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丁湖还是讲请帖赛进了陶晓然的手里:“这是人家指名道姓邀请你去的,只是一直没办法联系你,所以才会找到我,竟然要我转达。你现在架子越来越大了。”
看他一眼都没往请帖上瞧的样子,丁湖笑着摇摇头又说:“我已经和对方打过招呼了,你可以多带一个人。”他指了指被陶晓然扔在一边的请帖说:“你先别急着扔,你看看是什么宴会啊。”
陶晓然这才疑惑的拿起请帖来看:“…………这是有关冬毛的慈善聚会?”
“是啊,你虽然钱出的不是很多,但出力绝对少不了你的。而且你可以带你家毛毛一起去。就当给他开的免费欢迎会好了。”
“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喜欢,他似乎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丁湖摊了下手:“反正人家请的不是我,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要是不去的话,就自己打电话过去推掉吧。不要总是我做你的代言人。”
陶晓然微笑着点点头:“这么多年你当我免费的挡箭牌,多谢了。”
“要是我弄得到慈善晚宴的入场券,我就要见见你家的毛毛。”
“哼,你可别送些奇怪的东西。”
看见丁湖已经有往门口走的趋向,陶晓然也移步准备送他,他忽然想起,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和吴慧娜有过联系了。他问丁湖:“吴小姐最近有和你联系吗?她最近好吗?”
丁湖愣了下,拿眼睛看着天花板,思索了一番后说:“是啊,我也好久没和她联络了。最近的一次也是在前年了。当时她说她已经停止了很多工作,在到处旅游了。她也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难道是你太伤她的心,她已经痛苦到这个地步了?”
“……”陶晓然皱了皱眉,怎么可能。吴慧娜才不是那种会为了感情的问题而选择避世。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陶晓然拍拍丁湖的肩膀:“你去忙吧。要是能联系上吴小姐,就带我问候她一下,方便的话。我们还可以聚聚。”
“没问题。”丁湖伸出手,和陶晓然用力握了下只后,离开了陶晓然的办公室。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之后打开了电脑开始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在休息的间隙,他拿起邀请函看了看。确实是说明陶晓然先生可以携带任何他所想要的人来一起参加。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只是为了感谢一年来,为冬毛所做的事的一些个人和单位的感谢会。
陶晓然想,如果陶黑不介意的话,他们可以偶尔在外面吃一顿。
48
陶晓然到家的时候没想到陶黑已经放学在家了,听见钥匙转动声,他就出来开门。陶晓然还看见他手上拿着一个他小时候带过的猫耳朵。现在拿在他的手上显得异常的小。
进屋后,他憋不住问:“你哪里翻出来的?”
陶黑接过陶晓然手里的包,晃了晃手上的小道具说:“我找书看得时候翻到的。”
“我应该扔掉的。”
“嗯……太小了……”
还是换个话题吧,继续讨论这个太没有营养了。
两人一起在厨房忙活,陶黑给他打下手。很快就美美的吃了顿饱。
在饭桌上陶晓然提起了宴会的时,陶晓然只是随口说说,打算毛毛一说拒绝的话,他就拿这个请帖垫桌脚。没想到陶黑竟然说了两个字:好啊。
陶晓然眨了眨眼,举着请帖问:“你对这种事有兴趣?”
“嗯,应该说,我对你的活动范围有兴趣。”陶黑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微笑了下。
“我可不是你生物试验对象。”陶晓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又说:“那这样的话,明天给你买西装吧。我去学校接你。”好久没有体会开车去学校等他下课的滋味了。可惜陶黑却给了否定的回答。
他摇摇头:“不必了,我和你身材差不多,你借一套给我好了。”
“可是……”他们又不确一套西装的钱,给毛毛买东西也是满足他虚荣心的一个方式阿。
陶黑看向陶晓然:“你舍不得?”
“怎么会,既然你喜欢的话。拿好吧。”
饭后,陶黑在陶晓然的衣橱里翻出一套黑色的旧款西装。表示对这个很满意。
陶晓然摸着下巴说:“这是我大学毕业时候穿的,虽然款式旧了点,不过最近小领,收腰款又开始流行了,应该还可以。不过不知道我现在和大学时候身材又没有变化。”
陶黑没有搭话,直接脱了衣服开始换装。没想到穿在毛毛身上竟然很合身。肩膀和腰部的线条十分贴合。想当年他穿的时候还有点点宽松的。看来毛毛比他当年要结识一些,他不禁又有些陶醉,毛毛的身材真好啊。
意识到毛毛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晃,陶晓然才收回了心神。满意的点头:“那你就穿这套吧。”
到了那天,陶晓然给毛毛找了合适的白衬衫和黑色领带,在西装内的西装背心里还给他放了一块仿古的银色怀表。在套上正式西装前,他们站在长镜前,陶晓然绕到毛毛的身后,从后面教他打领带。
两人凑的很近,热热的呼吸染到陶黑的耳廓上,渐渐泛红。而陶黑身上干净的味道又萦绕在陶晓然的鼻端处。两人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那条领带打了半天都没打好。
陶晓然吸了口气,他扳过陶黑的肩膀,看着毛毛的眼睛说:“你……实在是太迷人了。我实在很想现在就吻你,可以吗?”陶黑没有笑,他扯下那条一直不听话的领带,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陶晓然,拿自己的嘴去堵陶晓然的。
只是,毛毛的接吻技术实在很稚嫩,引得陶晓然忍不住一边笑一边做引导,虽然这个吻是陶黑主动地。但这点程度是满足不了陶晓然想要更多的意图。他用行动告诉毛毛,接吻不仅仅是嘴唇的碰触与舌头单纯的进入,而是要有些缠绵的,温情的,互相体会。
直到这个长吻结束,那条领带才终于乖顺的系到了毛毛的脖子上。
穿好整套西服后,陶晓然用发蜡把毛毛的头发理顺了稍稍往后抹了抹。感觉十足的少爷派头后,陶晓然满意的点点头,他伸出穿着休闲款西服的手臂,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味道,笑着对陶黑说:“我们出发吧。”
毛毛上前去挽他的臂弯,点头道:“好。”
在车上,陶晓然一边开车一边在等红灯的时候会拿眼睛瞟他,看看陶黑有没有什么不同以往的表现,不过他似乎很坦然地没有变化。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车子停靠在一家大型公园外,因为晚会是办在公园内的巨大绿地上的。
陶晓然轻轻推醒陶黑,两人凭着邀请函进入了夜晚的公园。
在通向绿地的路上,小径的两旁装饰着矮矮的方形引路灯,非常漂亮,路径的两旁是郁郁葱葱的高树,在树枝和树冠上也挂着小小的像星星一样的珠灯做装饰。两人手牵着手往前走着并没有聊天。
走了一段后,视线骤然开阔,大片绿地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白色的圆形餐桌,两旁是放着水酒的长桌,正前方还有个小小的演讲台。
陶晓然查找这桌上的入席名单,没想到他们的位置竟然里演讲台还挺近。
四周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坐满了。陶黑望了圈四周,自言自语:“难道冬毛就我一个?”
陶晓然随着他的眼光看去,符合道:“看来是这样的。”
陶黑的眼里露出一丝冷笑,垂下眼睑道:“你们人类就是这样,就算是做善事也是一幅高高在上,垂恩于我们的样子。”陶晓然听他这么说,难得的吐露真言,知道小时候的事情还是会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他伸出手,覆盖在毛毛的手背上说:“别这样,你也是人……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去。”
毛毛摇摇头:“既然来了干什么走?”他的表情忽然由阴转了晴,凑到陶晓然耳边低声道:“不过我不介意你在上面。”说完,不敢再看陶晓然,红着脸地头看自己的手。
陶晓然吃惊的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演讲台上已经有人上去拿着麦克风在清嗓子。
49
两人正把目光投向小讲台时,丁湖弯着腰身悄悄的走了过来,和陶晓然另一边的人耳语了几句,成功换了位置,坐在陶晓然的一边。
陶黑扫了丁湖一眼,知道他是陶晓然的朋友,朝他微微点头算是行了一礼。丁湖倒不介意什么尊卑礼节的,他微笑着想长大后的毛毛抬抬手,算是招呼了下。然后和陶晓然交头接耳。
他一边和陶晓然说话,一边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陶晓然没拿眼睛看那是什么,但是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过不少性的经验的人来说,丁湖给的是什么,他一摸就知道了。但是既然拿在手上就不好意思再推开,反正这里毛毛看不到,先放进兜里好了。也许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陶黑轻轻拍拍陶晓然的肩膀说:“爸,他们让你上去讲话。”
陶晓然不动声色的收好东西,起身上台去发言。他一走,丁湖就挪了过来,坐到了陶黑的身边,撑着脸盯着陶黑看:“果然长大了比较漂亮,不开封的酒存的时间长了应该会更好喝。”
“你刚才和我爸说什么了?”陶黑低垂着眼睛,白皙的手指捏着吸管在调弄着桌上的饮料。
“你叫声叔叔,我就告诉你。”
陶黑抿了下嘴:“看样子不是什么正事。”
丁湖的两只手同时托着自己的脑袋说:“你还记得我吗?我可是送过礼物给你的,还记得吗?”
陶黑终于笑出来,点点头,表示他记得很清楚,并且知道他是谁。陶黑看向丁湖:“那丁叔要和我说什么?”
陶晓然就要讲完了,丁湖抓抓脸说:“虽然我这么对你说,你爸大概要生气的,不过你这么大了,我觉得和你说这种事应该没关系。”收到陶黑不耐烦地目光后,丁湖赶紧小声地说:“这么多年了,他没找过人。别让他憋坏了。”
还想要再说两句,陶晓然已经下了讲台,将丁湖一把推过去:“你又在说什么下流的话吧。别把我家毛毛带坏了。去去,你给我坐回去!再过去点!”
“没什么,我们在聊他上学的事。是吧,毛毛。”
陶黑低头和饮料,看样子他们长辈的对话,他晚辈不方便加入。
那天两人回去的有些晚,隔天陶晓然没能爬起来给陶黑做早饭。陶黑悉数完毕换了衣服后,看了眼陶晓然,轻轻的将门带上出去了。
他走出家门,在道路的拐角处上了一辆看上去停靠了不少时间的车。
陶黑坐在副驾驶后,扣好了安全带。他眼睛看着车外的后视镜,确定后面没有什么人跟上来后说:“白老师,我们走吧。”他轻缓的换了口气,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望。
一旁的白元没看出陶黑的细微变化,满脸笑意的点点头,表情讨好,说话有些不自然的急促道:“今天怎么会让我接你。”
汽车发动了,陶黑转过脸看他:“一定要我说理由?”
白元看了看他,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不需要理由,嗯。无所谓。”
陶黑身体向他那侧微微倾斜,伸出食指去碰触白元的膝盖,轻轻的往他的腰部划去。他的动作让开车的白元憋红了脸,脚踩下了急刹车,车子一下子停了。
“对,对不起!”白元慌乱的查看陶黑有没有因为急刹车而伤到。
“白老师觉得不好意思?”陶黑收回手,插进口袋里问了白元这句话?
“是啊,对不起。”
“白老师…………我上你的车确实是有求于老师。在学校不方便说……”
“你说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陶黑正色道:“我要老师把实验室借给我。”
白元微笑的表情慢慢的僵硬起来,他愣愣的看着陶黑,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陶黑冷着脸,动手打开车门,下车前回头又说:“对不起,说了不该说的话,如果老师要向校方告发我也没关系,那么……再见了。”说完他准备要离开这辆车子。
一,二……还没数到三陶黑的手被白元一把拉住:“你别出去,有话慢慢说。你先坐回来……”
陶黑的脸在白元看不到的地方列了下嘴角,然后又恢复一脸正经的回坐回去。
白元见他又回到车里,咽了咽口水说:“校方是不允许学生借用老师专用实验室的。”
“是,我知道。”
“如果被发现,我可能会被开除。”
陶黑慢慢低下头,沉声道:“我不想让老师为难,您可以不必答应我。”
“不要用您这个字!”白元拉过陶黑的手,捂在手心里:“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喜欢我。”
陶黑抬起他漆黑的眼珠子看着满脸期待的白老师的双眼,他回答:“白老师,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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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实验室里,陶黑在实验室里检查者各项器具。白元在他后面看着他,然后走过去想从后面去抱他,大概是时机没有掌握好,陶黑一个侧身,他扑空了。伸在半空的手硬生生的手回来了。
正在白元踌躇之际,他的手机响了。他对着陶黑的背面说:“我出去接个电话,要是有人看见你进来,你就说是给我帮忙的。”
“嗯。”陶黑没有回头看他,轻轻的拿手背挥了挥后,去白色玻璃柜里去清点圆口玻璃皿,给他们编号,贴签。
白元握了握拳后,带上门出去了。
他穿着白大褂穿过学校的走廊,绿化带一直到了校门外。他对着校门外的两个青年露出了与在陶黑面前截然不同的表情。
“你们两个还找我干什么?作为朋友,我已经给过你们一笔钱了。”
两个青年面有菜色,其中一个去拉白元的白色衣袖却被他一把甩开:“你们还是赶紧回医院吧,万一死在这里我就麻烦了。别再来找我了。”
“白元,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再借一次我们就不会来了。”
白元不耐烦地看着他们两个,最后还是妥协的拿出钱包递给他们:“你们现在的下场都是自找的!”
那两个人一直低着头,似乎知道来要钱就会被这样像孙子一样被教训,他们也只有在白元看不到的地方才会显露出一丝想要反抗回嘴的表情,可是他们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收敛了内心的种种不满。
打发了那两个人之后,白元吐了口气回到了实验室。
迎面的是靠在窗前的陶黑看着自己的目光,他问:“那两个人是谁。”显然他想问的是白元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对于他难得主动向要知道自己事情的白元来说,他感到非常高兴。
“你看见了?”
“恩,实验室的视角不错。”
白元搓了下手,眼睛看向陶黑的肩膀说:“那两个人其实不是我朋友。只能算认识,以前是一个学校的。”
“我看见你给他们钱了。”陶黑离开窗子,又开始着手之前的工作,这让白元似乎送了口气。刚才的陶黑给他压迫感太大,有些像在审问。
为了调解他们之间的气氛,增加话题。白元凑过去,低柔着嗓子又说:“那两个人阿,现在在住院。真是不像话,非要和冬毛搞在一起,得病了不是!那种传染病你一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