选的方案,于教授直接就答应了。
于天河之前一直再喝中药调理身体,现在调理的差不多就可以吃西药去炎症了。
总的来说,家里都是喜事儿。
曾柳华一高兴,干脆把院子里冻好的油渣拿出一碗来,跟酸菜一起包了几十个酸菜油渣菜团子,还特意用油煎了,别提多香。
大嫂徐颖单独吃的饭,吃完了又得伺候两个小不点吃喝拉撒。
得亏大儿子已经大了,能帮个手,否则光靠曾柳华跟席老大,还真忙乎不过来。
曾柳华是真的犯愁,别人家都希望多子多孙多福气,她是恨不得儿媳妇能少生几个。但人家嫁到席家愿意生娃,是一件好事,她这个做婆婆的还能多嘴说孩子太多?
岂不是讨人嫌吗?
晚上饭桌上,一家子坐在一起聊一天发生的各种事。
当听到劫囚车这个重大新闻之后,云霞突然道:“今天我们厂书记也特别紧张,跟厂里好几个领导开了大半天的会,听说不欢而散。”
曾柳华哼了声道:“你们纺织厂也乱,纺织厂我记得以前姓唐是吧?现在厂里还有姓唐的吗?把人家搞走了?”
云霞点点头道:“比我家出事还早,风声一起,唐家不少人都跑去国外了,国内就留下几个看厂子的。后来乱起来了,那几个人也出了事,跑的跑死的死,没人了。”
“可不是吗?现在要整顿了,那他们做了亏心事自然要担惊受怕。回头姓唐的从国外回来,第一个就得拿他们开刀。”席于飞捧着热水杯吸溜吸溜的喝水。
“从国外回来?他们还能回来?”席大哥好奇,“咱们这边能让他们回来嘛?”
席于飞顿了顿,心里发虚,差点儿说漏嘴。他连忙圆,“现在咱们国家可是对外商很客气的,万一姓唐的他们出国了改了外国国籍,那就是外国人。但国内有人家产业,人家还不能回来吗?回来那就是外商,谁敢动手?”
“也是,国家缺外汇呢。”席文明点点头,承认了这种说法。
如今国际上是不承认RMB的,想要购买东西,全部都是外汇付款。这种紧张的形式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才缓解,所以这几十年,外汇非常重要。
但凡人家以外商身份回来,发现厂子被霸占了,那能愿意?
当初说厂子国营,但自家人当厂长,那就是有份额的。现在可好,给人挤兑没了,或许还找茬把人弄死了,那人家能不报复?
席于飞盘算,用不到几年,等到八十年代初期,基本上全部放开了,那些在国外的华人混得好的都开始回国。
胆小的卖祖产然后拿钱走人。
胆子大的,那就是要啃上一口的。
至于这一口啃谁身上,谁能知道呢。
席于飞是回来人,有着“上帝视角”,知道国策变化。但他不能说,真的是憋得难受。
不过不说,不代表不能一点点的渗透。
“沪市就有可多老外,跟沪市那边厂子合作,买咱们国家的东西。”席于飞道:“但也有华人,说是回来祖国给国家增加外汇的,这种可受欢迎了。但前提是,人家祖产你得给人保护好了,别回来一看好家伙都没了,那人家心里能高兴?”
“这么说,纺织厂就是因为这个而紧张?还是他们听到什么信儿了?”二嫂也是个好奇的人,别看她不上班,但可认识很多上班的,消息网四通八达。
也就是最近肚子太大不方便出门,否则这点儿事儿她早就打听出来了。
女人打听八卦的速度和信息来源,男人绝对是自愧不如的。
所以说有个名词叫“夫人外交”,也侧面证明了女人在某些事上的重要性。
云霞摇摇头道:“我现在就是个洗沙工,很多上面的消息得不到。不过看见他们不高兴,我就挺开心的。”说完,还笑了好几声。
当初云家失势,厂子那些领导就对她白一眼黑一眼的。等她离婚了,直接把人从财务部长的位置上弄了下来,成了厂子里最低层的洗纱工,工资都降了好几个档。
云霞恨崔家,自然也恨那些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领导。
他们出了事,怎么可能不幸灾乐祸?
恨不得直接喝上三大碗解解气呢。
“对了,”曾柳华想起来之前的话头,“大宝说现在不安稳,怕崔家找你麻烦,你厂子里又那个德行,干脆请一段时间的假在家里待一段日子吧?正好也给我帮个手,如今家里实在是太缺人了。”
云霞一点儿都没想,直接点头道:“可以啊,那我就请个假,请一个月够不够?干娘你得帮我弄个病假条去,否则我怕他们卡我假期。”
席文明道:“孩子们由我来接送,老二老三下了班去我学校,一起把孩子接回来。”
之所以没带上老大,是因为老大下了班得赶紧回来伺候媳妇儿月子。
几个小的上托儿所,大点儿的上育红班,这些都是厂办的,下班直接接就可以。
“我也能帮上忙,我去接四丫头他们。”于教授道:“反正也是溜达,这边没人对付我。”
四丫头和小七都是高中生了,跟他们爹不在一个学校里,晚上放学虽然是一群孩子结伴走,但有大人也放心。
曾柳华一拍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找人去开个假条,咱们这些日子紧张点儿,总之多用点儿心就不会出错。”
“黎明前的黑暗。”席文明总结,“早晚会迎来光明的。”
开完家庭会议,大家各回各屋。
席文明叫住了席于飞和云穆清,“你俩经常在外面,多注意点儿外面的消息。”
“放心吧爹,”席于飞郑重道:“我还是知道轻重的。”
他说完,想了想看向曾柳华,“娘,我们俩今天看见李永军了,他有个表姐叫柳眉,你听说过不?”
曾柳华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住咱们这一片吧?”
不是她吹,就方圆五里几十条胡同,没有她曾柳华不认识的人!
席于飞看了看沉默的云穆清,道:“他那个表姐,怎么说呢,有点儿不对劲儿。说什么自己能做预知梦,还非说她跟玉玉是两口子,给我们吓得不轻。之前我们在沪市就看见过那个女的,是沪市周边的知青,我俩外滩溜达的时候就被那个女的堵过,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差点儿让人误以为我跟玉玉是流氓呢。”
“还有这事儿?”曾柳华眉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李永军表姐?柳眉?成了,娘记下来了。放心,娘盯紧他们,敢欺负咱老席家孩子,就得让他们尝尝能顶半边天妇女的铁拳!”
“咱不打架啊!”席于飞连忙劝,“就是帮忙打听打听那个柳眉什么来头,回来做什么,有没有什么诡异的动作。我跟玉玉也得有个防范,主要是今天确实吓到了,但凡旁边有别人,都得给我们抓走!”
“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是个知青?”曾柳华冷笑道:“翻了天不成?放心,娘绝对给你盯死了她,一宿放几个屁我都能给她打听出来!!”
作者有话说:
我的手,不知道被什么玩意蛰了。
酸酸麻麻的疼,跟蛰了神经似的。
说道育红班,这也是河北这边的特色,只有河北这一片才叫育红班。
北京跟天津也有地方叫育红班,但是不是统一这么个叫法就不清楚了。
之所以叫育红班,这也是有来历的。
河北这边不是经历了战争,人都快打没了吗?
育红班的意思就是培养红色幼苗接班人的意思。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学的歌曲大多都是革命歌曲,样板戏,还有教员诗词编撰的歌曲。
我屁大点儿的时候就会唱咱家的表叔数不清,以及红军不怕远征难了。
不知道其他地方学前班都教什么。
感觉有点儿暴露岁数了呢,哈哈哈哈,不管,我永远十八!
第85章 找上门了
柳眉并不觉得会有人盯她,她因为自己虽然现在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以后,她可是全国知名的女强人,女企业家。
为了让李永军相信自己的话,柳眉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再过两年,高考就恢复了。如果李永军想更上一层楼,最好从现在开始就读书。
但李永军满脑子都被以后席于飞会跟家里闹翻,然后将工作便宜卖给他这个消息。
有了铁路职工这个铁饭碗在前面诱惑,他压根就不想读书。
原本他就不是读书的料!
“那你怎么办?”李永军对高考嗤之以鼻,但他对表姐说的那种嫁给云穆清以后能赚大钱这个消息十分感兴趣。
表姐下乡好几年,看上去混得还不错。
现在回来就是跟家里商量两件事,一个是找个工作能留在京城,至少把她从乡下那个破地方救出来。第二个就是找人结婚。
之前找不到云穆清,找人结婚这件事柳眉不怎么考虑。
其实她也考虑过了,实在不行就去找她前夫,虽然这个男人不怎么样,但身份还是有的,只是结婚之后就没办法回到京城了。
反正以后也会离婚,她要的只是一个能回城的身份罢了。
但这次没想到竟然能在京城遇到云穆清,还得知云穆清跟那个姓席的住在一起,柳眉心思就活泛了。
工作,她想要。
人,她也想要!
但云穆清并不搭理她,再加上他的家人都在西北,自己想要用那种讨好长辈占据道德高地逼人结婚这一招就行不通了。
不过只是要一个结婚而已,并不是只有这一招。
柳眉这次是请了一个月的假,她必须要在这一个月里,要么搞定工作,要么搞定云穆清!
“你要我带你去席家做客?”李永军看着柳眉,“那个云穆清现在也没啥啊,不如等他赚了钱再说。”
“你傻啊,只有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与关怀个帮助,才能把他的心抓在手里!”预知梦里的她就是这么做的,把救了云穆清的好处捞在自己身上,可没少得到那个男人给的好处。
只可惜那时候的云穆清太潦倒,固定工作都没有一份,所以她才转投了别人的怀抱。
柳眉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有那个云穆清,他为了他家里人,好像也要卖工作。”
“真的假的?多少钱卖?太贵了我可买不起。”一听到工作,李永军眼都亮了。
柳眉撇撇嘴,她转了转眼珠子,“估计怎么也得三千吧,他缺钱。”
李永军顿时就泄了气,“三千块?卖了我都不值三千块!表姐,你那个梦里,席于飞那个大傻子多少钱卖的工作?”
“好像不到一千?我记不清了。”柳眉把话题转了回来,“你就带我去席家做客嘛,以后我嫁给云穆清,他发达了,不就等于咱们发达了?”
不说别的,就云家平反之后拿回来的那些产业总价值能高达好几个亿!
当然,这是后期的价值,不是现在的。
但就算是现在,算上厂子也有几十万了,那可真的是一笔大钱!!
柳眉心潮澎湃,李永军也心潮澎湃。
他满口答应,“没问题,明天,明天我就带你去他家!”
只不过这次,他再次扑空。
柳眉为了这次相遇,还特地打扮了一下自己。
她家是京城下面郊县的,属于城乡结合部,既挨着农村,但又不属于农村,文化青年该下乡照样得下乡。
当初她家里逼婚逼的紧,想要用她换彩礼给家里的二哥找媳妇儿。她咬死了牙没同意,最后干脆借住下乡,报了沪市那边的名额。
走的时候还把分给知青的钱一分不差的全拿走了,因为这事儿,她娘写了两封信骂她,每一封都老厚了。
所以她这次回来,压根就没回家,直接来到小姨这边住了。
小姨嫁到市里,条件可比老家要强不少。
虽然房子没有老家宽敞,但是这边有百货大楼,有宽阔的马路,有各种新鲜玩意儿,还有很多优秀的进步青年。
柳眉没有什么好衣服,顶多就是挑两件没有补丁的穿上。但她擦了雪花膏,还扑了点儿从沪市特地买的鹅蛋粉,弄了块儿红纸抿了抿唇。
然后把自己乌黑的长头发扎高,梳了个高马尾,再把马尾编成大辫子,看上去飒爽又漂亮。
她本来就是个美人坯子,否则也不会把知青点的男知青们迷得团团转。如今稍微一打扮,就更好看了。
只不过来到席家,发现席家只有那个做月子的大嫂,怀孕的二嫂,以及一个不认识的老头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这一大早的,席于飞去了哪里?
表彰大会又不在大清早开,而是在下午开,毕竟要等领导们都到齐。
但爱睡懒觉的席于飞确实不在,云穆清也不在,他们去看热闹了。
“去哪儿啦?”二嫂也不待见李永军,看他带了个妖里妖气的女青年过来,就更不待见了,“我只是他嫂子,还能管得了他一个大小伙子去哪里?真不知道啊。哎哟,永军啊,这是你对象?”
“我表姐,柳眉。”李永军笑嘻嘻的,“那他们中午回来不?”
“这我哪儿知道,俩人要不出去玩了,要不去看电影话剧了。放假了他们不想去哪里去哪里吗?”
屋里的孩子又哭了,也不知道是拉还是尿,“我还得忙着照顾小孩儿呢,实在没空招待你们。要不你们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周玲玲下了逐客令。
李永军脸色有些难看,他原本想着直接进屋等的,但看样子人家并不欢迎。
“我们出去找找吧,你也带我在京城逛逛。”柳眉给了台阶下。
“那成吧,”李永军十分不情愿。他来十次八次遇不到人,那两次还被应付,心里着实不舒服,“二嫂,你可得跟席于飞说我来找他玩,让他去我家一趟。”
“知道啦知道啦,”周玲玲的声音在房间里飘出来,“哎呦小宝贝儿,别哭了。又尿了啊,你怎么这么多尿啊,能吃能尿,真厉害。”
扫了眼院子里晒的跟万国旗似的尿戒子,柳眉捂了捂鼻子,“那咱先走吧,估计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也该回来了。”
饭点儿堵人不合适,但也就能在饭点儿把人堵住了。
他们一走,云霞在屋里出来,端着一盆子尿戒子,“那女的,看着不像好人。”
这年头,谁家小姑娘擦个大白脸抹红嘴唇儿啊?虽然看着是漂亮,但在老百姓眼里,那就不是个踏实的人!
“谁知道呢,看着妖里妖气的。我瞅着,李永军不死心,早晚还得过来,得跟大宝子通个气儿。”周玲玲帮着安抚好襁褓里的小宝宝,又帮她妯娌换里衣。
徐颖做月子不能招风不能洗澡洗头,但里衣总得换。
不换就太味儿了,自己都受不了。
还好她们妯娌之间关系好,生孩子都彼此帮忙,换里衣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云霞请了一个月的假,就在家里跟保姆似的库库干活,不让干都不行。
洗完尿戒子晾上,再把干的收进屋里放在炕头烘着,然后去地窖搬了两颗大白菜出来,准备中午的饭菜。白菜切了两大盆,泡上一盆的红薯粉,和了两盆棒子面用盖帘子盖上。
云霞换了身外面的衣裳,跟于教授和周玲玲道:“我去看看,那边没啥事就让干娘回来了。”
曾柳华去做什么了?
她去看人离婚了!
拉拉秧那边这个婚已经闹到非离不可了。
拉拉秧叫刘桂香,她男人叫王金柱。王金柱承诺,只要离婚,这两间房就分出一间来给刘家那个大孙子结婚住,不要房租,住十年。
十年后他二儿子也差不多该找媳妇儿了,这房子再腾出来。
如果不离婚,这房子他就租出去,带孩子去单位住,至于刘桂香爱咋地咋地,他不管了!
“我伺候了她快二十年了,你们看哪个男人跟我一样,回家不但没吃没喝,还要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那屋子一天不收拾,就造的皮儿片的,不能进人!谁家男人找个老婆不是为了有个说话的有个热炕头?您老也别跟我说什么恩情了,我之前就说,什么恩情我都还完了,我只想我儿子过点儿人过得日子!”
其实一开始王金柱对刘桂香还是挺心热的,刘桂香虽然不是多漂亮,可也是个清秀大姑娘,个头也不矮,鹅蛋脸,说话也没有什么毛病。
一开始媳妇儿懒,他也忍了。毕竟他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在家,活儿太多一个姑娘干不完,也正常。
可是到后来这女人越来越懒,懒得都出类拔萃了!
其实王金柱都不愿意说,他有二儿子的时候就不情愿了,可谁不想自家孩子多了?
但老三的出现,就让他更加生气。
这是刘家使了手段让他不得不跟刘桂香发生了关系,然后生下来的孩子!
王金柱自己都觉得恶心,他每次回来带回来的好吃的,就是想给几个孩子补补,至于刘桂香,饿不死就得了!
可是每次回来看见 猪圈一样的家,他真的心力交瘁。
尤其是这次刘桂香还不想让老大去监狱那边上班,理由是他走了没人做饭洗衣服了。
这简直让王金柱怒火中烧!
刘家怎么劝怎么哭,他都不听,直接撕破脸。
要么离婚,要么就把刘桂香扔娘家去,他就不管!刘家想告就告,大不了搞死他,反正有这么个媳妇儿,活着也没啥意思。
最后没办法,刘家长辈做主,跟王金柱签了个协议。两间大房其中一间租给刘家大孙子结婚用,租十年,不要租金。
然后刘桂香跟王金柱离婚,三个孩子也归王金柱,刘桂香不会再管。
协议签完了才知道俩人压根没领过结婚证,刘桂香只需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人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年代,太多人不领结婚证了,有很多人都是七老八十了,在后面人口普查的时候,才拿到属于自己的一张结婚证。
刘家人去屋里给刘桂香收拾东西,刘桂香就坐地上哞哞哭,愣是把那张脸哭白了一个色儿。
刘家人折腾半天就拎了个破被褥卷出来了。主要再好的东西都被造的没法要了,这被褥卷还算能拿得出手,回去洗洗干净或许还能用。
周围人嗤嗤的笑,刘家人脸上也挂不住,拖着不情愿的刘桂香就走了。
拉拉秧这个一代名人,自此就从周围几十条胡同里消失,周围的邻居都松了口气,那开心的,都快放鞭炮了!
曾柳华带着俩大小伙子,看完这场闹剧心满意足的往家里走。
走一半遇到来找的云霞。
“都走了,你来晚了。”曾柳华笑着挽着云霞的胳膊,“诶我跟你说,老热闹了。她一走,周围邻居都高兴地不行。”
“干娘,我不是来看热闹的,”云霞瞧了眼席于飞和云穆清,“刚才家里来了俩年轻人,男的叫李永军,女的叫柳眉,说是来找大宝玩。我瞅着玲玲不是很待见他们,把他们打发走了。”
“柳眉?”曾柳华眼睛都瞪圆了,“好个小蹄子,还找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说:
我这边湿度百分百,尼玛都不敢信啊
大北方,夏天,湿度百分百,这跟南方有啥区别???
菜园子里都是水,下不去脚了。
我下午喂鸡还差点儿滑到栽泥里面,大鹅跟鸭子还对我拍翅膀,嘲笑我!
我已经预定了大锅,只等冬天了,早晚要报这个嘲笑之仇!
好难受啊,不要再这么下雨啦!
第86章 撕破脸
柳眉倒是真没有卡在饭点儿直接过来堵人,她让表弟李永军请了一个小时假提前下班,赶在吃饭之前姗姗来到了。
“婶儿,”李永军进了门就喊人,“大宝回来了吗??”
曾柳华正张罗着做饭呢,没想到柳眉他们真的来了,简直大开眼界。
要说心里一点儿数没有的人,还真的数李永军。
之前自家大宝跟李永军一起玩,曾柳华也就忍了。如今三年后大宝压根就不乐意跟他玩了,自从乡下回来压根就没有去找过李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