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吻了?」小鱼儿心想这个金丝燕真是色胆包天。
「是呀。」金丝燕叹了声气,这件事情至今回忆起来也让他追悔莫及,「谁知道我刚把头低下去,她就大叫一声『非礼呀』,惊动了一大堆侍卫。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的驸马沈状元也在门外。她哭著说我强吻她,天地良心,我承认我当时是有那个心,但还未付诸行动,她就把我推开了大喊救命。後来才知道,她是想用这个办法,逼沈状元退婚。」
金丝燕非但没有占到公主便宜,反倒害他自己在扬州秀水山的老窝被官兵踏平,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呜呼哀哉。
「没想到公主倒是挺古灵精怪的。」小鱼儿感慨。
「当然,不然哪个循规蹈矩的公主会让人把她偷出宫去?」
「呵呵。」想想也是,小鱼儿笑了起来,「那你就干脆答应当她的驸马好了。有公主撑腰,保证日後官运亨通,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算了吧。」金丝燕兴趣不大,「陪她一天我折寿十年。」
「对了,臭燕子,你到底长什麽样呀?」
小鱼儿已经见过金丝燕三张脸了,非常好奇他的真面目。
但不知为什麽,听到这个问题後,金丝燕刚才还笑逐颜开的表情一下变得黯然。顿了一会儿,回答道:「本来把答案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今天见到皇帝以後,我就不敢说了。」
「为什麽呀?」为什麽见到皇帝以後就不敢说了。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你长得和皇帝一样?」小鱼儿随口猜测,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没这个可能性。
但谁知金丝燕却沈默了,是那种好像被人猜中要害似的沈默。
这令小鱼儿不安起来,拉了拉金丝燕的袖子,锲而不舍地追问道:「不会被我猜中了吧?飞贼金丝燕居然长了张皇帝脸,世界真奇妙,比神话还神话。」
「不要金丝燕长金丝燕短,本燕子可不想刚入宫就被当成可疑人物。」
「那好,以後我也叫你金燕子好不好?」小鱼儿想学君香公主。
「小鱼儿想叫什麽都可以。」
金丝燕的招牌『采花淫笑』又从嘴角掠起,小鱼儿警惕地向後一躲,但谁知还是慢了半拍,只见金丝燕右手一拉,把小鱼儿拉入怀中,顺势搂住他的腰,故意用暧昧的姿势,一边向小鱼儿耳边吹气,一边说,「其实本燕子最喜欢听小鱼儿在床上叫我『坏蛋金丝燕』。」
「你你你…」当日的丑事一下浮现出现,小鱼儿羞得无地自容。
「巡视了这麽久也累了,我们好好到床上去亲热一下吧。」
说著就在小鱼儿胸前摸来摸去,大吃豆腐。
「哼,欲求不满就去找公主,我可不当你的发泄对象。」
小鱼儿气乎乎地在金丝燕怀中挣扎不休。
「啧啧,本燕子怎麽敢把小鱼儿当成泄欲对象呢?皇天在上,本燕子对小鱼儿人绝对是痴心一片。昭昭我心,天地可鉴。」金丝燕一边宣言,一边对小鱼儿上下其手。
小鱼儿被他折腾地左蹦右跳,就是躲不开。就像案板上的鱼,等著被人吃。
「臭燕子,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乱来…我、我就…」
话未说完,下巴已被抬起。
金丝燕一脸奸笑地望著他,小鱼儿仿佛预感到什麽似的,急忙捂住嘴巴,但谁知还是没能逃脱金丝燕的魔掌。舌尖舔过小鱼儿的手背,顺著指节来到指甲,最後衔住指尖,吮吸。
小鱼儿吓得急忙推开金丝燕,谁知却被他拉入怀中。
「小鱼儿,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本燕子今晚食指大动,好想把你吃干净。」金丝燕一边说,一边向小鱼儿靠近。双眼绿光闪闪,就像一直被铁笼子锁了三天三夜的豺狼,看到只又白又嫩的小羊羔在眼前蹦蹦跳跳,忍不住要兽性大发了。
「别…你不要过来!」小鱼儿吓得急忙後退。
现在夜深人静,四下张望也没有看见其他可以求救的人。
「臭燕子,在皇宫还敢这麽放肆!你太无法无天、厚颜无耻了!」
「呵呵,本燕子就让你见识一下什麽才叫厚颜无耻的最高境界。」说著身形一闪,落到小鱼儿背後。小鱼儿反应慢了半拍,被抓住肩膀,提了起来。
「放我下来!」小鱼儿双脚乱踢,挣扎著。
但喊著喊著,双唇就被堵住,什麽叫喊和呻吟都被封入口中。
金丝燕把小鱼儿吮吸得云里雾里,在口腔有限的空间中不停索取,不停侵犯,直到小鱼儿停止挣扎,甚至连『唔唔』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金丝燕才稍微有了一点点放松的迹象。舌尖在唇边挑逗,流连不止,吸吮小鱼儿的唇瓣,舔舐轻咬著。
小鱼儿双颊涨红,双眼微微眯起,身体渐渐使不上力,在金丝燕怀中变得软绵绵的,连反抗都忘了,甚至还开始情不自禁地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被金丝燕骚扰多了,他越来越适应金丝燕对他的骚扰,并且渐渐从这种骚扰中感到了乐趣和享受。
正在小鱼儿沈溺在唇舌纠缠之中时,突然被金丝燕压倒在地。
『嘶』一声,衣服被撕开,冷风袭来,小鱼儿这才被冻醒,慢慢睁开眼睛,清澈的眼眸上还蒙著一层水汽,看上去更加诱人了。
金丝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单手扣住小鱼儿的下巴,向上一抬,正想继续刚才的激情热吻,谁知小鱼儿却『啊』的叫了一声。
「怎麽了?」金丝燕问。
「你干嘛撕我衣服!」小鱼儿气得又瞪眼,又撅嘴,在金丝燕身下奋力挣扎,想要摆脱被压倒的困境。
「小鱼儿乖,不把衣服撕开,我们怎麽继续呢?」
金丝燕重新把小鱼儿压好,不用撕了,而是小心翼翼地揭开小鱼儿的扣子。
谁知道才刚解开两颗,就被小鱼儿一巴掌打开,「什麽继续!我才没时间和你玩呢!」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金丝燕压根没有就此住手的打算,「小鱼儿,本燕子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本燕子把你捉回房间吃干净,二是让本燕子把你就地正法。你选哪个?」
「什麽?什麽?」小鱼儿惊讶得合不上嘴,哪有这麽蛮不讲理的人!「我哪个都不选!」
金丝燕软硬皆施,见小鱼儿有点冒火,他的态度就温和下来,劝道:「小鱼儿,你看今晚夜风怡人、月光柔媚、繁星闪烁,池塘有荷花盛放,草间有虫鸣齐响,正适合以天为盖,以地为席,让我们好好恩爱一番吧…」
「去你的好好恩爱!」小鱼儿向前一撞,正好撞上金丝燕的脑门。
金丝燕『啊』的叫唤了一声,正好被撞到了痛处,顿时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连小鱼儿的脸都看不清了。
小鱼儿从金丝燕身下逃出,爬起来正想跑,却看见金丝燕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金丝燕视力还未恢复,刚站起来就脚下一滑!
只听『扑通』一声,小鱼儿眼睁睁看见他跌下了池塘。
「不会吧?臭燕子,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逊了。」小鱼儿担心金丝燕不会游泳,急忙跑到池塘边去看情况。
不过还好金丝燕会游泳,在池塘中扑腾了几下,就爬上了岸。
只见他一头长发贴在脸上,水珠顺著下巴往下滴淌,薄薄的衣服被水浸湿後贴在身上,连每一块肌肉的形状都看得清清楚楚。月亮银色的淡淡光辉温柔撒下,金丝燕这副美人出浴图把小鱼儿看得双眼发直,血流加速,还有点窒息。
「啧啧,金丝燕,你可真是大美人。」小鱼儿打趣似的称赞。
金丝燕正想反驳,谁知一张嘴就打一个大喷嚏。
小鱼儿幸灾乐祸,笑得更开心了,「一定是上天知道你刚才欲火焚身,才让你下去泡个凉水澡,好好降下火气。」
金丝燕狼狈不堪,不理小鱼儿,自己拧著衣服,一边拧还一边打哆嗦。
突然,什麽东西飘了过来,搭在金丝燕头上。
金丝燕气乎乎地扯下来一瞧,居然是小鱼儿的外套。
小鱼儿向他挥挥手,笑著跑开道:「臭燕子,你先回房间,我去给你找干净衣服来换。」
「哼。」金丝燕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神情少有的狼狈。
但捏著小鱼儿抛给他的那件衣服,不知怎麽回事,嘴角不知不觉间掠起一丝笑意。心中一股暖意流过,突然觉得池水没那麽冷了。果然,这只小鱼儿还是挺可爱的,但如果哪天能老老实实让他吃下肚皮,就更可爱了。
正想著,突然又打了一个喷嚏。
金丝燕立刻摒除杂念。唉,算了,反正来日方长嘛。
房间中,金丝燕正在擦拭身体。上半身光光的,只穿了条湿漉漉的裤子,头上还有股水草的味道。缕缕湿法贴在皮肤上,挂著几颗水珠,倒是显出几分性感。
不一会儿,小鱼儿敲门进来了,拿著一套衣裤,笑眯眯地丢给金丝燕。
金丝燕接过来一看,发现是套太监服。
不等金丝燕发威,小鱼儿就解释道:「我们进宫匆忙,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有得穿就不错了。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小顺子那里借来的,明天你洗洗干净,还得还给他。」
本以为金丝燕会抱怨一通,但谁料他二话没说,把裤子一脱!
只听『啪』的一声,湿裤子落地,金丝燕漂亮的双腿和腰线完全暴露在小鱼儿的视线中。
「啊!」小鱼儿被吓得连连後退,背靠墙壁。
「叫什麽叫,现在是你占我便宜,又不是我占你便宜。」金丝燕一边换干净衣裤,一边说。
「唔…」小鱼儿有些生气,喉咙发出一声低沈,但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天知道他现在心跳快得就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了。
都怪这只可恶的燕子生得太漂亮,还故意在正值青春期的纯洁少男面前卖弄色相…
等等,不对,我干嘛不敢看他!?
小鱼儿转念一想,他自己的身体明明已经被金丝燕看得干干净净,如果不反过来好好欣赏一下金丝燕的身体,岂不是太吃亏了?
思及此,偷偷转头,瞥了一眼正在换衣服的金丝燕。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却发现,金丝燕的腿上好像有块很特别的伤疤。
那伤疤在右腰稍稍偏下的位置,髋骨附近,呈棕红色,碗口大小。与其说是伤疤,倒更像是胎记之类的东西。小鱼儿思索著,两眼盯著金丝燕腿上的那块胎记眨也不眨。心想这只臭燕子身上胎记还真多,先是胸口有三颗红痣,现在居然连腿上都生出一块红疤。真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来历…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
正想著,金丝燕已经穿好裤子,来到小鱼儿面前。那胎记自然已被裤子挡住,小鱼儿想多看也看不见,正欲收回视线,谁料头顶传来金丝燕的一声嘲弄:「喂,色小鱼,你还要盯著我看多久?」
「我,我…我…」被当成色狼的小鱼儿有口难辩,『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又急又气,把脸憋得通红,就像那些挂在屋檐上的大红灯笼。
金丝燕饶有兴趣地看著小鱼儿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挂著一抹浅浅的笑意,「小鱼儿总是口是心非,如果你这麽喜欢看本燕子的**,就直接说出来嘛。本燕子也不是那麽小气的人,让小鱼儿看几眼,摸几下,是不会介意的。用得著偷看吗?」
「谁说我偷看了!」小鱼儿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刚才的确色心大起,狡辩道,「既然你『光明正大』站在那里脱,我当然也是『光明正大』站在这里看!」
「呵呵。」
和小鱼儿的手忙脚乱正好相反,金丝燕倒是笑得一脸沈著冷静。就好像一只揪住老鼠尾巴的猫咪,正戏耍著被逮住的小耗子,看对方怎麽垂死挣扎。
「笑什麽笑!」小鱼儿一看到金丝燕的这种笑脸,就有冲上去一拳打烂的冲动,讥讽道,「哼,臭燕子,没想到你穿上太监的衣服倒还真像那麽回事。生得白白净净,嘴上没有一根毛…只敢欺负我个子小,哼!」
「谁欺负你了?本燕子明明就非常疼爱小鱼儿。」一边说,一边随手用一根布条系住半湿半干的头发,向门外走去。
「你要干什麽?」小鱼儿追上前去。
「当然是去找件像样的衣服穿,本燕子可不想被小鱼儿嫌弃是太监。」金丝燕回头笑眯眯地告诉小鱼儿。
「像样的衣服?」小鱼儿冷哼道,「这皇宫之中,除了皇帝就是太监。不穿太监的衣服,难道你还想穿君香公主的裙子?」
「呵呵。」金丝燕笑得一脸高深,点了点小鱼儿的鼻子,「刚才你自己也说,这皇宫之中,除了皇帝就是太监。本燕子不想穿太监的衣服,当然只能去找皇帝借件衣服穿穿。」
「什麽,你疯了!」皇帝的衣服岂是你金丝燕这种刁民能穿的。
「小鱼儿不用替为夫担心,为夫去去就来。」
「不行,你会被杀头的!」小鱼儿见金丝燕不像开玩笑,紧张起来。
不过金丝燕倒是一幅不以为意的表情,好像天塌下来都和他没什麽关系,摆摆手道:「怕什麽?反正皇帝衣服那麽多,少一两件谁也不会发现是不是?不要忘了本燕子可是专干飞檐走壁这一行的,不要说是区区一件衣服,就算是偷玉玺帝冕,也如探囊取物,小菜一碟。」
「不行,不行!我要看好你!」小鱼儿冲上去拖住金丝燕,「我和你一起入宫,就是为了监视你,不让你为非作歹!绝不容许你在我眼皮底下犯案!」
「找件衣服穿也叫犯案?难道要我光著身子才是一代良民?」
「反正只是一个晚上,穿太监的衣服又不会要了你的命!」小鱼儿不懂金丝燕干嘛总喜欢没事找事干,嫌刚进宫太清闲是不是?非要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小鱼儿乖,等为夫回来好好和你亲热。」说著趁机又摸摸小鱼儿软软的脸颊,突然眼神一沈,指著斜後方一扇窗户,叫道,「什麽人?!」
「什麽?」小鱼儿大吃一惊,下意识扭头一看。
毫无异状呀…不知道金丝燕在紧张什麽?
待小鱼儿莫名其妙再回头时,却发现金丝燕早已不见去向。
小鱼儿这才惊觉自己上当受骗,低声咒骂道:「哼,可恶的燕子,太不识好人心了!皇宫禁地也敢到处乱闯,让他去被禁军当成刺客射成刺蝟吧!我才不管呢!」
嘴上虽然这麽说,但小鱼儿在房间中急得团团转,最後实在放心不下,跑出门去。
这皇宫他也是第一次进来,根本找不到北。看四周到处都是斗拱飞檐,琉璃瓦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虽然美丽,但却阴气森森。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御林军巡夜的脚步声,和阵阵虫鸣,小鱼儿虽然不是害怕走夜路的人,但毕竟是做亏心事,难免有些心虚,战战兢兢四下张望。
但不要说金丝燕的人了,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正在小鱼儿准备放弃找寻,打道回府之际,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小鱼儿虽不是什麽精通音律之人,但却听出那笛声婉转凄楚,再配上月华如水、夜意蒙蒙,还真有些又幽怨又诡异的感觉。小鱼儿天生就是一个好奇宝宝,这会儿听见禁宫之中传出笛声,竟把寻找金丝燕的事都抛诸脑後,循著笛声去了。
所幸小鱼儿够机警,运气也不错,从好几队巡视侍卫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笛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晰,原来是从另一个荷花池边发出来的。小鱼儿从树影之後探出脑袋,看见一名白衣人坐在池边水榭,背倚栏杆。笛声就是他吹奏出来的。
「什麽人?」白衣人听见动静,突然站起。
小鱼儿吓得後退几步,却踩响了地上的枯枝,发出『扎扎』的响声。白衣人循声望来,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小鱼儿一下认出此人,嘴唇轻颤著,发出一声:「皇…皇上…」
皇上先是一惊,神情戒备,但认清来人是小鱼儿後,就放松下来,低声道:「原来是朕宝贝妹妹的贵客,小兄弟,不知道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哇,真不愧是皇家长大的,虽然相貌长得和金丝燕的第三张脸如出一辙,但只要开口一说话,立刻就能分辨出谁是君王,谁是草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