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羽雪————童话紫石

作者:童话紫石  录入:12-07

看来旧事有人要新提,分明是要与自己过不去了!
祉的脸色现时就变了,变得有些发白惨绿。
他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苡妃细皮嫩肉的脖子看。
天下女人难道都是这个多管闲事的德性吗?自己一直以为她是宫中比较通情达理的妃子,所以就呆在她的身边的时间稍稍多了一些。没想到今天她会让人这样做,把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放到自己跟前,莫非自己私藏赵子羽在内宫的事已经流传开来了?
先下手为强。祉丝毫不加犹豫,对边上的恭敬伺候着的二个太监眉竖目立起来:"传朕的旨意把这个爱管闲事的贱人打入冷宫,让她下半生就去管野鸟杂草与它们做伴去吧!"
"皇上!皇上!!"
觉得自己没做事的苡妃委屈极了,伸出手要去拉祉,却被他一把打落。
"贱人!!贱人!!"
如果这时祉手边正巧有刀剑之类的物件的话,苡妃的性命当场就不保。与她温和的态度相反,皇帝竟暴怒起来,手中的玉杯往地上一砸--
"多事!朕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滚!"
"皇上!"
可怜的苡妃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致使天子无端动怒,从高高的云端跌入地下,落得了花自凋冽人自怜,从此无缘面君王的可悲下场。
这时候祉想到唯一要办的事--就是到山间林馆去!!
山间林馆是宫中房间最少的院落。前后左右加起来总共才八间房。
房子外面四周环着七窍八玲珑的太湖石。二马宽的台阶通向唯一能进出的正门。
正门进去二边是左右二间耳厢房。穿过房间则是中庭。
中庭中间是一条丈二宽的活水道,有座小桥把前厅后房相连接。
祉怒冲冲地走在桥上,嗵嗵的脚步重得好像把桥要踩断。
后面紧跟着二个面无人色的太监。
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跟进去,而是等祉进了后屋后才小心翼翼过了桥,悄悄地候在房门外。
祉旁若无人直冲进去。
屋内很安静,静若无人。
不过,在那张雕花大床后有一扇特制的木门。
这就是进出暗室的通道口。
不用时关上看上去就像宫中常见的装饰画。
羽毛针的主人就在这扇门的后面。
他就坐在那张齐膝的卧铺上,无聊地把扣在手腕上的锁具打开,扣到另外的手腕上。再打开,换个手再扣上去。
明明是用来锁用他的链子,他却拿这个东西来消磨时间。
看着锁具在那双灵活的手中移动,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直呆在不见阳光的地方,赵子羽的皮肤变得很白,显现出透明的质感。
加上与生俱来的美貌,祉脑海只有一个想法。
自己已经成功地把一把咤叱战场的利剑改造成了女人头上的插戴。
没有人的呵护,很快就会褪色。
温室的小草丢到室外后还能挺起身抵抗风寒入侵吗?
没有多往下想,只有身体去支配行动。
祉过去一巴掌把他打倒。没有前戏,直接撕开衣服把自己灼热无比的楔子钉入对方的身体深处。
却没有律动。
祉就这样粗暴地进入,然后用力地压着就不再动作。他想通过身体的接触,去感受着对方的心是否还是属于自己。
身下的人纹丝不动,就连包裹灼热的体内也是平静地接收了祉的粗暴。
祉的那部份灼热在别人的身体突突跳动着。
室内很安静,只有祉的呼吸听上去是那么粗重和不安。
就好像这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表演。
祉不由泄气了。
为什么他就不能多有一点反应,也好让自己感受到他和自己一样是个普通人,有血有肉的人。
"朕真是输给你了!"
祉把身下的人翻过身来,二人面对面。
祉对上黑宝石般美丽的眼睛。
里面全然是安祥,平静。
这样的可人儿真的不想放手啊!
"朕要你出去到外面为朕去办点事。......做过了再去没关系吧?"
祉觉得自己的要求很荒唐,言语有点迟钝。
扣着细链的手伸起,链子间的小环撞击着发出一连串的清脆响声。
还没有等祉回神,已经被紧紧地抱住了。
赵子羽用下颏在他胸前点了点,认可了祉的要求。
原来还是他对自己忠心无二。
祉采用了野兽之间性交结合的姿势。
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那付比自己要纤细修长的身材上。
双手撑在床榻边,靠四肢支撑着压向自己的力量,并要承受后部传来祉的猛烈冲击。
一开始结合得很痛苦,大开的后门就被做到了最最深部。他不敢用括约肌收缩抵御,那会让祉生气。
二年来的贴身接触,他知道祉的情绪波动大小会影响到很多人的生死。于是他学会了顺从。
不过今天的祉又有点不同。
不安的气息从祉身上散发着。
不安是会传染的,加上有了顺从的意志人就更容易溃败。
"啊--!"
赵子羽尖叫出了声。
明明勉强容纳了祉的粗大的甬道又添上一根,不是二根手指。
祉将自己的二根手指硬生生挤入紧窒的菊穴。他就这样用手指挟着分身,在里面抽动。
不是追求释放,身体上的快感。而是一种发泄,对可能要失去还未失去那强烈点有欲最后的发泄。就像野兽用气味宣布自己的领地范围,祉希望自己的气味永远留在那里面,自己给他的痛要在身体上烙了不灭的印记。让他牢牢铭记住自己。一旦迷失,还能凭寻着身体的记忆回到自己的身边。
赵子羽没有想得那么多也没有那么远久,他只是随波逐流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感受着祉的狂热。在一次次的热烈的冲击和过于粗大的磨擦中,肉壁爆出了炎热的火花,带起了快乐的电流窜向全身。他知道到了自己也在起着变化。
这个变化是由祉传染给自己的,也是他开发的。
紧硬的分身随着身体摇晃着,颤抖着,尖端分泌出的密汁挂出了长长的银丝,滴向地面。
"我要先去了!"
这句话他是不可能告诉祉的。
每一次的感受都是由祉告诉他,再从他的眼里读出渴望与满足。
身体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需要祉,贪婪地渴望他的进入。
就像行至沙漠的人一天不吃饭可以,一天不喝水却不行。
在第三释放后不久,祉弹着那又要蠢蠢欲起的分身笑道:"朕都被你榨压干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后宫的妃子们要是都像你这样的话,朕现在就不是四个皇子二个皇女了!"
赵子羽很不解地望着他。
湿润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眼角全然都是艳丽的媚气。
整个人就像一朵盛放中的桃花,隽丽无双。



通过高高在上的通气孔,祉听得见外面风声和雨声夹在一起,发出尖啸嘈杂的声音在暗室回荡着。
夏天的第一场暴雨居然一下起来就没个完。
还没有起更天空就已经黑透了。
贴心的总管太监苏诸三仔细点起了腊烛,然后很识相退到了外边。
祉叉腰站在那里,环视着这间小小的暗室,简朴的程度很难令人与皇家特意追求的奢侈豪华有半点联系。
单人的卧榻,就是用石头垒起,再在外面覆包上柚木料,床柱就是一根圆木头,上面好歹配有一个装饰作用的云蝠。
穿过正对榻的一扇小门往里下走几阶台阶便是那几乎不为人知的浴室。
地坪中央是腰形的浴盆,很考究地用南方特产的珍贵的金丝楠木镶砌成。
从石缝里冒出的温泉,透过特地板材上留出的空隙,晶莹的气泡在不断涌出。
排水道与浴盆成个斜角。人坐进去,多出来的水就顺着排水道流走,一点不用担心会溢出。
墙壁半人高处还边上还有一个水槽。
通过架设房后的水车,把水引过来,所以里面流动着从湖里汲起湖水。
据说这里是以前皇帝为了避免皇后吃醋,而偷偷建造用来与爱人私情欢浴的秘室。
"是专用于偷情啊。"
祉歪了歪嘴巴。
做皇帝并不是就可以任性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所以就有了这个既隐蔽又能放纵私情的暗室。
二年多来自己在这里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应该满足了。
看着二人多次一同使用过的浴池,想到二人在里面放荡的做爱,身体的某部份自然而然地发热。
如果那个人这时还在的话......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走错地方撒错种子的农民。兴致勃勃地看到种子发芽了,旁边却有人告诉他,那块不是他的。他白撒种子白花力气了。
自己对赵子羽的那付心思,花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早就开花结果了。
而现在......都将白费了。
祉的嘴角浮起了嘲笑。
这个地方自己让它变成空巢,里面关着的鸟(以前应该是鹰雕)当然是不在了。
赵子羽离开时头几日自己还每天来此坐坐。
那只出笼的鸟并没有回来。
自己心里也清楚,在博赌是押上的宝不出老千的话,那只有在开出来时才能知道结果如何。
所以祉就隔天来看看。
唯一留在此地的宫婢,她只是低头做事,明明知道祉的到来竟然没有回避。
不用说,笼子里还是空的。
于是以后过来的相隔时间更长。
这一次自己来过之后就不会再来了。
鸟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毕竟自己是任性地留下了不应该留在宫中的人。
现在反思起来,当时为了能把赵子羽留在身边,自己的确动了不少脑筋也花了功夫使了手段。
有堂而皇之的圣旨,也有暗箱操作。
让人对赵子羽的身体尽情折磨和凌辱,看到他因精神崩溃在不停地缀泣,身体抖得象风中的粉蝶,最后还把纯真朴实的感情寄托给害他堕落的凶手,盼求得到真正的救赎。明明知道很卑鄙,自己却从中得到禁断的满足。
实际上自己还把赵子羽的后路也断掉了。
祉以皇帝的名义把秦林山那一带将近十个县镇大小的土地全部赐封给赵子羽所属那个家族,附带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他们从此不要再从事影武士这个不人道的行当。
祉知道自己所谓不人道的理由就是为了赵子羽那失去的舌头。
想到那张形状优美用花瓣形容也不过的嘴唇里面竟然空空荡荡的,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能口交,不能互相的深吻是祉心中的痛。
难道怕影武士泄露秘密就要影响朕的快乐吗?
朕的幸福快乐才是天下第一要紧的!
祉有任性也有理智。
他不但解散了影武士家族,给了他们土地,还考虑到他们一直从事的那不为人知的职业,这些人是没有户籍,男人们将无法得到官府的正式认可成为自由人。在宗洲国内没有身份是寸步难行,为此祉特意颁发了法令:凡年满十八无户籍者皆可从军,在军队得战功者赏赐户籍。
这条法令一颁布,许多人加入了军队,于是宗洲国的兵力立刻强大了起来。
"从军立功可换自由"成了很多无籍奴隶可得实现的梦想。
什么也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强大的兵力,而且这些人肯卖命,比原来雇佣奴隶成为战斗的主力军是有益而无弊。
赵子羽的出现的确让祉改变了了不少。
不过有些人是不希望祉改变,那样他们的利益就要受到影响。
就连祉身边的影武士也好像有消失的。
谁都是想着自己要保住自己的利益啊!
自己不也是考虑自身的利益才派赵子羽出去的吗?
知道他面对是一个貌似行将入木的老人,而实际是把掌宗庙和宗族的当权者。那个老家伙掌权近六十年,历经三代皇朝,实力深浅无人测得,怎么会是个随便就被人容易抺杀的人?
自己还不是让赵子羽去办了!
步子走了急了点没关系,就是决不能走歪了!
一道青紫色亮光在昏暗中很刺眼闪过,隔了一会才滚过一阵闷闷的雷声。
雨势已经比先前减弱了不少,凄利的风声也明显消失了。
该离开了。
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此间。
祉转过身子走上台阶。
他不是犹豫的人,做事是当断必断。
既然第一步棋走了没成功,那就走第二步吧。
于是他迈着有力的脚步,出了暗室,出了后堂,上了小桥。
站在唯一通道的小桥上,祉回头看了看那间阴暗沉沉的屋子。
宫婢正在关门,从越来越窄的门缝里拉出一道摇晃不定的灯光,照射在桥面上。
"明天换掉这个宫人吧。"
"是。"苏诸三点头应诺。
又是一个牺牲品。
宫中凡是看到过赵子羽的人都死了。
那几个对施行赵子羽调教过的太监真的是死不瞑目。
现在又要轮到这个宫婢了。
苏诸三从背后窜起一股冷气直顶脑门。
他们变鬼后多半要成群结队来找上自己吧?
想到这苏诸三向就开始四下张望着。
不看则已,一看苏诸三的三魂吓掉了二魂半。
一条淡淡的人影就靠站在右边的耳房窗下,鬼魅般无声无息。
"鬼!鬼--啊!"
手中的灯笼当下落地,烛火浸入积水,只亮了一亮吱的一声就灭了。
周围再次陷入昏暗被夜色浓浓的包围。

 


纯金的兽头,银白色的利爪。利爪一左一右地紧紧地扣了兽头,似乎稍稍一松,那只狰狞的野兽就会脱身而去危害人间。
怪异的造型,金银二色的特别组合,加上那栩栩如生的雕刻,耳饰既精致又突出了威严。可见工匠在在制做时倾注了全部的心血才打造成的。
洪王熟悉它,关键是拥有它的主人只要想,就可以凌驾于天子之上。
毕竟宗洲国的人对迷信陷得很深很深。
宗庙是精神寄托的圣地。
也是皇家基业发展的根源。
从自己的爷爷那辈开始,这对象征着皇族的宗庙最高权力者的耳饰就一直戴在戤亲王的双耳上。
现在却握在昊德天子手里。
祉就像家常喝酒时,手中取杯那般不经意,把耳饰在手中转动着。
似乎是在打量它,又似乎借此物察看洪王的反应。
洪王恭敬地垂着头。心里比镜子还明白透亮。
不用再说什么了,戤亲王那个老家伙已经升天去了。
而且他的去世多半不是正常的。
洪王没有对戤亲王的死表示哀伤。因为他自己清楚,就是表示了在祉看来他也只是鳄鱼之泪。索性就装得再糊涂些吧!
明明知道自己是前朝皇帝的亲弟弟,现在皇帝的亲叔父,是最适合的人选。偏偏他在活着的时候死活不肯让出来,一心想把那族长的位子留给儿子。
一想到这些,洪王在肚子里磨牙。
要是早点传给自己的话,老东西就能寿终正寝呐!
现在老东西突然死掉了,这个位置会有谁来继承?
花落自家?天下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轮到自己。但是想想宗族内血亲相近的又没什么人可以出任的。
他对皇帝的用意怎么也猜不透,不过自己为人平日里一向谨慎没有什么把柄可抓,朝堂口碑应该也不错。和戤亲王明争暗斗这种傻事他从来不做,他奉行得是"蚌鹤相争,渔翁得利",而他只做得利的那个渔翁。
祉彻底地看透了洪王的心理活动。
想吃怕烫,火中取栗的事情由别人做自己在那里坐享其成。
这样的好事是永远轮不到你啦!
于是祉发出了一阵自信的大笑。
"哈哈哈!朕知道你一向觑觎宗庙之职,但也就是到白天瞎想想晚上做做梦的地步。平心而论,凭你洪王的资历和声望也是有当上族长的可能性。只是戤亲王私心浓重,一直不让。现在他过世了,这个位置就要有人出任。自家叔父是应该考虑的,不过......朕却想另做安排。行不行......朕很想听听你的意见呐!"
"臣依皇旨。"洪王不明白圣意究竟何为,但有种不好的感觉悄悄从心头冒出来。

推书 20234-12-08 :死神————细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