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菜是为了我而准备的,所以要我带回家与老婆共享。至于这些食物,冯绍说饭后可以不用清理,明天自然有人会来我
家收。
进了院门,推着装满食物的推车,我扯着嗓子喊:「老……大爷!我回来啦!」
耶……大厅亮亮的,胡家三兄弟都在。又来蹭饭啦?呵呵,今儿个的饭菜可不是我做的,让大家尝尝御厨的手艺!
小三一看见我,马上过来:「辜英,你也太慢了吧!我们等你可等得前胸贴后背啦!咦,你推着那车啥?」还帮着我抬
起推车上阶梯。
「这可是皇上赐宴啊!我说要回家给……大爷买吃的,他豪爽地把这些赐宴的菜肴全赏给我啦,还让马车给送了回来!
」
「赐宴?」老婆脸上的震惊可不是装的。
「嗯……那个……我看就在大厅里吃好了,这车搬来搬去的倒也累人。」
我家大厅里,正门面对的堂上就两张主座太师椅,中间夹了个搁茶杯的茶几。对着堂上的两侧,也各放了两张客座太师
椅,一样夹了个茶几。这是待客用的大堂,所以中间没桌子。可这么多菜,要怎么放置?刚才太监把菜碟放到推车里时
,我还一边数着,有一二十道菜啊!不过每小碟大概就五口份量,这么多菜,什么都能吃到。
「胡嘉,拜托你去帮我拿些碗筷好吗?小三,跟我一起搬桌子!」
大厅两侧客座太师椅后有宽敞的通道,在靠墙处,我各摆了一张桌,长五尺宽一尺八寸,我让小三帮我把两张长桌搬到
大厅中央并拢。
老婆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看着我们,对我说:「那我做什么?」
「你坐着休息就好,下午你还恶心得吐了呢……」
「吐了!」小三的眼睛睁得好大,一脸难以置信。
老婆凶我一眼,责备我太多话。
「一哥,你到底怎么了?不是睡,就是吐的?」胡嘉拿来碗筷往桌子一放,脸上出现可疑的笑。
我和小三忙着把菜从车里拿出来端上桌。
「可能是……有了吧……」老婆越说越小声,「有了」这两个字差点让人听不见,他一脸不确定的表情,还用一种奇怪
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有了?」三人同时大喊。
我菜也不端了,急急冲向老婆。
「老……老婆……有了?」我傻傻地说。
「你呆什么?还不确定啦!我说可能!可能这两个字你是听不懂啊?」
我、胡嘉、小三刚才那么大声地喊着有了,我就不相信他们不跟我一样,自动把可能两个字忽略掉……
「叫大夫来看看!」胡嘉很兴奋唷,他兴奋个啥劲儿啊?要当爸的又不是他!
不过他说的也对,该请大夫来看看……
这下我可得认真了,这次一定不叫京师这个庸医来看!
「我决定要去找师父,不然就找神医柳无色!」我情意棉棉地对着老婆说。
「嗯……」这是谁在吐?我朝声音望过去,死小三!你作呕个啥劲啊?
「拜——托——肚子饿了耶,你想让我恶心,等吃过饭再说啊!肚子空空的,能恶出啥东西来啊?」
「吃!吃!吃!吃撑你!小三猪!」哼!死小三!竟敢嘲笑我对老婆神圣的情感……要是让我逮着机会,你就等着我把
你卖掉!哼!
「嗯嗯,吃饭吃饭!」我用力地说。
菜都上桌了,我忙着帮老婆布菜。
「皇上找你干什么去了?」老婆问。
「喔,他要找皇后,想找个不同凡响的皇后,要我帮忙卜算什么样子的八字跟他最合。」
「左相给你介绍的?」老婆还真猜对了。
「对!就是他给皇上出的馊主意!我才进宫和皇上说没两句话,他就来了。说皇上三十岁了,后宫仍旧空虚,只有皇上
看得上眼的三位娘娘在,还有三位娘娘各自生的三位皇子,但皇上认为那三位娘娘还不够格当皇后。满朝文武大臣都急
了,连连奏请皇上立后。」
「皇上的准备很高嘛……」胡嘉说。
「皇上补充说,宫里每年选修,几乎没有人能让他看得上眼的,秀女个个美,却个个有缺陷。哎……说穿了,反正皇帝
陛下总是挑得出毛病。」
「他要挑皇后,就像我想挑能旺子孙的妻子的心情是一样的吧……」老婆感慨地说。
「嗯……」老婆,我对你不好吗?你别感慨嘛……挑不到妻子,总骗到了个不错的老公我啊……该知足啦!老婆!呜…
…老婆嫌弃我了……「皇上想找个有势力、有能力,可以把后宫掌控在手里的皇后。他不想在处理天下百姓的问题时,
还要去烦后宫的事务。所以找我算一个这样的人,且八字要和他相合,能帮夫的皇后。」
「你算出来啦?」小三满嘴食物地问。
「算出来啦!但算出来又怎样,就算他找得到人,难保他不会挑别人毛病挑到一无是处。」
「看来又有热闹了!皇上一定会诏告天下找人吧?」胡嘉也满嘴食物。
很好吃吗?我一直说话连一口都还没吃到呢!赶紧夹了几样菜到自己碗里。呜……美味啊!
可口啊!话给你们说,我要美食!
「嗯……那是什么样的八字合于皇上想要的人呢?」老婆狐疑地问。
我没回答,因为我忙着吃东西。
他看了我一眼:「皇上有下通令叫你不能说吗?」
「他是……有这么吩咐过……」我夹住小三的筷子:「你别跟我抢这最后一只凤爪!你吃三只了!」马上把凤爪扫进自
己碗里。
「那就当我没问吧……」老婆挑着碗里的菜,好像没什么胃口。
我倾过上身,隔着茶几,在老婆耳边耳语:「呵呵……老婆,我可以私下偷偷告诉你,不过你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唷…
…」
呵呵,老婆耳朵红了……
「辜英!吃你的饭!别没个正经的!」他低叱。
人家只是跟你说悄悄话嘛,又没做什么不正经的事……这样也挨骂?
转眼一看,一桌菜全都被胡嘉、小三秋风扫落叶地解决了!
怒!老婆跟我都还没吃饱呢!
最近每天早上老婆都会干呕,梳洗完毕,吃了早餐,就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不怎么认真地看从我书房里找出来的书,
有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午餐吃完,他习惯品上几杯茶,接着午睡,这一睡通常能睡到日落西山。
胡嘉、小三常常来午餐,顺便下午茶,老婆和他们聊着聊着也能聊到睡着,然后两小舅子就会继续聊他们的,聊到傍晚
还顺理成章的留下来吃晚餐。
老婆最近吃不多,说我做的菜都不合他口味。嗯……前阵子没这样子啊……
他说,想吃重口味的,还有想吃水果。所以做饭时,我试着加重多种不同口味,最后发现,他变得喜欢吃辣,吃重辣!
喜欢吃酸,吃重酸……
每餐的汤不是重酸辣汤,就是辣酸菜白肉汤……
后来,每到午餐时间,小朱就不跟我们一起吃了,情愿自己去巷口面摊吃清淡的阳春面……
这时我难免会怀疑一下胡家兄弟的味觉,连我都快受不了的辣菜、辣汤,他们怎么都还能吃得津津有味,来蹭饭是跑得
更动了。
老婆嗜睡,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而且,老婆真的有了吗?晚上有时趁着他熟睡,我会摸上他平坦的腹部,怀疑那
里头真的有小孩吗?
最近,我要是没外出,总是在家里粘着老婆,护他护得紧,我担心他身上要是真有孕了,就得小心护持啊!
可是,他总嫌我烦。
我跟前跟后地注意着他,他总是脾气很大,把我推得老远:「很热耶!你离我远一点!」
我要是没外出,他也会说:「你很悠闲喔,都没工作啊?要不要我托人帮你介绍新差使?」
晚上睡觉他怕热,说要睡床边,叫我睡内侧,我怕他掉下床去,总是会揽着他。
他也总是冷怒地把我推往墙边,喊着:「热死人了,你就不能把爪子拿开一点?欲求不满是吧?我废了你!」
呜……人家又不是为了那种目的才抱着你的……冤枉啊……
好吧!怀孕的人最大……嗯,那个……「可能」怀孕的人最大……我只好离老婆远一些……呜……痛苦耶,摸不到老婆
。
某天下午茶时,我请胡嘉、小三帮忙,请他们注意一下,看我师父千面神机子或者神医柳无色目前可能行脚到哪个城镇
,说我想请他们来给老婆看一看,让大家心里能有个底,能放心。
他们也应允了。过了几天,小三说打听到国医柳无色正在芙蓉县驿馆。
芙蓉县离京师阳城不远,骑马的话,半天路程就能到。我心急,想快点去精神医来。
晚上入寝,老婆习惯面向外侧,背对着我睡,而我总是看着他的背影入睡。
睡前,我把我的打算告诉了老婆。
「老婆,我明儿个一大早就去芙蓉县,快的话,明晚就能回来,慢的话,可能后天才回来。」
他睡意浓浓地回我:「随便你什么时候回来,路上小心便是……」
心头一阵温暖,老婆虽然表现得不在意,但也会担心我而提醒我耶……
「明天想吃什么,你让小朱去给你买。我会先去找小三他们,让他们晚上过来陪你……」
「……你烦不烦啊?我年纪比你大,都三十岁的大男人了,也南来北往到处闯荡过,以往胡嘉、小三都是我在照料的,
我有能力照顾自己,你瞎操心什么啊?」他有些不耐烦地抱怨着,就是不要我烦他睡觉就对啦……
可我……我就是忍不住会操心嘛……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好好好,我不操心,你睡你睡……」我轻轻抚着他的背安抚他。
过了一会儿,我都快睡着了,才听到一声叹息,那叹息声竟含有一点点认栽的意味。
老婆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我,语态柔和地对我说:
「阿英,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我也是个男人,如果照顾不了我自己,我又怎么照顾偌大的顺来发里仰仗我的人?
我最近直犯懒,就喜欢窝在躺椅里,你说,我能招什么祸?更何况,
我好歹也有一身不错的武艺,身手还算矫健,你觉得我会那么不清,以至于让自己发生任何意外吗?」
我心里涌出一股化不开的浓情,就这么堵着我的胸口,让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想……紧紧地抱住他……
我缓缓地伸出手揽住他上身,移过去紧紧地贴着他,密密地抱着他,将脸埋入他的颈窝,深深吸入几口他身上特有的气
息。
「老婆,我好喜欢你。」我浑身激动得颤抖,我真的好喜欢他!
感觉他迟疑地也伸出了手从腰部抱住我,我的激动更甚……
「你……你别肉麻当有趣啊……我警告你……」老婆的声音也有些不稳。
我开心地笑了。
老婆,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我都舍不得离开你了……
抬起头离开他颈窝,我热切地看着他,虽然四下漆黑,但还依稀瞧得见老婆的轮廓。
「老婆,我想亲你。」
「你……你色心又起啦?」他小声嗔道。
「才不是咧,我真的只想亲亲你嘛!你好可爱……」我游说。
「你……谁知道你会不会亲一亲就兽性大发啊?还有……什么叫我好可爱啊?你给我说清楚!」他嗔怪地推了我一下。
「就是可爱嘛……让我好爱的啊……」我不管了,嘴巴就往他脸上凑。
他没躲!他没躲耶!呜……好高兴啊!
当然,接下来诚如老婆所言,我确实亲一亲就兽性大发了。
不过,我很温柔、很仔细,因为记着老婆也许怀孕了,得小心。
老婆难得的没有在我努力时骂我,还难得的让我听到令我激动一整夜的呻吟叫床声。
虽然只做了一次,但这次给了我好满足的感觉,就不知道老婆觉得我的表现如何?
完事后,我特地起床,又去烧了些热水,把老婆抱到盥洗房帮他洗一洗,他累到懒得睁开眼或动一动,任我摆布他的躯
体。
等一切都弄好了,准备睡觉时,他虽然挣扎了一下,但终于肯让我抱着他入睡。
「老婆……」
「嗯……」好像要睡着了的声音。
「……你刚才满足了没有?」
「嗯……」
「真的?」惊喜!
「你好烦啊……让我睡觉……」
「老婆……」
没声响。
「老婆……?」
回答我的是老婆均匀的呼吸声。
我一早起来就先把早餐煮好,吃完后,回到卧房。
「老婆……」
我喊了老婆两声,他才张开眼。
「早饭我煮了粥,你晚一点醒来就能吃了。我出门了喔。」
「嗯……」
他又闭上眼继续睡。
然后就去车行租了辆马车,先拐去金玉搂,这时候店铺都开门了,小三应该也上岗了吧?
虽然我相信老婆有绝对的能力可以照顾自己,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请小三他们去陪陪他,因为不想让老婆寂寞……确实是
老婆说的瞎操心啊,难怪他会受不了……
进了楼门,我说要找大当家的,伙计竟然问我有没有跟小三事先越好。我呿!他来我家搭伙怎么就不事先告诉我啊?我
来找他还得事先约?
「我没事先约,我是他家人!」
伙计可能没料到我是老板小三的家人,有些慌,往里头去找上司说了。我等了一会儿,小三从里头走了出来。
「我说是谁冒充我家人呢?原来是你啊!给我送早餐来啊?」他笑着,脸上卸下了商人嘴脸,露出面对家人的忠诚。
「想的美喔你!」我笑骂回敬。
「还是……」他脸上没了笑容:「大哥出了事?」
「没事没事!我急着上芙蓉县找柳神医来给你大哥看看,这么一趟路程,最快也要到今天很晚才会回来,如果有个什么
耽搁,也许明天才能回来。我是想请你们晚上过去陪陪大爷……」
「辜英……」他那副表情,就是不以为然地想说他大哥不必人陪。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被他念过了,说我太会瞎操心。你可以说我庸人自扰,可……可我就是不放心嘛……」
小三的脸色变得很严肃,他难得这么正色地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过一会儿,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笑了。
「得了,晚上我去陪他就是!」
「那就谢谢你啦!我会在芙蓉县买个特产回来孝敬你啊!」
「滚吧你!别忘了我的特产!」
我笑着跟他挥手,走出金玉楼,上了车,就往京师东门走。出了东门,向位于京师东北偏北的芙蓉县驶去。一路颠簸,
经过了几个小市镇,傍晚才到芙蓉县门,问了守门的大哥驿馆方向。
他看了我一眼,便问:「看你风尘仆仆的,是急着要找神医看病的?」
「是啊!大哥!」
「昨天柳神医就休诊了,听说要回京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