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by江湖太妖生

作者:江湖太妖生  录入:10-17

梅雨把那包茶叶往自己兜里一塞,“我怎么阴阳怪气了?昨天饭局上那个话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咋?你们没想法?没想法还能叭叭过来?”席于飞坐在炉子边上,屋里冷,就炉子这里暖和。
程成喝了口热茶,小心道:“就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
“不然呢?”席于飞又翻了个白眼儿,“咋样?要不要试试?”
“能成吗?”程成看着年纪小,但胆子大,他嘴里虽然疑问,但眼睛唰亮啊。
席于飞往窗外看了看,幸亏是独门独院,否则还真不好商量这种事。
他压低声音道:“你们知道黄河机械厂一个技术工,哦,姓崔的那个,还是个副科长……哎呀,玉玉,这件事我能说不?”
“我真想给你一脚!”梅雨气的要命,“屎拉一半儿你还想坐回去啊?”
“你这个人真恶心,”见云穆清点了点头,他才继续道:“我跟你们说,你们别往外面说,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才越能成功。”
“咱们这几个谁嘴不严?嘴不严的早就被调走了。”梅雨催促,“赶紧着。”
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
他们成天跟着车往外跑,倒腾粮票和一些吃用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渠道门路。
但凡嘴不严,也不可能再跟着车了,同事也不待见这种人啊。
“姓崔的家里,发现东西了吧?”陈虎捧着大瓷碗,喝了口茶,淡定道。
“不亏是我虎子哥,您英明!”席于飞一挑大拇指,“崔家那边发现了不少金条,金银首饰,文玩字画!他以前恨不得就是个要饭的,住的还是前妻的房子,怎么就能攒下这么厚的家底了?”
梅雨倒抽一口冷气,“真的假的??”
陈虎道:“我认为是真的,黄河机械厂崔技术那件事我听说了,不过没听过他家挖出了东西。”他看了看席于飞,又看了看云穆清,“你俩应该有自己的渠道知道这些消息吧?”
“看我虎哥,年纪轻但经得住事儿。大师兄你就不成了,大惊小怪的,不稳重!”席于飞忍不住贫了两句。
“可是姓邹的狡兔三窟,咱们怎么知道他把东西藏哪里了?”陈虎问出了事情关键。
席于飞道:“还能藏哪里?总不能藏大马路上吧?他不是有小情人吗?他老家,情人家,名下几栋房子,平时经常去哪里落脚,他老家什么情况。只要他敢做,那就绝对有痕迹。就问你们敢不敢!”
梅雨还沉浸在一个要饭的技术员家里能藏下金条古董这些好东西的震惊中呢,压根没有给席于飞反应。
倒是程成积极响应,“敢啊,那个姓邹的是吧?不光他,还有那个现在着急上火的副局长。不就是挖他们老巢吗?我家兄弟多,让他们没事儿跟一跟,怎么也能找到几个!”
好家伙,席于飞只惦记那个姓邹的和何玉声,没想到程成胃口大,连副局长都惦记上了。
“我在房管局有朋友,可以看看他们名下有没有多余的房子。”陈虎表态。
“那我,那我……”梅雨突然压低声音,“我知道那个副局在外面的三套房子,可就算知道了,要怎么动手?”
席于飞也压低声音,“别慌,我有办法,先不着急!”
作者有话说:
我先去给猫做个饭,回来再更下一章

鲁迅他老人家说过,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在座五个人,三个八代贫农,别说金条了,金戒指都没见过几个,还是戴在别人手上的。
家里能有个银戒指都能传代。
至于文物商店?压根就没进去过,进去了也不知道干嘛。
但如果手里有了东西,他们有渠道往外销!
不是说古董走私,就是那些金银珠宝金条银条这些,其实大有销路。
往上说国家缺少重金属,金银这些硬通货,银行就会收,价格也公道。
可是这个年代,老百姓对银行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一个是因为战争,不少银行都倒闭了,坑了不少钱。
二个因为老百姓手里压根没钱,还存银行?开什么玩笑。家里那个掏干净的耗子洞不比银行好使?
而且银行属于公家的,又赶上现在年代不好,谁家有点儿金银也只会挖个坑埋了,压根不敢去银行兑换。
怕今天兑换了,明天就被举报,后天大家农场见了。
银行的受众目前都是大小企业,可大小企业也没有金银啊。
国家收金银,一个是来自于真正的牛鬼蛇神资本主义,抄上一个就是大头。
还有一个途径,是国家派人走乡串巷去收金银。这种人大多都是一些手艺人,看着朴素踏实,老百姓也敢让他们进门。
虽然价格比银行的低,但安全。
这种人都会带一两个徒弟,身上带点儿功夫,有正式的证件,尤其是能分辨真金假金。
梅雨他们如果有了金银,想要兑换,也是找这样的人。
还没动手呢,一群人就开始商量有钱了要怎么花了。
席于飞连忙出声把偏了八丈远的思路拽回来,“现在我们先统计那些隐藏在人民群众中间的坏分子到底有几个巢穴,然后分析这些巢穴里的人数,进出规律,看看有没有什么途径可以突破。还有就是如果找到东西了,那么这些东西你们要藏在哪里,总不能前脚拿回去,后脚就被人翻出来吧?”
“藏哪里?”梅雨毫不客气的逡巡一圈,“你这里就挺好的啊。”
席于飞:???
“我也觉得挺好的,安全,僻静,周围人少。我们在屋里做点儿什么,也不会被人发现。”陈虎左看右看,也十分喜欢这个地方。
程成举手赞同,“反正我家没地方藏,我家人太多了,别说之前的东西,兜里放半拉饼子都得被翻出来。”
云穆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你们别想的太简单,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东西,就算找到了要怎么运出来……”
“别操心这些事,”席于飞打断了他,“你们负责找地方,我负责运,放心,保证不留任何痕迹!”
“你……”云穆清看着席于飞,心说还你来运?你能爬的上人家的墙头?
“你跟我一起,你手脚利索!”席于飞道:“人不易太多,你们放心,我有本事。到时候来这里分……嗯,分享胜利的果实。”
云穆清捏了捏眉心,总觉得这几个家伙不太靠谱。
人家费尽心思藏的东西,还能让你们都找到?
姓崔的那是太狂妄,脑子不好使,才会被捡了漏。
可其他人呢?未必就这么傻吧?
但也只有云穆清如此操心,剩下的那三块料已经被美好的前景冲晕了头脑,连连表示一定能把姓邹的,以及那个姓王的副局长家里有几个耗子窝都挖出来!
送走了晕乎乎的梅雨三人,云穆清还是不放心,“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被抓怎么办?还有,你怎么才能确定他们确实藏了东西?”
席于飞眨眨眼,“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上面有人啊。”
云穆清一愣,更加不可思议,“你要跟他们合作???”
“不然呢?”席于飞也不可思议,“难不成这种事让我们自己做??”
云穆清:……
“回头给我姑父打个电话,你放心,这种事只要把大头给他们,咱们吃点儿剩下的就足够了。这可是功劳,还能捞点儿零花,又不用他们费心,就费点儿力气。但凡找到几个硕鼠,上面指不定得多开心呢。”
“我觉得姑父得想揍你。”云穆清扶额。
席于飞笑嘻嘻道:“不可能,你信不信,但凡姑父有这个门路,他都能自己撸袖子亲自上!”
这个年代,公安系统国安系统都多穷啊。
他们人手少,不可能铺散开来把所有人都查了。但只等着让人举报又太被动,鬼知道举报的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匿名举报信每天都能收一大筐,可里面真事儿压根没几件。
也就实名举报信还值得看一下,不过就算是实名,也有不少报私仇添油加醋的。
还好上面下来文件把举报之风刹住了一些,否则系统里那些人光因为这些事,能把脚后跟跑掉了。
公共资源,就是这么浪费的。
“走走走,去我爹那里,我爹办公室有电话。”这种电话当然不能在邮电局打,那边这么多人,万一被谁听一耳朵就是个麻烦。
席文明要去上课,把办公室让了出来。
席于飞就那么大咧咧的拿起话筒,直接给吕百城拨了电话过去。
转接又转接,终于打通了,吕百城刚拿起话筒,就听到他大侄子巴拉巴拉的那一通“歪曲理论”。
“真的假的?干啊,为什么不干?你这可是为民除害!这样,你等着,回头我让人直接过去找你!”
吕百城一听就兴奋了,打地主这种事谁不愿意干?
“姑父姑父,我可不是白干啊。我们辛辛苦苦的……”席于飞连忙暗示。
吕百城拍着胸脯道:“你放心,不让你们白干!明天,明天我就让他们去找你。”
“不行,明天要出车,等我回来的!这次跑短途,五天就回来了。”席于飞道。
“那就等你们回来的,可以啊年轻人,有想法!那些人制造冤假错案,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咱们上面人手不够,分不出那么多精力。你们偷摸的,他们搞配合,到时候证据在手,直接都给丫抄了!”
这些日子农场这边可一直都不敢懈怠,抓了不少人,也查出来不少事儿。
往深处查,更是牵连了很多不同地方的大官儿。
那些人,真的急了。
坏分子真的是层出不穷。
当年打到牛鬼蛇神的出发点是好的,也确实抓到很多证据确凿的坏人,还有隐藏在人民群众中间的敌特份子。
但渐渐地,这场正义的活动就变了味道,被人钻了空子,成了他们刷名利场的手段。
如今,天就要亮了。
“你看,我说姑父会赞成吧?”席于飞没骨头似的靠在云穆清身上走路,“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们作为有着正义感的年轻人,发现了坏分子,找到证据,直接让上面接手,不知道给他们节省多少力气呢。”
云穆清:……
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时代造就英雄。
这个年代,国家还在缓慢发展,很多地方都不完善。大家身上还带着一种草莽气息,对立功有着盲目追求。
当然,这并非是一件好事,席于飞也只是钻了其中那么一点儿的空子而已。
其实,他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想要给云穆清报个仇。
上辈子,姓何的顺风顺水数十年,手底下黑恶势力庞大,积攒下来的财富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他让云穆清蹉跎了那么多年的岁月,竟然活到头发白了才死,简直太便宜他了。
这辈子,席于飞就是想要抄了何玉声以及他那一党的后路,把罪名砸死,让他活不过这一年!
想要用藏起来的巨额财富贿赂翻身?
美不死他!
何玉声毕竟已经筹谋了这么久,上面必定会有人想着保他。所以罪名越多,越大,他越不能脱开身,最好是能把他上面的靠山也拽下马,那才让人拍手称快。
席于飞记不清上辈子,何玉声到底有没有靠山。但他却能清楚的知道,何玉声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人,能爬到那么高,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既然他能够很容易的做到,背后不可能没有人!
肩上担子很重啊!
席于飞干脆趴在云穆清背上,“哎呀,我真的是辛苦,好累,走不动了。”
云穆清:……
还能怎么样?背着走呗!
从京城到青岛的这趟火车,是T开头的特快车。
当初去沪市的车,也是特快。
如果不是特快,这一趟车能走上个两天两宿,途径几十个站,把人累死。
当然,这趟特快,也累。
席于飞曾经在南方拼搏了那么久,会说好几种南方特色方言。
但他也是没想到,冀州省这个地方的方言,竟然也有加密措施!
明明都是北方城市,不是说好了北方人说话不加密的吗??
都说什么山河四省,可冀州省之外的那三个省的方言都非常有特色,一听就知道来自于哪里。
但冀州省不一样,真正做到了三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
明明都来自于一个市,说话的方式竟然也五花八门,语速又快,不仔细听压根就听不懂!
当然,有的仔细听也听不懂。
唯一一个有特色的,能被全国人民都听出来的冀州省某个市,就是那个煤炭钢铁市了。
七十年代,普通话都没普及呢,一车老乡们操着奇奇怪怪的方言,拉着列车员叽里呱啦的问问题,十个人里面九个都有些懵。
还得靠同车的一些年轻人做翻译。
席于飞心力交瘁,感觉无所不能的席总,第一次在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别人是散装城市,轮到冀州省,就是散装方言啊!
作者有话说:
我老家就是冀州省的。哈哈哈哈哈。
怎么说呢,屁大的十三线城市,城东城西口音不一样,城市跟郊县口音不一样,郊县里面村跟村口音也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就是当年迁徙的特色了。
冀州省混杂了太多不同地方的人,方言糅杂在一起,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特色。
就拿我老家来说,方言里融合了天津,北京,河南,山东以及一些山西口音。当年某位相声界大拿去我老家想要学那里的方言,最终放弃了,因为学不会。
就拿我家来说,父亲说山东方言,我娘说火柴市方言,我说本地方言,轮到我妹,只会普通话。
那么近那么美,周末到河北~

第92章 啊,大海
乘务员的工作很枯燥,尤其是短途,也没有办法好好休息,这一路都靠听乘客八卦撑着。
其实到了八十年代,因为大批知青返城,导致工作十分紧张,就有了一份工作三人做,一份工资三人花的现象。
那时候铁路局会增加很多临时工之类的编制,工资没有正式工高,但好歹解决了用人问题,哪怕是只有一天的短程车,每节车厢都会安排两到三个人轮流值班。
但是现在不成,好钢用在刀刃上,一天工夫而已,加把劲儿就扛下来了。
列车先北上进入石家庄,绕一圈南下进入津门,然后驶入鲁省地界。
石家庄这个地方怎么说呢,虽然是个省会城市,但也真的很穷。并且这个省会还不被人接受,且不说外地人一直认为冀州省的省会不是天津就是北京,本地人一直认为省会是保定,导致石家庄十分尴尬。
所以这也是一个标语口号都要把自己市名前缀加上省会的这么个省会。
冀州省因为算是个混合省份,虽然特色也有,但都在下面的县或者很小的市里面。能拿得出手的就煤炭跟钢铁,但这玩意又不能上火车上来卖。
驴肉火烧那玩意儿得现做现吃,没办法上车。至于后来的安徽正宗牛肉板面还有火锅鸡,都属于后世独创的东西了,目前还没有呢。
但进入津门就不一样了,火车上卖货的小车上增加了津门麻花这么种物品。
“瓜子花生汽水~苹果鸭梨麻花~”乘务员推着小车来回叫卖,毕竟算是自己段上创收,十分勤快。
“哟,兄弟,半掩门呢?”卖货的是个从津门上车的小伙子,人家就卖这一段儿,进鲁省之前就下车。
要么说京油子卫嘴子呢,这哥们嘴是真贫啊,什么话都敢说。
“滚蛋!”虽然彼此不熟,但架不住这哥们纯纯社牛,上了车挨个车厢敬烟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兄弟,跟谁都老熟稔的样子。
梅雨还偷摸过来问这是不是席于飞失散了多年的亲兄弟。
一个喜欢认亲戚,一个喜欢认哥哥。
“你还沿街叫卖呢,说我!”席于飞没好气的冲着津门相声界大兄弟喷了口烟雾。
半掩门,说的是某种行当。
这种叫法最早流行在什么时候不清楚,但民国时期,若是谁家大门就开一扇,门口挂个牌子,就证明是做这种生意的。
现在因为过完年了,车上人并不是很多。席于飞休息室的门半开着,一个是透透气,一个是想要努力寻找那些乘客方言规律。
他可是自学了粤语沪语,还会一些闵语。至于北方四大方言鲁省话豫州话晋省话以及东北话,更是手到拈来。
席于飞不信自己搞不定冀州方言!
“也是,都是体力劳动,没有上下之分!”津门哥们嘎嘎笑着,推着小车跑了。
“你特么……”席于飞笑骂了两句,看了看自己的门,干脆关上,直接站在过道里,随机挑选了一位年轻人,拉着他学方言。
只是没学几句,席于飞脑瓜子都大了。
这哥们沧州的,发音方式十分奇特,仿佛是用舌根震动,喉头用力。
年轻人跟他几个同伴都没有坐儿,就站门口呢。他们下车的地方也不远,去德州,走亲戚。
小伙子手把手的教。
“夜了个轰行,我拿个电把子一出门洞子,看见个阳沟眼子。那四嘛个呀,那电把子一照,窜出个歇活溜子,还钻出来个燕巴虎子。那燕巴虎子都着米样啦,就地上老写个米样。我整瞅着呢,结果来了个小塞子,斜了块土卡拉,直接拍我叶了盖上了。”
席于飞虚心请教,“米样是什么?”
小伙子们嘎嘎大笑,“就四米样,旧地上爬的那个,黑的,小的。”
“蚂蚁,蚂蚁是吧?”席于飞恍然,“小塞子又是啥?”
小伙子笑得不行了,“笑死喃了,那你知道嘛叫鸡了猴不?”
“知了猴?知了猴知道,哦,鸡了猴,哈哈。”席于飞努力翻译,“叶了盖是哪儿?膝盖?”
“膝盖?那叫波灵盖儿。”小伙子笑的直流眼泪,“那你知道啥叫寄养不?后寄养。”
席于飞眨了眨清纯的大眼睛,“不知道。”
“就是后背,后背叫后寄养。”小伙子揉了揉笑哭的眼睛,“叶了盖叫呗儿楼,你知道啥叫呗儿楼不?”
“脑门,是吧?”席于飞也跟着笑,“你们这方言,跟天津有点儿像啊。”
“能不像吗?沧州跟我们津门挨着呢。四吧兄弟。”旁边还有个津门上车的大姐。
小伙子点头道:“介四嘛!”
大姐捧哏,“介嘛呀!”
小伙子,“歇活溜子撩门帘儿。”
大姐,“给你露一小手!”
席于飞没学会几句方言,倒是听了半路的相声。
自从有津门同志们上了车,这车上可就热闹了。
这种骨子里自带的幽默可真的是谁都学不来,广播里甚至还开始放马三立的相声《逗你玩》
然后满车厢的人都在模仿。
“我,我姓逗,我叫逗你玩。”
到了德州站,津门小伙儿下了车,上来个鲁省小伙儿,得有一米八五的大个儿,黑壮黑壮,上来卖扒鸡。
德州,是鲁省的一个市,可不是国外的那个。
人家国外的那个叫德克萨斯州,简称德州。
“喃们下车啦,得空轰行去找你玩,你站旧地上等。捂好你的叶了盖,别着凉。”沧州小伙子下车,还逗席于飞呢,“喃叫逗你玩,别忘了啊。”
席于飞哭笑不得,“有空去京城玩啊!我趴前门楼子上等你们。”
上车的时候是上午,下车的时候也是上午。
熬了个大夜的小伙子们都蔫了吧唧,解散后迫不及待的冲进招待所睡觉去。
青岛挨着海,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海鲜味儿。
席于飞还挺想转转的,但真的太困了。身上又是烟味又是馊味,还沾染着隔夜食物的气味。
他连拖带拽的轰着同宿舍的几个人都去洗澡,这边又不缺水,澡堂子还有搓澡大爷呢。
几个人洗的香喷喷的回来,脑瓜子往枕头上一放,顿时就昏天黑地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太阳往西,漫天红霞。
“走走走,去看海啊?”陈虎迫不及待的把席于飞从被窝里拖出来,“我听说了,这边还能赶海。”
“疯了吧?谁家大冬天赶海?”席于飞十分不情愿。
不就是大海吗?他又不是没见过。
“比后海可大多了!”陈虎上段之前,压根就没出过京城,看到的最大的水就是后海那一片了。
席于飞想要推拒,但发现云穆清早早的穿戴好,似乎也兴致勃勃,“玉玉你也要去看海?”
云穆清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听说海很大,但我没见过。”
席于飞叹了口气,“成吧,哎呀别拽我,这就起来了!”
统共没睡四个小时,得亏鲁省靠南,否则这个点儿在京城天都暗了。
至于梅雨?他早早的跑了,也不知道野去了哪里。
估计是以前来过这边,实在不想在大冬天去看海吧?
“橙子呢?”席于飞穿好棉袄左右看了看。
“吃饭去了,哎呀,快走,要不天黑了。”陈虎急的直跺脚。
“明天看不成吗?非得现在……好好好,去看去看!”席于飞一弯腰,两只棉鞋就被云穆清跟陈虎一人一只拿在手里,刷刷给他穿好了,鞋带子还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车站离海边略有点儿距离,不过可以坐公交。
听他们要去海边,售票员大姐都乐了,“外地来的?海边冷呢。记得早点儿回来,别乱跑,那边天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如今的青岛还没有跟后世一样开发成旅游城市,但这边有港口,也算繁华。
而且大虾只要几毛钱一斤,完全可以吃得起。
青岛的海还算清澈,有渔船正在靠港,往下卸海鲜。
这些海鲜都属于公社的,私人不能买卖。但毕竟靠海吃海,渔民们在这边没有办法种植,全靠海洋生活,所以领导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沙滩上捡的或者浅海处自己捞的,偷摸带回去也没什么人管。
海边还没有防波提跟栏杆,全是一片漂亮的沙滩。
这边的海属于黄海,跟渤海不一样。
冀州省也挨着海,属于渤海海域。里京城近的黄骅港那边,都是泥滩,海水也没有这么清亮。
但同为渤海海域,秦皇岛那边跟黄骅港又不一样,人家的海滩也好看。
“哇,哇!!”陈虎兴奋的大叫,“大海,大海!!!”
周围本地人看着他直乐,一瞅就是个来自于外地的二傻子。
“大海!!我叫陈虎!!!陈虎!!!”
席于飞跟这二货拉开距离,露出本地人表情,似乎再说这二傻子我不认识。
云穆清也很是激动,但他比较稳重,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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