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老婆今天也在努力转行byAdenine

作者:Adenine  录入:11-09

“可当我回过头去看时,她的眼珠子就对上了我。”她抓上贺烈的胳膊,“哥,那副画是挂在墙上的,我在走廊的端头,按理说我看不到她的正面,但我在玻璃上的投影中看到了她的眼睛!”
贺烈皱起眉问道:“然后?”
“我不敢和她对视!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地玩手机。”她接着道,“然后就是很细很细的哭声……”
“我也不敢听,就坐在地上把音乐打开玩贪吃蛇。”
贺烈:……
“哥,这不是我给我爸打电话的原因。”杨芮静正色道。
“前几天我再去美术长廊,我发现她手里的雏菊花好像变多了。”

贺烈的神色沉了下来。
杨芮静咬着嘴唇,这也是她没给爸爸说的原因,他知道了非冲过来教训她一顿不可。
“是因为芮静发现那女鬼对你并无恶意吧。”楼月西说道。
杨芮静看了一眼青年脸上如沐春风的笑意,又瞟了眼绷着脸的贺烈,慢慢地点了点头。
有外人在,贺烈不好再多说。
他斜着眼睛看了眼杨芮静,伸手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带路。”
到达美术馆的时间正是饭点儿,馆内没几个人,保安一边吃着盒饭一边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见杨芮静拿出学生证后就挥挥手让他们进去了。
“就是这条长廊。”杨芮静停下来,指着前面说道。
美术馆的玻璃擦得很干净,他们站在窗边能看见零星几个在烈日下行走的学生,很寻常的午后。
“饿了。”
贺烈看了眼个头小小的女生,杨芮静不太乐意地撅了撅嘴,知道他是想支走她,却不敢跟他对着干,灰溜溜停下了脚步。
等她走后,贺烈突然听到身边青年说道:“贺队真体贴。”
待他转过头去,却见青年已经走到那副油画前。
背景是纯黑的,画面中央是一位抱雏菊的少女,她的皮肤是透着红润的偏黄色泽,穿着一身混着红、灰调的黄色连衣裙。
因为大面积黄、灰色块的使用,整张画面呈现出一种岁月感。
少女手中的雏菊也并非纯白,同样混入了黄调和灰调。
绘画用笔细致,人物面部细微的光线明暗、肌肤上的纹理、毛细血管的变化都十分写实逼真。
“贺队看出什么了吗?”楼月西缓声问道。
贺烈直视少女的面部,那副画挂得与他视线齐平,他好像隔着画布和画中人对视一般。
只是那人不会眨眼,看久了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子也是一股酸意。
他收回视线,毫无艺术细胞地答道:“看到了作者。”
画框的右下方确实挂了画家的名字——韩景和。
楼月西闻言笑笑,好似并不意外,他解释道:“超写实油画需要非常扎实的基本功,轮廓型的构建、体积感的塑造以及质感的表达都缺一不可。”
“过于细腻的笔触决定了超写实油画的绘画过程异常漫长和缓慢。作者对色彩的使用也是要非常克制与谨慎的,往往都掌握着极为娴熟的油画罩染技术,不能太过主观地去用一些纯度很高的颜色。而这幅画……”
贺烈轻咳一声表示自己并没有怎么听懂。
却有另一个人的声音插了进来:“您说的很对,这幅画确实在色彩的把握上欠缺了一点火候。”
二人回头,就见一个清瘦的男生走了进来,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头发略微有些长。
楼月西也笑了起来:“艺术需要创新,韩先生不必自谦。”
韩景和吃惊片刻后笑了起来,只是神色略微有些忧郁:“她是我的恋人,只是……”
他伸手抚摸白色雏菊,雏菊不大,一朵一朵小小的,簇拥在一起。
韩景和没有再说,贺烈和楼月西对视一眼,都猜到画面中的女生已经不在人世。
这时杨芮静也小跑着回来了,她看见画廊里多了一个人怔愣片刻,还是走了进来。
“韩学长好!”她冲着韩景和点点头,韩景和也再次弯起了眼睛。
“哥,美术馆里不能吃东西,我在后街小食堂点了小炒,差不多快好了!”
三人告别了韩景和,来到了后街小食堂。
他们到的晚,周围的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小食堂内就只剩几桌。
“哥,发现什么了没?”她压低声音问道,“刚刚碰见的韩学长就是那副画的作者。”
“他是美术系有名的大才子,学校里喜欢他的人很多!而且这个韩学长出了名的深情,自从两年前他的女友出意外去世后,就一直单身。”
“所以他的毕业作品交上去的时候,大家都很感动……”杨芮静双手捧着脸,“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幅画太逼真,所以他的女友不忍离去……”
贺烈不吭声,确实是有这种可能的。
画、相片这类的东西很容易聚灵,盖因它能留住人像。
这幅画尺寸巨大,仿若真人,绘画时一定倾注了很多思念。
如果韩景和的女友意外逝世,却不忍离去,那么这幅画确实是最好的附身地。
只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画上有多少朵雏菊?”楼月西突然开口问道。
“31朵!”
“32。”
贺烈和杨芮静同时回答道。
楼月西一边拆碗筷上的塑料膜一边笑道:“我和贺队一样,数的是32朵。”
杨芮静脸色一变,她抓紧自己的裙摆:“那就是……又增加了一朵。”
“哥哥,你知道我以前被我妈送到过奇奇怪怪的大脑训练营。”杨芮静翻了个白眼,“所以我对数字很敏感,上次我认真地数过,就是31朵。”
画面中的雏菊应该是韩景和在寄托对恋人逝世的哀思。
可不断增加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你在美术馆时还想说什么?”贺烈像是想起什么,抬起眼看着楼月西。
当时楼月西话还没说完,韩景和就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语。
就见楼月西的眼睛亮了几分,里面的笑意星星点点,看得贺烈嗓子莫名发痒。
他不自在地清清嗓子,这样看他做什么?
“超写实油画往往采用油画罩染技术,简单来说,罩染就是用一层透明的薄颜料覆盖在一个已经干燥了的画层上,这个画层既可以是厚的也可以是薄的。”楼月西解释道。
“不过若要保证长时间的绘画不出错,色彩就不能厚堆,要尽可能的透明柔和的笔触一层一层小心抹。”
“《抱雏菊的少女》的色彩失真应该就来源于画层太厚。”
听到这里,贺烈抿唇道:“你的意思是,这层画下面还有东西?”
“是。”
听了楼月西的分析,杨芮静连忙先给他倒了杯豆奶:“月西哥好厉害,竟然还懂画!”
“略知一二。以前闲得无聊,随便学学。”
“下面画了什么呢?难道要去问韩学长?”杨芮静拧着眉,面色犹豫,“可如果他不愿意说,我们总不可能把画给剥离了吧……”
楼月西正色道:“我能看出来的东西,美院的老师也能看到,所以不一定能问出来什么。”
“问不了韩景和,我们就换个问。”贺烈漫不经心地说道。
“问谁?”杨芮静眨巴着眼睛。
“鬼。”贺烈和楼月西异口同声道。
问鬼自然不能正午去。
中午太阳高照,阳气充足,再加上贺烈这个人形避鬼符,就女鬼有心想见,也无能为力。
他们选择了闭馆之后。
闭馆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夏日昼长夜短,太阳要六七点才会落,贺烈和楼月西慢吞吞从男厕走出来的时候,窗外还亮得很。
闲来无事,贺烈便跟在楼月西的后面逛起了美术馆。
空荡荡的美术馆里只有两个人的足音。
“贺队,我现在再去一次长廊,你要不先去那边坐会儿?”
闻言贺烈挑起眉毛。
楼月西伸手指了指周围林立的石膏雕塑:“你觉得这有古怪吗?”
石膏雕塑也是美院部分学生的作品,有半人身的,也有全人身的,应是要被撤出展厅而显得有些杂乱。
天色已暗,厅内没有开灯,白色的石膏人像都有着人形的轮廓,脸上挂着或是沉思或是痛苦的表情,但是眼睛处却都是一片空白,让他们通过眉毛、鼻子、嘴唇表现出来的情绪变得虚假而诡异。
“方才我过来是因为看到这里有东西在动,可过来却什么也没有了。”
“长廊也走了两三次。”楼月西无奈地道,“你阳气太重,鬼域不开。”
若是他一人的话,怕是早被拉入鬼域了。
“你嫌命不够短?”
贺烈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明明是关心,他却说得硬邦邦的,砸在耳朵上像是在打人。
楼月西看着面前的男人,所剩无几的余晖在他后面铺陈,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隐匿于黑暗中,只有右耳上的黑色耳钉发出类金属的光泽。
他一时走神。
“你不说我是意外?”贺烈在楼月西的面前晃两下手指,唤回他的注意力后随意地把手一伸,“先付个定金。”
贺烈想的简单,楼月西体质极阴,命不久矣,加入十九队就是为了得到他身上的阳气来续命,而他也需要楼月西动不动见鬼的本事带他进入泗盘调查当年的真相。
最近频繁进入鬼域,只怕楼月西身体吃不消。
他身体好,取点血不碍事。
愣了几秒,楼月西才反应过来贺烈说的第一句话来源于他报道时两人的交锋,没有别的意思。
面前的手腕上有突起的青筋,血液涌动时能感受到沉稳有力的心跳。他的皮肤不像女生般娇嫩,有着极细微的磨砂感,干燥的,炙热的。
待楼月西再次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搭在了贺烈的手腕上。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天边最后一丝光线消失。

半晌,贺烈的声音响起:“摸着就可以?”
他的尾音扬高,带着些许的疑问和调侃,楼月西都能想象出他飞扬的眉宇。
“是的,贺队,我虚不胜补。”
贺烈闻言笑了起来:“合着你拿我当十全大补丸呢?”
“得,我送佛送到西。”
他话音未落,楼月西就感觉手腕上一阵温热,他的手腕被贺烈反手握住。
甚至还被他用手丈量了片刻。
“太瘦。”男人吊儿郎当地扔下评语,开始拉扯着他往长廊走去。
贺烈手指有力,将他扣得紧紧的。
身后有无数被黑暗染灰的人体石膏,没有眼珠的眼睛像是直愣愣地盯着他们在看。偶尔有些被防尘布蒙住的石膏作品,又黑又高,让人看了就心生怯意,不知道那下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楼月西却浑然不觉。
在贺烈看不到的角度,身后的青年突然笑了起来。
笑得双眼弯弯,卧蚕明显。
只是他的嘴角有些古怪,像是要高高扬起,又像是压抑着颤抖。
直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
楼月西慢了一步,轻轻撞在贺烈的背脊上。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一瞬就松开了。
“你这钥匙。”贺烈说道,“还是自动感应的。”
楼月西立马反应过来他在说鬼域,他从贺烈的背后走出来,果不其然,前方长长的画廊上站着一个女人。
她半倚在画廊,手上抱着一团混入灰调的白色,除了画中的女鬼别无他想。
走廊里是没有灯的,只有一个应急出口标志在发出幽幽的绿光。女人缓缓看向他们,她的动作缓慢,偏头的动作让两人发现她几乎是平面的。
像是一张纸。
这张纸原本被绷得很平,随着她转头的动作扭曲起来,她的表情也因为纸张的扭曲变得十分诡异。
画面仿佛静止了。
贺烈捏了捏楼月西的手示意他停下,一个人走向了纸片似的女人。
女人下半身扭转做出逃跑的动作,上半身却定在原地,贺烈发现她的胳膊是连接在画中的,似乎行动受限。
无法离开画?
贺烈骤然转身,只见楼月西身侧的画框中伸出了一节灰白的手,转瞬之间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入画中。
贺烈箭步冲上,他的指尖划过楼月西的,却还是慢了一步。
画框中的手速度太快,楼月西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变化,一双眼睛写满担忧,转瞬消失在画中。
笼罩在窗户外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蓦地消散,远处学生嬉闹的声音传了过来。
鬼域散了。
前方的女人再无踪迹。
贺烈快步走到女人的画布前,画面中抱雏菊的女人嘴角还勾着微笑,手上灰白色的雏菊花赫然又多了一朵。
贺烈的眼睛沉得像是有风暴在聚集。
“出来。”他沉声说道,一双手隔着玻璃画框触碰到女鬼的脖颈。
他嘴里开始默念口诀,贺烈天生极阳体质,力斩百鬼,但玄云道祖认为刚极必折,过满则亏,便教与他“化阴之术”。
将一身阳气短暂转化为阴气,便可出入鬼域。只是这样的法子对自身精力损耗极大,而且转化的阴气微薄,并非百试百灵。
贺烈右手摸上了黑色耳钉。
贺烈自阴平山苏醒后隐有失魂之象,他受过极重的致命伤,却在短时间内行动如常,即使失魂也只是消失了近年的记忆,却于神智无碍。
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连玄云道祖也堪不破缘由,最后发现盖因打入贺烈右耳的那枚材质特殊的镇魂钉。
镇魂钉原本是用来钉住死前有大怨气的厉鬼,防止他们死后作恶的法器,虽本意是为了行善,但在后世的运用中却逐渐偏于狠辣,已经很久没有现世了。
不管怎么说,镇魂钉都不会被用到活人身上。玄云道祖推演几日都无法算出施法之人是谁,便知对贺烈下手的人道行在他之上。
而贺烈……怕是几乎死过一回。
贺烈平日绝不会取下右耳的黑色耳钉,一是因为耳钉取后他三魂不稳,平日里不敢撞上来的魑魅魍魉此刻就像是见到超市甩卖一样疯狂往他面前凑,二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它对他非常重要。
可此刻“化阴之术”带来的阴气并没有勾动鬼域,他伸手将黑色耳钉从右耳取下。
取下耳钉的一剎那,一直贴在玻璃上的右手就穿过了玻璃,沉入了画中的世界。
然而即使贺烈三魂不稳,他身上的至阳之气却依然让鬼域驳斥着他的进入,他用力地将手探入画中,却感到了巨大的阻力。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探入画中的右手。
冰凉的手指缓慢却用力地将贺烈的手推出画框,还有闲情逸致挠挠他的手心。
是楼月西。
贺烈的手心还残留着冰凉又瘙痒的感觉。
他抿了抿唇,低声骂道:“出来再收拾你。”
“哥,你终于回来了!”杨芮静还守在美术馆外面,一见到贺烈连忙起身跑了过来,她偏着头问道,“怎么就你一个,月西哥呢?”
“画里。”贺烈吐出两个字。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方才他箭步上前时明明触碰到了楼月西的手,却没抓上,再结合方才画内世界楼月西的动作,他哪里不知道楼月西是故意收回手指自愿被女鬼拉进去的。
楼月西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他就这么能耐,非要进鬼域和女鬼聊天?
真是嫌命长了。
贺烈想起来就一肚子火,他压着眉大步向安保处走去。
“哎,哥,怎么了?什么叫在画里!”杨芮静听得十分担忧,只是她哥的表情又不像是楼月西出了什么大事。“你现在去安保处干嘛呀!”
学校里的治安还算不错,安保处的大爷此时正眯着眼睛打盹。贺烈在他的眉心一点,杨芮静就看到一只身体像马,鼻子像象的奇怪生物趴在大爷头上吭哧吭哧地吃起了东西。
食梦貘!
伴随着食梦貘的进食,大爷吹出的鼾声越来越大,贺烈找到美术馆的监控,开始查找进入画廊的人。
可惜因为内存的原因,监控视频只会保存30天就自动清空。
“你见到花变多的那一次是几号?”贺烈问。
杨芮静思索片刻答道:“第一次见是六月十日,当时有三十朵,六月十四日我第二次去,三十一朵,再然后是今天上午,你和月西哥都数的是32朵。”
而现在,有三十三朵雏菊了。
“有人失踪了。”贺烈道。
画中的白色雏菊代表着画内拘禁的灵魂。
“三十多个人?!”杨芮静声音拔高,“这也太多了!就算现在期末也不可消失这么多人都不被发现呀!”
贺烈将监控拷贝下来发给孙飞晨:“查一下出入馆人数是否对得上。”
孙飞晨的消息接连着弹了出来。
“哥,你总算想起我的本职工作啦?!”
“三十天都要吗?那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我尽快!哥你先忙别的,待会有结果了我cue你!”
“记得给我带板鸭嘿嘿!”

夏日昼长夜短,太阳早早斜挂在东边,透过树枝将深绿色的梧桐叶打出浅金的色泽。
开馆的大爷睡眼惺忪地拉开隔离带,就发现前面画廊好像横卧着一个人。
“吓!”等他定睛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了。
长长的走廊上挂着大小不一的油画,最大的那一幅画里女人手上捧着一束被太阳映得晃眼的花,他揉了揉眼睛走了回去。
被人拦腰捞起藏在木门之后的楼月西此刻终于放松下来,扶在他腰间的手一松,他浑身无力又要滑倒在地。
贺烈只好又伸手将人撑住。
“青山道果然名不虚传。”他本不想和楼月西说话,但见他颤颤巍巍的睫毛时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
去个鬼域而已,竟然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楼月西的脸色苍白,在画里呆了一晚上他冷的不住发抖。听到贺烈的话,他艰难地扯起一个笑容:“贺队,有发现。”
他脸上的笑意消失,变得凝重而悲悯,他伸手指了指画:“画里面,有许多……胎儿。”
贺烈还等他接着说,谁知道他身体完全软下来,被贺烈抱了个满怀。
“张浩宇,你回我一下消息好不好,我现在很害怕,我还是一个学生,这事你让我怎么和我爸妈交代?!”
“你回消息啊!你还是不是男人了?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我求你了!!!你他妈回信息啊!”
“你还爱我吗,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我肚子……”
“那你给我钱,我自己去医院!我们分手!”
站在厕所前面的女生低着头按着手机。
“夏瑶,你怎么了?快进去吧,何老师要划重点了!”十二月份的天还不是很冷,偏偏夏瑶早早地裹上了及膝的厚羽绒外套。黄怡然有些担心地看着夏瑶,伸出手来想要摸她的额头。
谁知夏瑶猛地退了一步。
黄怡然吓了一跳,讪讪地放下手:“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感冒了啊……”
夏瑶闻言摇摇头,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了,麻烦帮我给何老师请个假。”
黄怡然刚想说自己兜里还有巧克力,就见夏瑶匆匆地走了。
那边也不是食堂的路啊……
夏瑶来到了男生宿舍楼底下,她拨通了张浩宇的手机,三楼的阳台有个男生的头在上面晃了一下。
她知道张浩宇在宿舍。
他现在没课,有课也尽量逃了,就是为了躲她。
夏瑶心里又痛又冷,她把头发都拨在耳后,突然把电话打给了张浩宇的室友。
被按断了。
夏瑶继续拨出。
响了十几秒后,电话通了。
“……你下来。”夏瑶嗓子有些干哑,“我们聊一聊。”
对面一阵沉默。
夏瑶继续道:“你不下来我就告你□□。”
她把泪水憋回。
对面终于有了动静,十分钟后,夏瑶等到了那个高瘦的男生。
他随意裹着一件大衣,穿着睡裤,头发没怎么梳,乱蓬蓬的。眼睛左右漂移,就是不看她。
“我怀孕了。”夏瑶低声说,“现在应该有一个月了。”
“你要躲我多久?”
“我……”张浩宇张了张嘴,见有来人连忙拉着夏瑶往小公园里走,“那怎么办?”
夏瑶气得都要哭出来了,她盯着张浩宇,甩开他的手:“我怀里你的孩子,你问我怎么办?”
“我、我做了安全措施……”张浩宇嗫嚅道,他烦躁地挠挠头,“我们还是学生。”
他想了想室友支的招,眼睛又亮了起来:“他们说……有无痛人流。你请两天假尽早去做,对身体影响不大的。”
夏瑶不说话,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张浩宇被盯得心虚,但更多的是烦躁,他为了躲夏瑶在宿舍里藏了一个礼拜了,心里也有郁气:“你还想怎样?我出钱,我……你为什么不吃药?吃了药就没事了!”
夏瑶呜呜呜地哭起来,她也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吃药,她算了安全期的,也、也做了防护措施,只是有一小段时间没有戴……怎么会中招了呢?!
她不敢被人发现,谁也不敢说,只能找张浩宇,谁知道张浩宇也还是个孩子,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不仅没能给她支柱,还躲着她!她心都碎了……
“元旦快到了,要放三天假,我们借口出去玩,把这事情了了……”张浩宇皱着眉头,“我这个月生活费还剩一千五,我再找找我兄弟。”
他看了眼长发蓬松的夏瑶,她脸色苍白,眼底有着浓厚的淤青色,神色惶然,哪里还有当初笑容甜美的模样。
“你快回去吧,待会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张浩宇说完转身走了。
夏瑶看着张浩宇三步并作两步回了宿舍,她站在原地抽噎了几下,右手无意识地搭在肚子上。
她能怎么办?
也只能这样了。
“什么意思?全是胎儿吗?”杨芮静有些胆寒地搓了搓手臂,关于鬼婴的故事太多了,她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而且三十个,这个也太多了!
楼月西缓缓摇了摇头:“不全是,我在里面并不能看得很清楚。隐隐约约的碰到一下,它们的手……很小。”
杨芮静头皮都炸起来了。
手很小是什么意思?楼月西摸到了?!
想到黑暗中又软又湿又冷的手指碰到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惊一乍。”贺烈把橘子丢进杨芮静的怀里,杨芮静伸手接住后惊讶道,“哥,你还知道看望病人要买水果啊!”
她嘟嘟囔囔地剥开,塞了一瓣进嘴里,被酸的皱起了脸:“怎么买橘子啊,好酸!”
还专挑这种青皮的买!酸死人了!
杨芮静想到她哥“节约”的前科,肯定是因为这种橘子太酸了!卖不出去!她哥才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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