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老婆今天也在努力转行byAdenine

作者:Adenine  录入:11-09

楼月西垂下眼睛。
女人闻言一颤。
他蹲下身来,再次问道。
“那我再问一遍,女士,你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吗?”

第60章 愚弄
“他们……他们竟然真的交换人的肢体!”乌子默依然沉浸在方才女人断断续续的话中。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不到了……只记得有一日晚上, 何叔突然敲开我的门,问能不能找我换点儿蜡烛。”
——“我迷迷糊糊的,回屋里去给他找, 我把蜡烛递给他的时候, 我突然反应过来, 何叔在地震中失去右手。可眼前的人,分明双手健全。”
——“他便伸出手来拽我,我吓得大叫,他却突然看向我身边说,‘国义你还在啊,我就是和红英开个玩笑。’”
——“后来何叔问我,想不想再见到国义……我想, 我做梦都想。于是他便神神秘秘拖了半麻布袋东西给我, 说他暂时也用不上这个, 先给国义用, 让我放在屋里, 把门关上。天黑后就能见到国义了。”
——“那麻布袋又沉又大。我拖进去后,想着把袋子散开。结果……”
女人说这话时,面色有些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妙的希冀和庆幸, 将她整张脸映衬得红桃花色,乌子默站在一旁看得遍体生寒。
“人的欲望真是太可怕了。”乌子默打了个寒战。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他问道, 下意识看向贺烈。朱文华也闻声望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贺烈已经成了这个临时小团队里的主心骨。
“去‘集市’。第一个吃人的鬼, 才是这个鬼域形成的关键。”贺烈道。
根据林嫂子方才所说, 集市大约在傍晚的时候开始,参加集市交易的人有一部分会戴帽子或者穿格外宽大的衣服遮住身形和脸, 这倒是为贺烈一行人提供了方便。
——“乡里乡亲的,大家都认识。看着脸,就知道是谁杀了谁。有些人家熟,不想被知道。”林嫂子说这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显然也是见过熟人的尸体的。他们戴着帽子、斗篷,就像抓住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每次去的人不一样……村里的人……不多了,但是能动的,变多了。”
贺烈一愣,继而反应过来。
不多了的是村里的活人。变多了的能动的,是吃了活人的死人。
不,吃人的也不全是死人。还有在地震中失去肢体变为残疾的人。
比如林嫂子口中所说的“何叔”。他那夜来的时候不知道“国义”还在,那他那晚是真的来借蜡烛的吗?还是想来杀她?
如果林嫂子说的都是真的,那能证明几点。
一是吃了活人的人,是可以看见死者的。因为何叔看见了死去的国义,但是林嫂子看不见。
二是食用人肉得到的效果是短暂的,并非一劳永逸。所以何叔才继续“狩猎”。这点从国义吃掉卢京也能看出来。
三是活人同时扮演着帮凶和受害者的角色。他们在这片鬼域里是稀缺资源,一方面协助鬼杀人的是他们,一方面被杀的也是他们。
四是他们对于活人的躯体部位是有偏好的,缺胳膊少腿儿的就吃胳膊和腿儿,缺心少肺的就吃心和肺。其余剩下的部位可以交易。
贺烈眉心一动,想到一个问题,吃了人的活人,还会被吃吗?
“楼月西,刚才她有提过‘何叔’住哪里吗?”贺烈问。
楼月西想了想,推开门指着斜前方一户紧闭的大门道:“应该是这户。”
门上拴着门闩,但贺烈全然不放在眼里,明目张胆地私闯民宅。
两人破门而入,果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看来,吃了人的人,依然会成为猎物。”贺烈道。
楼月西想了想:“昨夜爬窗的男鬼,也同样被吃了。”
“在这里,不管是人还是鬼,都可能会成为狩猎对象。”
真真正正的丛林法则。
楼月西眸色深沉。
而且贺烈是这里面所有人和鬼的首要攻击目标。
王大娘最喜欢打量的是他,而林嫂子也下意识在一群人中选了贺烈搭话。
朱文华看起来有些木楞软弱,而乌子默更为年轻涉世未深,他则有些病弱。只有贺烈一眼看去就是不好惹的。
平心而论,如果吃人的效果都一样,那不会有不开眼的先选贺烈。
啊,当然换种吃法,选择顺序就会不一样了。
所以是阳气?
楼月西抿唇,有种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的不快。
“恶心?”楼月西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捏了一下,他回过神来,就见贺烈单手握住了他的。
“别怕,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贺烈道,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听到这话的楼月西只觉得心脏“咯噔”一声。
“怎么了?”贺烈察觉到手上骤然传来的力度,下意识回头望楼月西。
楼月西强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鬼域太脏了。”
楼月西走在贺烈身后,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到贺烈的肩膀,脖颈,和翘起的头发。
方才的那句话在泗盘的时候贺烈也说过。
再然后……
楼月西摇摇头,想要把心中的疯狂增长的不安甩出去。没事的,这只是片寻常鬼域。
可当时消失的贺烈出现在阴平……真的是碰巧吗?
因为四个人一起去太扎眼了,所以乌子默和朱文华被留在院子里看守林国义和葛红英。
贺烈和楼月西换了一身村民的衣服,然后拿着床单把头罩住,便端着木盆去了。
此时日头已经西斜。
按照这里的时间流速,很快太阳就会下山。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葛红英所说的后山。
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就像一个缩小版的集市一样。有人席地而坐,有人抱着手臂靠在墙上,有些像他们一样遮掩着容貌,而有些则没有。
他们的前面摆着布或者盆,而里面则是用以交易的“货物”,当然,也有空手而来的买家。
“你这眼珠子都挖出来多久了,还留着卖呢……便宜一点。”
“那不行,你一只手怎么能换一双脚?”
贺烈二人隐匿在暗处,听见不远的地方传来吵嚷杀价的声音。若不是内容实在恐怖,这热闹劲儿一点也不想鬼域。
“这也太久没新货了,王大娘,昨天你不领回去三个吗?怎么今天来换舌头啊?”
王大娘没搭理他,只慢慢地在人群里走着。
找了半天她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昨天林国义不是进了新鲜货吗?他媳妇儿没来?”
“对呀,昨晚那声音叫得可大了,误闯此处的生人阳气是最重的……林国义真幸运啊……”
贺烈和楼月西对视一眼,楼月西拉住贺烈,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把被单拉紧,道:“王大娘,我把这腿给你留着呢。”
楼月西一出口竟然是女声,音调、音质和葛红英的别无二致。
贺烈挑眉,也被楼月西这手秀到了。
王大娘听出了葛红英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过头看向转角:“红英,你躲什么呀?我还能吃了你啊?”
‘葛红英’尴尬地笑了两声:“王大娘,我想找您换点咸肉。还有……昨日听说您那里来了几个生人,我家国义的状况您也知道,能不能麻烦您……”
王大娘在这群人之间显然地位不低,其实从昨日她敢上前搭话把三个生人都领进自己就能看出来。她想吃独食,而且这个村里没几个能阻止她的。
“这好说。”王大娘又转过身去对周围的人说,“我也是来给大家说一下这几个人,他们不是普通人,都是有点道行的道士。”
周遭的人骚动起来。
“今晚上,他们应该还住我家,你们自个儿家的能出力的就来出分力,道士的阳气重,吃了他们的肉能有什么好处,不需要我细说吧?”她顿了顿,“也别打自己的小算盘,分多分少实力说话。”
“再说了大家都是一个目标,谁也不想自家的亲人孩子再死一次或是自己魂飞魄散吧。”她这句话显然很有震慑力,所有来这里汇聚的人和鬼,其实都有着共同的目标。
维护这片鬼域。
哪怕自己可能被其它鬼拆吃入腹,他们也要维护这里。
“可……”有人犹豫道,“我丈夫出去了,我怎么办呢……”
“就是就是。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些不要脸的,趁着我们去捕杀道士,把留在家里的妻儿老小给吃了。”
大家互相打量着,谁都知道这个村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人的底线一旦破开,那恶念是挡不住的。
王大娘在这嘈杂的附和声中清了清嗓子,现场安静下来:“那家里有人的都一起带到村长家去,我外孙女儿在那帮大家看着。怎么样?”
这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就是赞成附和的声音。
“我去!”
“可以,我同意!”
‘葛红英’也开口道:“王大娘,我也去!”
王大娘嘶哑地笑了两声:“就冲你给我留的腿,我也得让你去啊。”
她又道:“不过我外孙女儿什么性格你们也知道,别在她面前提起生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天色暗了下来。
人和鬼都陆陆续续地散了。
“王大娘,肉给您放盆子里了,我就先回去了。”不等王大娘回应,贺烈和楼月西就飞快地往葛红英家赶去。
王大娘心中暗啐一口葛红英胆小怕事,连送个肉都不敢离近点。
此时还未到晚上,她的脚依然行动迟缓。
她慢慢地走过去,就见转角处有一个木盆,里面放着一截银灰色运动裤包裹的东西。
这一看就不是村子里的人会穿的衣服。应该是和昨天那些一起的,这个虽然不怎么强被杀了,但是也比普通人的肉要好一些。
她咧嘴笑了笑,虽然没有换到舌头,但是腿还是很不错的。
王大娘的下颌就像没有皮肉连接似的咧到最大。
她一口下去。
咬了一嘴稻草和树枝。
该死!葛红英这个贱人,竟然敢愚弄她!

“走, 带路,去村长家。”贺烈一开门就对被缩在墙角的葛红英说。
葛红英闻言一惊,抬起头来:“村长家?!不, 我进不去的!不能去不能去!”
贺烈一把把葛红英提起来:“不去你就等着王大娘来把你吃了。”
楼月西则手指轻勾, 被朱砂绳五花大绑的林国义就凝结为小小一颗阴珠, 被他收入袖中,脱落的朱砂绳则软软地耷拉下来,飞回乌子默的手里。
他对着贺烈颔首,示意可以了。
鬼总是比人好处理的,小小一颗,方便携带。
完全无视乌子默快瞪出来的眼睛。
葛红英见丈夫变为了一颗玻璃珠子,脸色一白, 彻底知道了眼前一行人不是她能惹的。
“带路。”
此时天已经黑了, 但不知道是刚入夜还是怎么的, 路上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危险。
但葛红英却从踏出院子起就变得十分紧张。
“王大娘说都去村长家?怎么可能!那……那, 那仙姑、不不不, 她孙女儿乐意吗……”葛红英说得磕磕巴巴的,并没有带他们走道路,而是绕到了田埂旁的荒草地里。
那荒草无人打理便疯长至一人多高, 人走在里面外面是看不见的。
女人主动解释道:“这条路不好走, 所以很少有人来……如果他们都去了,不容易碰上……”
“仙姑?”贺烈反问道。方才他就感觉到村中的居民对王大娘的孙女有种说不出的敬畏, 或是忌惮?
“我、我们瞎叫的。”葛红英解释道,显然有些局促, “她不喜欢我们这么叫她。”
“瞎叫的?她让你们一群能吃人肉的人如此敬畏, 到底有什么能力?难道是厉鬼?!”乌子默的声音凉凉的,讽刺之意明显。
葛红英悚然一惊, 竟先否认起厉鬼这句话:“不不不,仙姑不是厉鬼……她……是她保护着村子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她?”乌子默质问道。
头发蓬松凌乱的女人缩缩脖子,声若蚊吟:“……也不是怕……仙姑良善,看不得作恶……我、我吃了……哪里敢去见仙姑。”
她后面还咕哝了几句,但是没有说出口,就包在嘴里似的含含糊糊,也听不清个啥来。
走了十来分钟,几人终于见到了一个亮着光的屋子。
虽说甸仪村穷困,但村长家还是显得殷实不少。
三层楼高的小楼房,围绕的围墙贴了白色的瓷砖,比村民红色、灰色的砖墙要整洁许多,暗红色的铜门修的高大,此刻正敞开了一半。
大门里人影转折,看来已经有不少村民赶到了这里。
嘈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仙姑,求求你庇护我们……”
“就是啊,婉阙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吧!我们村啥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是想活下来啊,人想活下来有什么错呜呜呜……”
“婉阙我们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我还给你糖吃呢!”
围在里面的村民七嘴八舌说个不停,有卖惨的,有套交情的,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女声传来。
“四叔叔,海姨,你们别着急,慢慢说。”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吐字清洗,带着一股子安抚人心的温柔力量,“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今夜都跑到我这里来了?”
几个村民对视一眼,有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说话了:“婉阙,村里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现下人越来越少,夜里也不太平,我们就想着聚在一起,人多力量大,也多几分保障。”
“是啊是啊!”
那温柔女声再次响起:“四叔叔这话一开始我便说过,但当时夜里留下来的还没今日这么多。”
“呃……这不是人越来越少了吗?我们留下来的人更要相互扶持……以前是我们错了,可是我就一个儿子,无论如何我也得让他活下来。”花白胡子老头说得老泪纵横。
名唤婉阙的女人没有再多说,只安排道:“这院里的规矩大家是知道的,婉阙不才,全凭老祖宗庇佑,实在也没有能力为大家消除罪孽,烦请诸位不要靠近祠堂……这楼里还有四五间空屋子,大家便先将就一晚。”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温柔:“小辉,给爷爷婶婶带路。”
“好嘞,婉姐姐!”回答她的是一道清脆的童声。
藏身于荒草中的楼月西和贺烈对视一眼,都听出了这稚嫩的童声就是王大娘的孙子。这时他的语调才像个几岁的孩童,又天真又欢快,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婉阙的信赖与喜欢。
只是不知道那婉阙是什么来历。只听她的谈吐,觉得不像村里人,倒是有一些文绉绉的。
“不用麻烦了婉阙,我们就在大堂内呆一晚上。”被叫做四叔叔的老头说道,其他人也连声附和。
废话,他们是为了寻求婉阙的庇护而来的,分散在各个房间内,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只有一楼大堂离祠堂最近,若发生了什么,身处祠堂的婉阙总不会见死不救。
婉阙好似见惯不怪,没再出声反驳。
夜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小辉模模糊糊地问了婉阙一句需不需要关门。贺烈没听到婉阙的回答,但是那扇暗红色的铜门只被轻轻掩上了,没有落锁。
贺烈挑眉,这全村的人应该也去得差不多了,此时天色已黑,按照这里村民的胆量,但凡是个人的,也都不敢出来了。
那婉阙留着门是给谁?
若是留给他们的,那就有意思了。
就在这时,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本准备走出荒草的贺烈一行停住脚步,就见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出现在视野里。
“是张昊!”朱文华压低声音,神色激动。
他正要出去相认,就被贺烈捂着嘴巴压了下来。
“嘘。”
几人隐匿在荒草丛中,屏住呼吸,就见张昊的右腿已经被抓得稀烂,走过的地面上流下一摊深黑色的血迹。
“有人吗?有人吗?救我!”他冲到了朱红色的大门前,从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在黑夜里对人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门没锁,张昊连滚带爬地跑了进去。
大厅里的村民显然也看到了张昊,有人失声惊叫道:“怎么有外人进了这里!难道他们失败了?!”
“快关门快关门!别让他进来!”
“这人把他们引来了可怎么办?”
“这是祠堂在的院子呢,有婉阙在……”
“嘘,小声点,别吵到婉阙了。”
可是已经迟了。
清越而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
“出了什么事?”随后,她显然也看见了倒在院子里的男人。
张昊一进屋就感觉到了满屋子对他的恶意,只有这个女人眼神清正,他连忙道:“救救我!我是灵异局、不,我是公职人员,不是坏人!让我留下来,外面……外面的东西吃人!”
仿佛是为了响应他的话,还未紧闭的门被“哐”地一声撞开,一个人影匍匐在地面,他双手在地上爬行,动作却极为迅疾。
却在爬入门里的时候被一道金光狠狠弹开。
不远处的贺烈他们见此情形都十分诧异,那道金色的光幕蕴含的阳气之足,让几人身上都有了回暖之意。
此处鬼域阴阳混沌,阴气充沛而阳气流失,他们都是生人,体内的阴阳平衡都受到了影响。
像贺烈和乌子默修为高的还稍稍好些,像朱文华,他的手脚简直像是切下来冻在冰窖里似的。
那像是爬行生物的人撑起上半身,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几次想要上前,却不敢再动。
就在此时,寂静的夜里又起了骚动,只见大路上乌压压来了一片黑色的影子。不过瞬息之间,便有厉鬼出现在了红色大门之前。
那趴在地上的恶鬼像是担心有人抢食,在地上翻滚几圈后竟然长出了蛇尾!
他吃了蛇作为人腿的替代!
“不好,都来了!”乌子默压低声音道。
贺烈闻言果断起身:“进去!”
若鬼村民全部来到这片院子前,他们一定会被发现的。待彼时再跑,就算贺烈他们能全身而退,朱文华和尚且还是人身的葛红霞绝对难逃一死。
贺烈一脚踢开盘踞在红门前的半人半蛇的怪物,而乌子默则架着瘫软的葛红霞往红色铁门里冲。
紧接着是朱文华,而楼月西则落在后面。
被猝不及防踢开的怪物回过神来,以蛇尾撑起上身,整个人腾起三米来高。
贺烈正将一截树枝钉入他的蛇尾,一道黑影便从他背后扑来,赫然是王大娘。
“贺烈!”楼月西停下脚步,急转回身。
“先进去!”贺烈喊道,他再不恋战,反手掐住王大娘的脖颈往地上一掼,便飞奔过去拉着楼月西往门里跑。
下一刻,像是穿透一层水膜,贺烈出现在院子里,楼月西却还留在门外。
是那道金光!
楼月西无法进入!
那只被贺烈钉住尾部的怪物因为疼痛而发出凄厉刺耳的咆哮,它的脸部开始扁平化,耸立的鼻梁凹陷退化变为两个小洞,耳朵也开始消融,嘴部突出变窄化作蛇吻。
蛇尾在地上翻腾,变成两人合抱的粗度。
它猛地张开血盆大嘴向楼月西袭来!

贺烈想也没想便再度跨出红门, 后旋踢腿踹在了那怪物的下颌上。
同时,一声娇喝从院内传来,只见一道金光射出化为飞剑, 飞向了怪物的右眼。
飞剑擦眼而过, 发出铿锵的金属之声, 可见之坚硬,那怪物嘶声痛叫,右眼蒙上红雾,显然已经受了不清的伤。
它庞大的蛇身在半空中摇晃摆动,被戳伤的眼睛冒出浓浓的黑气。
那蛇甩着头,突然下俯将王大娘一口吞入。
它动作极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见王大娘已经消失了, 只有一双稍显小巧的脚在蛇的齿缝中一闪而逝。
不过片刻, 巨蛇那只被戳伤的眼睛便蒙上了一层白翳, 那白翳越来越淡, 要不了多久就恢复成冰冷的黑色。
更让人吃惊的是,它原本扁平的额头开始向上凸起,好似鳞片下要顶出一根骨头。
“婆婆!”院里的婉阙发出一声惊呼。
只是门外的两人暂时无暇顾及。乌子默和朱文华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柳仙。”楼月西道。
民间五仙为“狐黄白柳灰”, 狐仙指狐狸、黄仙指黄鼠狼、白仙指刺猬、柳仙指蛇、灰仙指老鼠, 这是最主流的五大仙。
其中,柳仙的法力被认为是五仙之首, 因为蛇极有灵性,常常被认为是龙的化身, 也被称为小龙。
在以前古代, 这些都是广泛被饲养的家仙。他们其实就是食人供奉、可被豢养的妖。
如果这妖一心向善,未沾孽果, 是有机会成仙的。
修仙自然是比寻常修行要来的更为苛刻,若是仙途被斩,这些妖的怨气可想而知。
现在立在贺烈眼前的这只,就是这样一只被扰乱修行的蛇妖。
蛇妖成仙之路破碎,就只剩一条化鬼了!
加上它又吞噬了恶鬼,功力大增,竟然隐隐有化为鬼蛟之象。
蛇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而鬼蛟则非常特殊,它是死去的蛇妖继续修炼化为的恶蛟,形成条件苛刻,逆天而出,几乎不可能度过雷劫。
院内的乌子默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现代社会灵气稀薄,修行极为不易,别说传说中的鬼蛟了,就是厉害一点的蛇妖都难得一见。
也是因为这鬼域阴阳失调,且蒙蔽天道。鬼域不开,则根本不会产生雷劫,这柳仙才能堕落化为鬼蛟。
若这恶蛟真的现世,那绝对是一场劫难。
“长角了。”贺烈啧了一声,还不忘调侃道,“看样子其他的鬼不用我们操心了。”
因为那柳仙已经开始不断吞食起接连赶来的厉鬼。
一个又一个,后来索性开始吸入,转瞬之间,路上就消失了大半厉鬼。这些鬼村民除了个别厉害的,大部分都没有什么修行的法子,其实和寻常生人并无两样。
被巨蛇吞噬的时候发出来的惨叫和凡人别无二致。
霎时间,此处如同炼狱一般。
那蛇妖越来越膨胀,立起身来已经超过了七层楼高。
它支起上半身,垂着三角形的蛇头,黑色的眼睛冰冷无机质,仿佛被它看一眼就会被吞噬。
屋内的村民被吓得失声,就连自己的家人伴侣被吞食了也无法发出悲痛的吶喊。
巨蛇的视线在众人之中游走,最后落在了红门之外的两人身上。
那两道影子并肩而立,一高大一清瘦,被院内的灯光拉长,好似交迭在了一起。
“楼月西,你躲好了。”
贺烈低声说完,抽起方才钉住柳仙尾部的树枝,三两下踏在它的鳞片上,转瞬之间就来到巨蛇支起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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