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双无怨的眼————江洋

想到这里，李灏的伯父把这个想法说了说，大家考虑了一下，觉得也只能这样办了，关键是等林曦好了以后，得让他答应不去告李灏，才能放他回去，现在这个样子，他根本神志不清，心脏情况很不稳定，根本不能放他走。只是这样一来，等于就是绑架、非法羁押，大家都是懂法律的人，此时集体知法犯法，不免心中有愧。
李灏的妈妈既骂李灏不争气，又恨林曦不好，在当妈的心中，自己的儿子再不好，总是占理多一些，说不定是林曦勾引了李灏......
她提出去看看林曦，于是大家都上楼去。
进了门，看到林曦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只手上插着吊针，旁边是吊瓶架子和心率监视仪。细瘦的身子平平地盖在厚厚的被子下面，几乎都看不出是躺了个人，脸色虽然一片惨白，但眉清目秀，神色端正，眉宇间掩不往的一股浓浓的书卷气，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教养良好的人家出来的乖巧的孩子。只是在那清秀的脸上，清晰地浮现着一个乌青的巴掌印，隔了一天都这样清晰，可见当时打得有多重。
李灏的妈妈看着他，不由得一阵心疼，再想想自己的儿子，向来骄纵，现在居然做出绑架强奸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来，一阵难过，又哭了起来。
林曦被惊动了，微微地一动，细长的凤眼微微地睁开一条缝，朦胧间看到门口有人，微弱地叫了一声："爸爸，救我......"吃力地想动一动身子，却又晕了过去，头歪在一边，李灏的舅舅急忙过去查看，发现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没有大的变化，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看着大家。
一家人面面相觑，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好决定先让林曦在这里养病，等他清醒了，再想办法。
李灏的伯父说要回去院里想法调李奕的档案来研究一下，其它人也都走了，只留下李灏和舅舅守着林曦。
*22*
刚才一家子大人对李灏又打又骂，他倒也没放在心上，还觉得这样正好，本来自己答应了林曦救他叔叔，可怎么救？如果直接去跟伯父说，肯定不被理睬。现在做出了事来，林曦等于是被自己给绑架了，他们不帮也得帮，不然就得看着自己去坐牢！
嘿，这叫作逼上梁山，现在麻烦事都交给他们去办，自己只要守着林曦就好了。
李灏虽然向来无法无天，却只有一点比较好，那就是对自己说出的话总是算数的，也算是言出必践，因为小时候上学听老师讲到"仁义礼智信"，那些"仁义礼智" 什么的，自己都不太喜欢，好歹觉得这个"信"字，还可以守一守，也算是有一所长，所以他既然答应了林曦帮他的叔叔，那就总得想方设法去办到。
这时他守着林曦，一会儿害怕他随时会死，一会儿又觉得可以如此亲近地守在他身边，看他可爱的模样，抚摸他毛茸茸的头发和光滑如玉的脸颊，心里甜丝丝的，觉得长久以来的宿愿，终于得偿，很有点心满意足的感觉。
林曦却只是半昏半醒，自从知道了李灏的舅舅和李灏的关系以后，对这个医生也疏远了，再也不肯和他说话，整日里只是一言不发，半死不活，偶尔清醒的时候，还怨怪自己：怎么还不死？为什么还不死？！受了这样可怕的侮辱和强暴，怎么还不死掉？这个心脏不是一直很弱的吗，快快停了吧，真的是不想活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李灏和他舅舅才真的急了，林曦已经两天两夜水米不进，也不吭声，也不睁眼，比死人也只多一口气，全靠着不停的输液才维持着生命，这样下去，别说他一个病人，连好人也会受不了的。
可无论李灏的舅舅怎么好言好语地劝说，林曦就是不睁眼，也不开口。 自 由 自 在
李灏的舅舅叹了口气，心想这样怎么能行，林曦已经两天多没有排便，时间再长，内脏也会受损，况且他后庭受了伤，内有淤血，不排出来不好。
李灏问明白了情况，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开塞露给林曦往肠内灌了许多，又抱着他，去卫生间排便，林曦羞得满脸通红，但他既然打定主意不跟李灏他们说话，也不肯睁眼，所以只好任由他摆布，坐在马桶上，身体无力，软软地靠在李灏的身上，又羞又气又害怕，眼泪从紧闭的双眼中不断地流下来。
李灏看得一阵心疼，知道自己这次是大大地伤到他了。可这也不是他的本意呀--他原来一直想跟林曦正常接触，讨他的欢心的，谁让林曦总也不给他机会呢？结果多时的郁闷一下子爆发出来，情况就变得不可收拾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宝贝终于被自己给抱在手里了，虽然他不愿意，可他毕竟是个温柔性格的人，如果自己不断地努力，改善形象，说不定他会回心转意呢？李灏抱着这样的想法，加意温柔地对待林曦，希望能够把他被自己伤害的心挽回来一点。
林曦的后庭伤得挺重，虽然用了许多开塞露，还是痛得死去活来，才排出了一点点带着黑血块的大便，李灏看他痛得满头大汗，心里很后悔，自己只顾一时的快活，却害他这样可怜。
清理干净后，看林曦两三天没洗澡，又折腾出了几身汗，头发都有点粘了，干脆脱了他的衣服给他洗澡。
林曦吓得脸色煞白，终于睁开眼来，无力地推拒着。
李灏向他指天发誓，说自己绝对不再侵犯他，如果有违誓言，出门就让汽车撞死！
林曦吃惊地望着他，一时惊疑不定，却也不再反抗，任由李灏给他清洗，李灏嫌自己穿着衣服碍事，干脆也脱光了，抱着他洗澡。
两个个裸锡相呈，林曦羞得不敢睁眼，感觉他炙热的手滑过自己的全身，窘得恨不能钻到了地底下去。
好不容易洗完了，李灏用一张大大的浴巾把林曦包起来，送回床上，安置妥贴，林曦这才松了一口气，李灏也松口大气--林曦紧张是因为害怕受侵犯，他紧张也是因为害怕，怕自己亲手抚摸林曦全身却只能看不能吃，受不了这份诱惑。好在虽然已经热血上涌了，却终于控制住了，没有再去侵害林曦，这样的忍耐，在李灏来说，还是平生头一遭哩。
坐在床边，看着乖乖躺在那里的、洗得干干净净，又香又可爱的林曦，李灏觉得浑身发紧，眼睛里情不自禁地放出欲望的光来，林曦微微睁眼看到了，紧张得浑身僵硬，心跳都要停了，李灏察觉到了他的恐惧，叹了口气，做做深呼吸，学着舅舅的样子把心脏监视器的各个小贴片又贴在林曦的身上，做好了，看着那个仪器上跳动的波状光点，发现林曦的心跳得很快，那个波峰又高又曲折，不禁笑了起来，知道他怕得厉害，于是钻进林曦的被子，紧紧地搂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认真地说："我发誓，再也不伤害你，永远也不再强迫你了，相信我。"
林曦紧张得浑身绷得像张弓，眼皮微微地动了动，却不肯睁眼，心想，你这种人的话，怎么能相信？
李灏贴在他耳朵边上，一遍一遍地说，身子和手都规规矩矩地，只是温存地抱着他，绝不乱动，慢慢地，林曦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头贴在他强壮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有节奏的心跳，好象自己的心也跟着有力地跳动了起来，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渐渐松驰下来，几乎有一种错觉，似乎又回到了李奕的身边，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不知不觉地，居然睡着了。
李灏抬头看看仪器，对那均匀的波动很满意地笑了，连日来自己也累坏了，就这么抱着林曦进入了梦乡。
李灏的舅舅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相拥而眠的情景。
林曦的眉头不再紧紧地皱着了，李灏的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这样平和纯真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可是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李灏的舅舅又仔细看了看林曦，发现这个男孩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温和而纯粹，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温润晶莹，光华内敛，他本人也许并没有重视这种气质，但对于别人来说，却有着一种无法抵挡的吸引力，所谓天生美质难自弃，不知不觉中，就吸引了别人来注意他，想要得到他、拥有他。
这样清澈纯净的人，在当今这个纷纷繁繁的社会中，已经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了，连李灏这样的浪子，也知道他的珍贵，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他。对于李灏来说，能够受到林曦的温和气质的薰陶，对他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可是对于林曦来说，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是不是太可怜了呢？
可眼下这种情况，即使林曦再可怜，在得不到肯定的保证他不会去告李灏之前，也是不能放他走的，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唉，李灏的舅舅又叹了口气，良心上觉得很不安。
还有一个难题，就是，林曦是个男孩子，李灏这样对待他，他的身心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那是毫无疑问的，就算将来李灏喜欢他，他怎么可能原谅李灏呢？
就算他原谅了，如果李灏要长久地和他在一起，这个同性恋的问题，也是很严重的啊！自己和李灏的家长，再有林曦的家长，能同意吗？
这个李灏，真是越大越会惹事！弄了这么个烂摊子，可让人怎么给他收拾啊！
李灏抱着林曦幸福地睡着，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舅舅、伯父、父亲他们为这件事忙乱得焦头烂额。
唉，真是无知才是幸福啊，李灏的舅舅摇着头出去了，临走时顺手把屋里的灯关掉了。
林曦半夜惊醒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他正从噩梦中惊醒，吓出了一头的冷汗，猛地睁开眼来，却看不到习惯的光明，情不自禁地惊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心脏扑嗵扑嗵地猛烈跳着，张大了嘴，拼命地喘着气。
李灏也惊醒了，急忙打开床头灯，看林曦一幅受惊过度的样子，急忙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抚他的后背，连声说："别怕、别怕，有我在呢，什么也别怕......"
好半天，林曦才放松下来，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浑身无力地靠在李灏身上，李灏轻轻把他放在枕头上，细心地把他摆放得舒服一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林曦却又闭上了眼，一动不动了。
李灏看了半天，觉得他肯定是做噩梦了，一想到是自己害他夜里做噩梦，睡都睡不踏实，心里一阵难过。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林曦的脸蛋，林曦先是一缩，后来感觉到他温暖的手传递过来的只是平静地爱抚，终于渐渐地放松下来，静静地任由他抚摸，脸上恐惧的神色也慢慢地淡了一点。
这个小林曦，还真是一个宝啊，李灏心里这样想着，觉得他就像水晶一样透明，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想骗人都骗不了，哪像自己，撒谎好似家常便饭，牛皮吹上了天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假话说得多了，有时几乎连自己也信以为真了，像林曦这样的乖孩子，在他们这个玩伴圈子里，那是绝对没有的。
嘻，这样倒也挺好，小林曦永远也别想骗自己，一定可以把他拿得牢牢的。
嗯，对，就这样，一辈子把他抓得牢牢的！李灏信心满满，无比快乐。
刚接触林曦的时候，只是被他的美色和与众不同的清纯气质所吸引，一时兴起，想要据为已有，这样的一时兴起，对他来说，那是发生得多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热情消散，忘到了脑后。只不过没想到林曦是这样的与众不同，自己越是接近他，就越是为他着迷，觉得这样温和可爱的人，怎么也看不够，想不够，说什么也想要捉到他，抱在手里，细细地赏玩、品味。
李灏这样的想法，根本是把林曦当成一件宝贵的东西来看待（说不好听点儿就是玩具了），不过因为他从小受到的就是这种教育，认为自己应该是高人一等的，想得到什么就可以伸手去取，从来不考虑、或者说很少考虑到别人的感受，所以这时他对林曦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不足为奇的。
只是，在不知不觉间，林曦在他心里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以至于他已经不想用平时的强硬手段，来强迫、压制林曦，反而想通过怀柔政策，来博得他的欢心，能得到这样可爱的男孩亲切地对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不管两人各自怀着什么样的心事和恐惧，他们相依相偎着，睡着了，竟然都一夜无梦。
一觉醒来之后，李灏觉得神清气爽，林曦也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对李灏的害怕虽然还有，但已经不像原来那么严重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林曦对自己经常亲近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会放松戒心，而且他天生不喜欢去恨别人，对最不喜欢的人，也只是淡淡地疏远而已，现在虽然很怕李灏，但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转来转去，时时肌肤相亲，想疏远也不可得，迫不得已之下，对李灏的存在，已经渐渐的接受了。
李灏又对他说自己的大伯父已经在插手林曦叔叔李奕的事，果然引起了林曦的关注，李灏借机骗他必须吃饭才肯告诉他具体情况，于是林曦只好开始吃一点东西，李灏就来个短话长说，小题大做，把一件小事也分成若干小份来说，哄得林曦乖乖地吃下不少食物，也肯安静地接受李灏舅舅的诊治，按时吃药打针。

*23* 　　转眼一星期过去了，林曦的外伤已经痊愈，心脏也比较正常了，每天呆在房间里，几乎只在床和卫生间之间运动，李灏陪着他，也是寸步不离，喂他吃饭，帮他洗澡换衣，甚至大小便这种亲昵的事也无法避诲，两人这种奇怪的亲密关系，就这么微妙地维持着，大家都小心翼翼，谁也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对李灏来说，巴不得林曦忘了是如何受到自己的伤害的，而对于林曦来说，只要稍微一回想那天所受到的痛苦折磨，精神就几乎又要崩溃，所以一个假装忘了，一个不敢回忆，暂时倒也相安无事。　　李灏已经知道了林曦怕黑，不敢呆在黑暗里，所以晚上总是开着一盏小灯，自己陪在他身边，搂抱着他睡；知道林曦不爱吃油腻的食物，就在别墅区外找了一家卖日本菜的小店，要他们每日里送精致的清淡饭菜来；知道他爱听古典音乐，就找来不少外国的古典音乐CD来放给他听，让屋子里时常飘着轻柔舒缓的音乐，以缓和林曦紧张的情绪，总之，只要他发现了林曦有什么需要，就会想方设法地办到，看到林曦能够露出一点点愉快的模样，是他现在最高兴的事了。　　林曦精神好了一点，难免对现在这种情况忧心憧憧，总想找机会逃走，但李灏和他舅舅看得很严，总有一人不离开他身边，这样跟坐牢有什么区别？他们这样无法无天，公然敢拘押自己，可不成了绑架了吗？怎么没有人来管呢？他大伯父不是在法院工作吗？怎么也敢这样知法犯法？又想别人可能还不知道，想要打电话通知谢达来救自己，却总也不得其便。　　李灏发现了他的动向，看得更严了，又想起林曦最爱读书，自己楼上倒也有一间书房，只不过他从来不爱看书，所以那里面只摆了七八本书和不少杂志，另有一台电脑用来玩游戏，这就是他所谓的"书房"了。　　这时为了转移林曦的注意力，干脆到家具店买了几个大大的书柜，考虑到自己的《花花公子》和《阁楼》杂志林曦是肯定不会爱看的，所以又专门跑去西单的大新华书店，买了许多书回来，也不知林曦爱看什么，反正只要是封皮看起来比较正统的，就都买了一本回来，杂七杂八，什么内容都有。　　书太多他的法拉利装不下，还专门雇了一辆小货车，弄得人家还以为他要给希望工程捐一间图书室哩--只不过，捐书里还有像《罗摩衍那》这样的古印度长篇史诗，希望小学的学生们看得懂吗？　　不到一天，书房里满满地布置了起来，光线明亮，四壁图书，像模像样的，李灏觉得很满意，又把电脑的网线也拔了，免得林曦上网与外界联系，这才把林曦带来这里参观。　　果然林曦一看到书，眼睛立即放出光来，暂时把李灏也忘在脑后了，走进去东翻翻西看看，一整天都没出来，连吃饭都是李灏送进去的，至于吃的什么，他根本没有在意。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李灏虽然很高兴林曦暂时忘了逃走的事，但林曦一进入书的海洋，就仿佛连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了，对李灏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让他好生不满。 　　其实林曦也是在借看书来逃避现实，他既然逃不掉，又不想面对这样的尴尬情况，只好像小蜗牛一样，缩回自己小小的壳里面，希望可以得到一点安宁。　　只可惜李灏绝对不是蜗牛，也不能理解蜗牛的个性，依然围着林曦团团转，时不时地打扰他，硬把他从自己的壳里挖出来，迫使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一天，李灏忽然想到林曦可能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一问之下，果然林曦已经完全不记得了，那天在别墅里小晴介绍的时候，林曦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让李灏心里好一阵懊恼，于是，特地拿纸给他大大地写了出来，说明自己叫做"李灏"，是这个"灏"，而不是孟浩然的那个"浩"。　　林曦淡淡地看着，脸色平静，李灏的名字是什么，他完全不在意，也根本不想知道，恨不能从来也没有见过、接触过这个人。　　于是，个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就在这样形势不对等的情况下，度过了各自感受完全相反的一天又一天。　　李灏守着心爱的小宝贝，只能看不能吃，除了养眼之外，欲望方面倒是着实受到了严酷的考验。每每他给林曦洗澡的时候（这是他坚持要做的，林曦反对无效，抵抗亦无效，只好服从），会出现一些后遗症...... 　　不过，幸运的是，总是在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林曦也吓得胆战心惊之时，李灏运用无比的毅力，硬生生地忍住了，总是在把林曦放回床上盖好被子以后，才冲出房间，到另一个房间去，自己解决一下。　　他一边自慰，一边想象自己与林曦在一起的快乐情景，每次这样一想，总能迅速达到快感的极点，感觉居然相当不错，于是当他回到林曦身边时，已经又是气定神闲，若无其事了，只不过在看林曦的时候，心里免不了想象一下他在自己身下婉娈承欢的情形，想到妙处，心里快活兴奋，脸上露出微笑。　　林曦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龌龊想法，见他居然忍得住一直不侵犯自己，不免对他的厌恶软化了一点点，觉得他还不至于坏到了极点，所以对他平时经常的抚摸、亲吻（这是李灏坚持要做的，林曦反对无效，反抗亦无效，只好接受），也不过于反感了。　　李灏的伯父也在加紧做工作，联络到李奕的家人。　　其实李奕的妻子在他出事之后立即就来了北京，只不过她向来不喜欢林曦，所以借口办事方便，住在了自己的堂妹家里，运用她所认识的上下关系不断地联络、活动着。　　李灏的伯父已经调查清楚，李奕家在本省也算是世家，父母原是省级的干部，现已去世，他的哥哥在某县当县长，据说风评不错，很是精明干练，他妻子一家几代人都在法院系统工作，有省级法院的院长，也有地级法院的法官，所以李奕出了事一点也不着急，看来是对这些官场上的事和司法程序都非常了解，对自己的情况也有准确的判断。不过因为现在正赶上严打整风，所以要想顺利脱身，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经过多方暗中运作，李灏的伯父终于和对方达成了共识，通过彼此的各种关系网，悄悄地把李奕从这件事里给摘了出来，大约再过半个多月，就可以放出来，到时把工作关系转移了，李奕低调地回到省里去，闲散一段时间再出来做其它的工作，这件事的风头就算是避过了。　　关于他为什么帮李奕，先没有明说，只含糊不清地提到，自己的侄子生性鲁莽，可能有时办事不大妥当，在某些地方可能得罪了李奕的侄子......孩子们嘛，打打闹闹也是常事，希望不要伤了两家的和气......至于具体怎么个"得罪"法，他没有明说，对方也心有默契地没有问，反正也知道，如果没事，人家绝不可能帮这么大的忙。　　消息传到李灏这里，他放下心来，又有点舍不得，李奕一出来，林曦就要走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手，才尝过了一次美妙的滋味，怎么舍得就放他走？况且如果他回到别人的身边，那更是无法容忍的事，连想一想都觉得要气疯了！　　想来想去，想到了他的表哥，他表哥是开娱乐经纪公司的，很有些个黑暗方面的手段，于是他特地跑去请教了一回，在别墅里做了些准备工作，想要在林曦的身上试行一下。　　转眼又过去了些天，林曦被他扣在别墅里已经快一个月了，过不了几天李奕就能出来，林曦也是非放不可的了，怎么让他回去之后守口如瓶，答应不去告李灏，实在是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题了。虽说李灏的伯父和林曦的婶婶已经有了一定的并未说明的默契，但林曦的态度也至关重要。　　对于长辈们的担心，李灏满不在乎地叫他们放心，说自己已经早有安排。　　*24* 　　这天早上，李灏和林曦一起吃完早饭，林曦又钻进书房准备开始看书，在这样为难的境地，只有藏到书堆里，不管外面的一切事情，才能让他的心有一点点的宁静。　　李灏守在他旁边，一边在电脑上打游戏，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叔叔要出来了。" 　　嗯？林曦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李灏却又不往下说了。　　林曦只好问："没事了？" 　　"没事了。我大伯父办的事，那还有错儿嘛。" 　　"......"林曦没有说话，却在想：那我怎么办？会放我走了吧？回去以后呢？该怎么办？　　他刚受到强暴的时候，满心的悲愤，一心想要逃走之后，一定要去告李灏，为自己讨回公道，但事到临头，却又退缩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又历来内向，怎么好意思把这样耻辱的事诉之于公众？　　李灏固然会受到惩罚，可是自己的名誉、叔叔的名誉，不也都会受到严重的损害吗？　　一想到别人会知道这可怕的件事，知道自己被男人强暴了，林曦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偷眼看他的神色，李灏就知道他不敢去告自己，但为了万无一失，同时也为了自己以后能够控制林曦，他还是决定实行已经准备好的计划。　　"林曦，我是真的喜欢你。" 　　林曦心想，胡说，喜欢我会强迫我吗？一想到那天可怕的遭遇，林曦的脸上的血色又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心有余悸。　　"真的，你看，这么些天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宁可自己受苦，也没有伤害过你！"李灏忍不住诉诉苦。　　那是你自找的。林曦这样想。　　"我认识你一年多了，可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回，你说，这让我能甘心吗？" 　　嗯？林曦奇怪地看着他，在林曦的印象里，好象在小吃店的那一回才是第一次见面。　　于是李灏说起当日在麦当劳的第一次偶遇，一个多月后在健身会所里的第二次见面，自己还撞了他一下哪。　　林曦回忆了半天，才记得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只不过他向来对外界毫不关心，除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其它的成千上万的人，哪怕排队走过他的眼前，他也漠不关心。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强迫我呀，林曦反而更不满了。　　"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喜欢你的文雅气质......"李灏开始随口乱说，长篇大论，希望博得林曦的好感，其它他当初哪里是喜欢林曦的什么文雅气质了，第一次引起注意是因为林曦的美貌，第二次是对林曦的优美身体想入非非，只有到了第三次，也就是小吃店见面的那一次，才正面认识到林曦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少年，又因为得知了他的身份，不敢太过轻乎，所以多方布置，煞费苦心，再因为始终无法得手，不免在心中越来越渴望得到他，终于做出了绑架、强奸的事来。　　林曦听来听去，还是认为他是一厢情愿，自己根本都不认识他，只因为他背地里喜欢过自己，就强迫自己，实在是太过蛮横，嘴上不说，眼睛里却流露出愤怒来。　　李灏说得嘴都干了，见他无动于衷，不免怒气又上来了。又想到自己为他费心费力一个月，连平常的许多娱乐（泡妞、泡吧或泡男孩子）都一概地舍弃了，让自己的狐朋狗友们没少讽刺，自己做出了这样大的牺牲，他居然一点都不领情！他可没想这全是他自己找的，林曦还巴不得他不要做出这样的"牺牲"呢。　　"反正你要想走，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林曦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李灏。　　"我要你主动陪我一次。" 　　什么？！！　　林曦惊讶得瞪圆了眼睛，连话都忘了说。 　　"上一次算是我强迫你，你不愿意，我也不甘心，我追了你这么久，总不能一事无成，我要你心甘情愿的主动陪我一次，就放你走！" 　　李灏振振有辞，林曦又羞又怒，低下头不肯回话，心想怎么会有这样蛮不讲理、不知廉耻的人！要自己心甘情愿地陪他，陪他做那种事......他羞红了脸，背转身子不肯搭理李灏，心里坚定地想："绝不可能！"受到强暴那是没办法的事，可要是自己主动，那可就是原则问题了，反正绝对绝对不可能！　　李灏也不逼他，两人就这么僵了一整天，林曦再也不看李灏一眼，心想你总得放我走，等爸爸出来了，也一定会来找我，你难道还能永远关着我？就算将来不去告你，也绝对不能做这样羞耻的事。　　他平时性格温和，但有时执拗起来，却也不比李灏差。　　第二天李灏却又说，李奕的事有了变化，暂时又不能出来了。　　林曦心中疑惑，又不能问，只好在心里着急。　　第三天李灏又说李奕已经出来了，林曦松了口气，开始盼望爸爸来救他，当天下午李灏却又说李奕还被临时拘押着，要再问话。　　林曦接二连三地得到这样颠三倒四的消息，实在不知那个是真那个是假，弄得他心乱如麻，又急又气，索性连饭也不肯吃，躺在床上掉眼泪，不知如何是好。　　李灏躺到他身边，伸手搂着他。林曦挣扎了一下，挣不过他，只好任他搂着，靠在他胸前掉眼泪。　　李灏叹了口气，伤心地说："林曦，你就算可怜可怜我，我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你呀，虽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那也是因为爱你，爱得过头了......你就要走了，我想好好爱你一回，弥补一下我的过失......你叔叔的事，真的是我伯父帮了大忙，而且现在他确实还是被保释待审，今后的事，也说不准......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疼了，以后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了......" 　　翻来覆去，越说好象自己越可怜，都要落泪了，紧紧地搂住林曦，实在是舍不得放手，不由得假戏真做，哭了起来，林曦哭泣不过是默默地在掉眼泪，李灏哭起来却惊天动地，真正是嚎啕大哭，声音震耳欲聋，眼泪却没几滴（这是他从小练就的拿手好戏，绝对让人难辨真伪）。　　林曦被他哭得心烦意乱，想逃走又挣不脱，难免起了点侧隐之心，但要让他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还是实在不可能。　　李灏觉得他软化一点了，就又一边哭一边唠叨，述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地喜爱林曦，如何想他想得茶不思饭不想的......林曦听得多了，不免有一点点信以为真，对他的强烈反感，消失下去了不少。　　最后，李灏爬起身来，跪在林曦面前，诚恳地说："我以前错了，是我的不对，我道歉。今后我再也不伤害你，绝对不勉强你，这一个月来我对你怎么样，你都看到了吧？相信我，真的是因为爱你，才想好好地跟你做一次，求求你，答应我吧！"说完还连连叩头。　　林曦被他弄得手足无措，实在没见过脸皮这样厚、行事这样无赖的人，他向来羞怯温和，为人处事，从来都留有几分宽容的余地，见不得人家这样对他低声下气的，所以虽然还是无法答应，但神色间已经缓和，对李灏也不再记恨了，心想只要能够离开，就把这件事忘了吧。　　那么锥心痛苦的往事，怎么能够再去回想？　　李灏却不放弃，絮絮繁繁，整日里都在林曦耳边请求这件事，林曦又羞又气，又是毫无办法，只听得头大如斗，觉得简直要被他逼疯了。　　到了第四天，早晨李灏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垂头丧气的，也不说话。　　林曦担心是李奕又出了事，就开口问他，李灏却说李奕就要被押送回省里候审了，可能明天就要动身。　　林曦一听，立马急了，当时就要走，李灏抱着他死也不放手，又哭诉自己的衷情，求林曦给他一次机会，林曦无论如何不肯答应，李灏一狠心，推开他，把全部的门窗都锁死了，放出话来：如果林曦不肯陪他一次，两人就一齐死在这里，谁也别想走！　　*25* 　　一直硬耗到晚上，林曦实在熬不住了，忍不住哭了起来，李灏趁机又抱着他游说，花言巧语，东拉西扯，连哭带求，林曦被他闹得头都晕了，自己哭得也累了，又挂念着爸爸的安危，实在想赶紧回到他的身边，最后无可奈何之下，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　　李灏大喜，跳起来欢呼一声，一把抱起林曦的身子，直抱进了浴室里去，细细地给他洗干净了，又把自己也洗得干干净净。　　林曦羞得满脸通红，头也不敢抬，又是非常害怕，他刚才一时头脑不清，点了一下头，转眼间就又后悔了，只不过现在已经势成骑虎，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况且他的力量和李灏相比差距实在悬殊，如果李灏用强，那他肯定是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的，一回想起当日所受到的可怕的殴打和强暴，不由自主地就想发抖。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挨时间，好象一只待宰的羔羊，眼泪汪汪的，无比可怜。　　洗完了两人从浴室出来，李灏看他害怕得浑身发抖，脸色雪白，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还是自己那次把他伤得太重了，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怜惜之情，想了一想，倒了杯水，喂了两粒药片给林曦吃。　　林曦含着眼泪，木呆呆地就着他的手，把药吃下去了，心乱如麻，根本没有注意吃的是什么。　　其实这里有一片是控制心脏的药，另有一片，却是一种新型的迷幻剂，只不过这种迷幻剂药量很轻微，普通人要吃3片以上才会产生迷幻的效果，李灏这时给他吃一片，只不过是想让他稍微迷糊一点儿，不要那么紧张罢了。　　于是，李灏也不着急，拿过早准备好的一件淡黄色的毛巾睡袍给林曦穿上，系好了带子，又拿出吹风机给林曦慢慢地把头发吹干了，再给他擦上润肤油，这些天他总是强要帮林曦做这些事情，林曦已经习惯了，一颗吊得高高的心，终于慢慢放松下来，也不那么害怕了。　　一切收拾好了之后，李灏却带林曦来到二楼另一个房间。　　一进门，只见一张大大的床摆在房间中央，铺着深红的床单，红色的床头灯照出一片红晕，屋里的大灯也开着，满室亮堂堂、红艳艳，喜气洋洋，床头柜上一大瓶红色的玫瑰，衬着洁白的百合，淡淡的花香飘浮在室内，墙上还贴着一个大大的红双喜，更加显得不伦不类。　　林曦惊讶地看着李灏，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李灏说："怎么说这也是我们的第一次......是心甘情愿的第一次，要隆重一些，要留做永久的纪念。即使将来你走了，把我忘得干干净净，我也在心里头想着你，念着你，有空的时候就回想回想，以做安慰。"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几乎落下泪来。　　林曦又是吃惊，又是感动，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竟有点儿梦幻般的感觉，他不知道李灏给他吃了迷幻剂，还当是自己真的被他的真情所感动，已经不再怕他了呢，所以越加放松了下来。　　李灏拉着他，缓缓地走到床前，大大的深红色的床，像一个红色的海洋，在明亮的红色灯光照射下，反射出血一样鲜艳的颜色，李灏把林曦慢慢地放在床上，像在举行一个重要的仪式，轻轻地脱下他的睡衣，跪在他身边，轻轻地亲吻他的额头、眉毛、鼻子、脸颊、嘴唇、脖颈、胸口......一点一点，细细密密，不带一丝强迫，充满了温柔的爱意，像要用刻意的温柔，来洗刷林曦曾经有过的惨痛记忆。　　在他这样温柔的爱抚之下，林曦逐渐放松了，感受到的不是威胁和强暴，而是浓浓的爱护和眷恋，恐惧渐去，情欲暗生，两个人渐渐地拥抱在一起，亲吻在一起，缠绵在一起...... 　　这一次，李灏没有直接蛮干，而是使用了最好的润滑剂，而且动作轻柔，充分按摩了林曦的后庭，让他彻底放松，然后才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当火热的昂扬终于缓缓地全部进入林曦柔软炙热的花道时，李灏已是忍得满头大汗、差点儿立即就要射了出来。　　啊！太棒了，这种感觉......终于完美地和林曦融为了一体...... 　　李灏多日来的忍耐终于得到发泄，免不了生龙活虎，欲望高涨，觉得林曦的身体果然是极品，那样柔韧优美，光滑如玉，带着说不出的性感，诱人欲狂，怎么也爱不够...... 　　可惜林曦身体弱，却渐渐地撑不住了，从前李奕对他，总是温柔体贴，不敢过于激烈，怕他心脏受不了，再说李奕毕竟是中年人了，欲望要求不像李灏这样强烈，所以两人的性生活相当规律，差不多总是隔天一次，更多的是享受那种互相抚慰的温馨感觉，那像李灏这样强悍，要了一次又一次，像是总也不会累似的。　　李灏已经发泄了三次，林曦也跟着射了两次，实在有点承受不起，忍不住小声地求饶起来，李灏却越加兴奋，好不容易才得到林曦心甘情愿的献身，这柔韧曼妙的身子，可以任由自己予取予求，而且今后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有机会，所以激烈地索取着，不肯放过他。　　终于林曦累得哭了起来，李灏看他那可爱的小脸充满了情欲与痛苦的神色，又是满意，又是心疼，终于放缓下来，一边轻轻地动作着，一边要求林曦："说，说你爱我。" 　　林曦不肯，李灏又说："那就说，你现在爱我，只是现在爱我，好不好？只要你有一点点时间真的爱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林曦，求求你了，说一声吧。" 　　林曦挨不过，只好轻轻地说了，李灏又假装听不见，非要他说大声一点，还又加大了动作力度，一边却悄悄地伸出手去，把床边的一样东西拿近了一些。　　林曦难过地叫了起来，只好放大点声音说："我爱你。"说完觉得实在有点违心，不由得又哭了起来。　　李灏一边吻干他的眼泪，一边说："叫我好哥哥。" 　　这下林曦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了，只是哭，李灏没办法，只好再用力地抽插了几下，终于在林曦的尖叫声中，射在了他的体内。林曦已经被折腾得神志有点不清了，微微地啜泣着，张着嘴喘气，无力地瘫软在李灏的怀里。　　李灏心疼地抱着他去清洗了，回到床上，两人亲亲密密地搂抱着，亲吻着，终于睡着了。　　林曦累坏了，睡得很实，李灏却只小睡了一下，就又爬起身来，出去了，不知在忙什么，好半天才回来，又紧紧地抱着林曦，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林曦醒来的时候，看到室内红艳艳的情景，一时忘记了发生了什么变故，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的事，那样激烈的性爱，实在是平生第一次感受，李灏的种种高明手段，他都从未接触过，连想都没有想到过，自然是被调弄得意乱神迷，反应热烈，此时回想起来，不免羞愧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李灏一直守在他身边，看他的神情从迷茫，到震惊，再到满面红霞，真是变化万千，非常可爱，忍不住又拥住他亲吻起来，越吻越热烈，几乎就要再爆发一场"战争"，林曦拼命挣扎着，脱身出来，滚到床的另一边，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敢抬头。　　李灏叹了一口气，起身穿好衣服，又拿出林曦的一身衣服，摆在床边。　　林曦爬起身来，见这套衣服跟自己原来穿的（已经被李灏撕毁了）一模一样，知道是他专门费心去买的，不由得心中一动，默默不语，静静地穿好了衣服，望着李灏，心想这下终于可以走了吧？　　李灏见他居然毫无留恋之意，不由得又是一阵气恼，当下带林曦先去吃早饭。　　林曦心急如焚，直想快点离开，又不敢惹恼了李灏，只好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白粥，眼睛望向窗外，天空阴沉沉的，浓云翻滚，不多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接着轰隆隆打下一个炸雷来，看样子要有一场大雨了。　　果然不多时狂风席卷而过，一阵豆大的雨点扑打在窗户玻璃上，声音激烈，雨势不小。　　"今天雨太大了，不如明天再走吧？要不晚一点，等雨停了再走。"李灏说着，还盼望能再多留林曦一会儿。　　林曦吃了一惊，把眼睛从窗外收回来，转过头来看他，见他神色平和，于是壮着胆子说："我想......我想，还是现在走吧......" 　　李灏见他仍是急着要走，对自己绝不眷恋，怒气腾地一下又上来了，咬了咬嘴唇，做了一个决定。　　"好吧，走之前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拉林曦来到书房。　　平时两人在这里一起消磨了不少时光，虽然心情各异，但毕竟朝夕相对，没有感情也有熟悉，所以林曦望着书房里的一切，想到这都是李灏费心专门为自己做的，心里也不是没有一点感动，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李灏推他坐在电脑前头，开了机，打开了一个播放软件，点开一个影像文件。　　林曦一直木木地看着，不明所以，直到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片红色，看清楚了，那是一张大床，两个赤裸的人体在上面交缠着，动作着，运动由小到大，由轻柔到激烈，伴着清晰的喘息声、呻吟声...... 　　这是什么？是梦吗？还是...... 　　林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前一片血红，心中一片茫然，似乎呼吸也停止了，身子沉沉的，一颗心飘飘荡荡，不知到了何处......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