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你的生活+番外(床玫瑰)中——IAP

作者:IAP  录入:03-30

没祁境在旁边贫,鬼片也看得没什么意思。没过多久我就关了电视,钻进被子里睡觉了。也不知道祁境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总之,他没有像以往一样扯着我抱着,也没有戏弄我一般捏捏我的下体,弄得我欲火难耐。

第二中午醒来时,祁境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他拍拍正在抽烟的我,要我去把电视打开,他要看“法制进行时”。和他住的这一个来星期,我的失眠奇迹一样好了许多,一天睡七八个小时是没问题的。不过一般我最迟也还是会在十一点左右醒来,然后就再怎么样也睡不着。打开电视,调到BTV-2,祁境就转身看了起来。我在一边笑,我说祁境啊,我发现你还是有点好处的。祁境回头看着我,说我的好处多着呢,就只有一点么?我说恩,你最大的好处就是,你从来不会对我发火啊。祁境嗤了一下,说发火?对你这么个孩子,我发什么火?滞了一下,我说孩子难道不是最容易惹大人发脾气的么?祁境笑了,他说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真的,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奇怪的小孩子,也从来没有拿一个人没办法过。看着他无奈的表情,我一下子得意起来,说那还成,看来,我还是挺强的。
在床上磨蹭到下午,祁境踢踢我,让我跟他一起去洗脸刷牙。我的懒已经被祁境培养出来了,说刷牙干嘛,你不是说晚上才去霍营的么?他说是晚上去霍营没错儿,可是还有两个朋友会来。我问他来来的是谁,他说是一贵阳老乡和他老婆。我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我知道祁境在北京的人面出奇的广,尤其是他的贵阳老乡,在北京各个地方蛰伏着,天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一个。他给我意外已经很多很多,所以,我也已经习惯。

49、

刷完牙,祁境拽着我回到卧室。他让我把床上的被子铺一铺,他自己就收拾垃圾和衣服。我很快就干完了他分配的活计,坐在床上看着他。他叠衣服那是不叫“叠”,就是把衣服团成一团堆在放镜子的那个角落里。大件衣服收拾完毕,地上还有几条内裤,他看着我一笑,就用脚指头把它们全塞到了衣服底下。我叹口气,光着脚丫子就盘坐在床上,也没了什么再去责备他的话。
晚上六点左右,门口传来敲门声。祁境看看我,说我要像个良家少年一样坐在床边,不许再钻到被子里去、不能给他丢人。我燃了根烟对他点点头,闭紧双膝就作出一副很乖的模样。祁境满意的点点头,就趿拉着拖鞋躬着腰去开门了,看得我有气无力。他自己穿着T恤和一条小貂买给他的15块钱的灰色运动裤,看起来邋邋遢遢的,这样,就算有面子了么?

进到卧室来的果然是对夫妇,祁境介绍说男的叫龙珏,女的叫江柔。我微笑一下打量着他们。龙珏留的是齐肩的长头发,秀秀气气戴个眼镜,很斯文的模样;他的妻子江柔一看就是个贤淑的女子,个子娇小打扮也中庸,两人都很热情。龙珏看着我,问我多大了,在哪里读书?我心想他们既然是祁境的好朋友,应当也是知道他的性向的,所以说话也没多加掩饰,只说自己是中华工商的学生,上大一。龙珏哦了一句,对着我开始笑。祁境在一边打了他一下,说你笑什么呢,鬼鬼祟祟的。龙珏说你挺有福气的,人家年纪还这么小就被你骗来住了?江柔在一边笑看着我们,问我学习紧不紧,声音也很温和。我说不紧,还好吧,也没说自己现在基本上没去学校了。
祁境把电脑桌上的烟缸放到地上,对龙珏说你坐地上吧,咱俩好象已经快半年多没见了?龙珏看看江柔,让她跟我一起坐在床上。他接过祁境递过来的烟就说是啊,太久没见了,最近都忙。祁境呵呵笑着,问他们办的公司效益怎样,还赚得到钱不?龙珏说当然啊,就是公司的事情多,搞得天天都在外面跑……
他们俩聊天用的是贵阳话,虽然大多数我听得懂,但也还是有点吃力的。转头看着正襟危坐的江柔,我问她说她听不听得懂龙珏的家乡话?江柔轻声答着说当然听得懂,毕竟都两年的老夫老妻了。我听得有些骇然,心想现在的人还真想得开,才两年就可以称得上“老夫老妻”?再仔细想想,其实她话里也没什么问题。江柔说她和龙珏结婚后一起开了家广告公司,赚得不多,但已经称得上小康。这次祁境要去霍营,因为是晚上,从北沙滩去倒城铁也麻烦,所以就拜托他们俩开了自己的小车来。我恩了一声,心想祁境还真是死咬着面子不放松哪,明明是连坐城铁的钱都没有,还硬撑着非得晚上过去?……话说回来,住在他家这些日子,我除了买烟,几乎都没用上什么钱,祁境他,好象也从来没向我开过口。
莫名的觉得有些闷,看看祁境和龙珏,他们俩也已经起身。祁境笑得很开心,我看得一阵阵心思萌动。他说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去霍营之前,我们先是拐着弯子去了趟普涞的总部。普涞现在改名字成了“普涞文化明星经纪有限公司”,够扯的。那地方祁境也不太清楚,打电话问了半天才让龙珏开着车过去。龙珏虽然会开车,但也才学会两个来月,而且认路的本领很差,他边开车,江柔就在一边看着详细的北京市地图给他指路,包括哪儿要上高速、哪儿是出口。我在后面看得挺羡慕,都说男女感情从细微的地方就可以看出来,譬如说一顿聚餐结束后妻子不经意的为丈夫抹掉西装上一颗米等等。龙珏和江柔的默契是难以言述的,这样的感情现在的确真的不太多了。进到普涞位于一栋小区里租界的写字间,它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大。祁境先是和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儿贫了几句,说她还成,居然成了个小官儿……那女孩儿谦让几句,二话不说就开始让祁境用DV拍摄,说时间不早,她要下班了。从后来的谈话中,我知道普涞的老板和华纳的老总是好朋友,两人闲来无事之时才由华纳老总出资办了个普涞,说到底,普涞其实就是华纳一个下属公司。听着听着,我才恍然大捂怎么会在这层写字间的墙壁上看见汪峰的宣传照。现在的人什么都可以拿来当儿戏,包括开个公司,包括签下许许多多是真的对音乐有抱负、满怀理想的年轻人,并且,放下他们不管。
龙珏和江柔一直在一边跟我聊天。他们俩很亲切,一再问着我社会学学的是什么。我跟他们解释了我不知说过多少遍的现在还没学专业课的事实,他们又跟我聊起了电影。我惊异的发现龙珏爱看的电影都和同志有关,比如《男孩不哭》、《费城故事》、《我私人的爱达荷》等等。我心里在猜想,龙珏也许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压下心中的疑问,看着祁境已经采访完毕,我就跟着他们三个一起,憋着一肚子的迷惑下了楼。

一路上,祁境没讲什么话,似乎也在想事情。他最初到北京来所怀抱的东西、追求的东西,和现在肯定是不一样的。又是所谓现实、所谓生活。我握着他的手,有些不忍心再想下去。祁境总是报喜不报忧,他几乎不会跟我说说自己到底在烦些什么。除却感情,生活中许许多多琐屑的痛是不是就已经足够让人沉沦?龙珏和江柔怀着很感叹的语气,说看普涞那拽样子,现在真是干什么事儿都得靠自己,想找个靠山什么的都是见鬼的。祁境听得微笑不已,脸上的表情十分莫测高深,仿佛这一切,他早就已经洞悉。发现他也没怎么伤感,更别说伤心了,我心里的雀跃感又强烈起来。要去霍营了,自从树村拆掉以后,那儿就成了北京搞地下摇滚的一个基地。排练、住宿、平日的生活娱乐,几乎都在那里进行。祁境也说他自己在圈子里也是被人看成异类的,因为像他这样自己在市区租得起房子的人是少之又少。不仅如此,他还在芍药居那边自己买了套房子,每个月付2200的按揭,虽然才买半年、按揭的钱他也已经拖了三个月没钱交,但在圈儿里的人看来,已经是够牛B的了。我很想知道霍营那帮人的生活状态,也许他们和祁境总结出来的“白天没JI巴事儿晚上JI巴事儿”过的没什么出入,但作为那样的一群人,他们总归还是能让我好奇起来的。

50、

一路磕磕碰碰,我们终于在十点多时到了霍营小区。这里就是一个小区,我沿着车窗向外看着,极目之处都是些低档餐馆理发店之类的服务性小店。我并不惊奇北京也有这样杂乱的地方,一个地方的面貌怎样,自然是要看这里住着的是怎样的人的。龙珏把车停在一家网吧门口,就和我们几个一起下了车。这个网吧规模很大,至少有两三百台电脑在里面,但是装修得也是意料之中的简陋。进到里面一个屋子,祁境看了看,就把包放在一个角落里上着网的女孩儿身上。那女孩儿垮着一张脸回头,竟然就是前不久在高地和我们玩儿石头剪子布游戏的那一个。我对着她笑一笑,她也对了打了声招呼。看着祁境,她说你这个尽会整人的家伙到这儿来干嘛?可是稀客哪……祁境一咧嘴,指指手里的DV,说今天到这儿来是有事儿的,可没时间跟你穷整。
龙珏可能是有些热了,就脱下外衣放在手上。他很好奇,问祁境说这个网吧里的人是不是都是搞乐队的?我竖着耳朵听着,祁境点点头,表示肯定,说大多数都是吧。他跟夜叉约好了的,但是这群家伙玩CS玩得太爽,怎么着也不愿意回窝子,他就干脆找到这儿来了。收拾一下东西,祁境把那个一脸不情愿的女孩儿从座位上轰了起来,说让他玩儿一把CS再说。我又想起昨天祁悠透露出的祁境低劣的CS水平了,不由得又轻笑起来。龙珏有些疑惑,祁境抬头瞪了我一眼,脸上有着严重警告的意味。我扯着脸对着龙珏摇摇头,就和他还有江柔一起参观起网吧来。他们两人和我一样,也都是第一次来霍营,对摇滚人的生活有着天然的好奇。我打量打量,夜叉的人果然都在,一个个全低头玩着游戏,不时来几句“我操”。除了他们,还见到了我已经比较熟悉的几个乐队的面孔,“军械所”、“AK-47”等等。我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对于祁境来说,他出现的时候我只是个影子;对于这些乐队的人来说,我也只不过是个脸熟而已。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祁境终于拿着帽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一个个拍着夜叉那几个队员的肩膀,好说歹说,才逼着他们放下了耳机和键盘。我在旁边看得想笑,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万事不管和任性啊。

五个人站成一排,看看胡松,祁境说你怎么又长胖了?这可会影响上镜的……胡松白了他一眼,也让几个队员挤紧一点,说要表现出夜叉凝聚力来。看看自己的背后是张很破的门,他们问这样成不成?祁境说没关系,他稍微模糊一下镜头就行了。龙珏和江柔都和我站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好不容易祁境让他们几个看完了纸条上的问题,胡松愣是说这问题太他妈的复杂了,他们懒得想。祁境无奈的低头想了想,说那好,你们就对着镜头打个招呼得了,“大家好”这句人话你们还是会讲的吧?夜叉中长得最好看的吉它手踹了祁境一脚,祁境急了,嘴里吼了一句你们他妈的快点站好!不然老子一枪就崩了你们!龙珏和江柔在一边已经笑得不行了,龙珏说这群人真挺有意思的,活的这么随性哪,江柔也恩了一声,表示赞同。
拍着拍着,NG了很多次,原因是夜叉这几个说话的声调和速度老是不一致。几次过后很难得的好不容易默契了一回,话音刚落,也不知道是哪个人玩CS时被毙了,大骂了一句“我操你妈!”,居然就紧紧接着夜叉的话头。他倒是发泄好了,但直接后果就是让祁境努力付之东流。祁境笑骂着,也没什么法子,只得再试。
从网吧出来,我们又坐着车子去了一趟AK-47住的地方。房子很小,小得让人吃惊,一个房间只摆得下两张单人床,据说还是两个人睡。屋子里有电脑,一看就知道配置很差,屏幕上正播放着LimpBizkit的演唱会。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墙上还挂着AK的“队服”。祁境没跟他们寒暄,直接就切入了正题,AK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比夜叉更难伺候,老是想着法子砸祁境的场。祁境似乎真的有些动怒,但又没有表现,只是强忍着耐性让他们好好说话。龙珏、江柔和我一起挤在一张床上,连脚都没放的地方。我抽着烟,弹烟灰时还得弯着腰够着摆在两张床之间地上的烟灰缸。龙珏在一边劝着我少抽点儿,说如果我再抽他就要叫我‘老抽’了。我吭了一声,说叫吧叫吧,这混名儿其实还挺光荣的……又贫了几句,祁境就挥着手让我们跟他一起走人了。下了楼,祁境抱怨着,说AK他们跟高旗什么的真的没法比……他们出镜可能真是太少了点儿,一句话能让他们扯上半天。他的语气有些不耐,龙珏和江柔劝他了几句,也没再多说什么。
龙珏和江柔一起把我们送到北沙滩,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龙珏说虽然他们平时工作也会到这么晚,但如果真没事儿,是绝对不会这么熬夜的……他们今天兴致不错,所以想干脆请我和祁境一起吃一顿。祁境看了我一眼,诡秘的对我眨眨眼,领会到他的意思,我连忙点着头,说着我倒真饿了,祁境他就算不去我也要跟着你们的。龙珏笑看了祁境一眼,仿佛看透了什么,就带着我们向楼下那家24小时营业的拉面馆走去。

回到家里,祁境似乎是累瘫了,把DV一放,就开始闭着眼睛养神。睡到他身边,我也想就这么睡过去算了,至于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境哼哼着,突然问我,说你看不看得出来那个龙珏以前跟我干过?摇摇头,我心想自己果然又猜对了一次。对于祁境这样一个人,只要是他的朋友,就都可以尽量大胆的去猜想。祁境说他以前在贵阳一个琴行打工的时候,龙珏会在每个周末来找他,两个人一起去开房,然后做爱。他说龙珏跟他是第一次,感觉特紧特爽。本来祁境来北京的时候龙珏还没过来,俩人就这么失去了联系的,但是有次祁境回贵阳,龙珏居然约他去野营,他一听就知道机会又来了。那时候他已经憋着好久没做过爱了,所以两人干脆就在河边搭了个帐篷,在草地上干了起来。那种感觉特浪漫,连性欲都比平时要强……我回想着龙珏今天的表情和所说的话,其实端倪挺多,只是,他居然也结婚了。我早就听说过GAY和女人结婚的比例特别大,他们都不愿意承受种种压力,所以才会结婚生子,这样既中庸,又能掩饰自己。想着想着,我就问祁境,说去你妈的,还浪漫?!你这叫淫乱!……照你这么说,你到底和几个男人上过啊?!祁境坐起身子,眯着眼睛,我仿佛可以可以看见他脑中蔓延而过的种种光影。过了一会儿,他说,28个。
蓦地,我觉得自己的心好象有点变得有点荒凉了。也不愿意去想那些具体的情景,我只是突然觉着有些恶心。不管他以前的生活到底多糜烂多荒唐,在他看来,似乎都这么理所当然。

51、

采访的事情已经完毕,还有一个星期祁境就要出发了。帮他收拾着东西,我的感觉竟然有些像解脱。虽然如此,但心里的不安感也还是在一天一天的疯长。对于祁境这样一个人,离开四、五天,我实在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忘了我。我和他还没有开始吧,怎么能就这么结束?祁境时常对说我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肯定会烦,他还说这句话他也经常和他以前那些同居的男孩儿说,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剂预防针,提醒他们不要太认真。他倒真是狠,居然就这么笃定那些男孩儿会缠着他么?我没什么立场反驳他,毕竟,虽然不肯承认,但自己真的已经死心塌地。
这几天我们没怎么出门,只是很狂热的作着爱。性对于祁境来讲绝对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他常常会在看碟看到一半的时候就纠缠上来,不管我怎么说,他也还是要继续。这几天我们几乎没有看完一部完整的电影,许多电影经典的配乐已经成了我们作爱的伴奏。祁境还是有些在乎我的身体的,肛交的频率不是很高,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69。他还是不断的讽刺我的口交功力,我被他说得实在有些脱力,每次口交完毕也还是累得半死。睡觉的时候祁境会让我用手捂着他的下体,说这样他会很舒服。他说男人在早上醒来的时候最容易性冲动,所以被人这么抓着,早上醒来的时候会很舒服。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可惜他的撒泼功夫连许多女人都没法比,我也只能照做。

推书 20234-03-29 :雁渡水柔情 (出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