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后————羽化之茧[上]

但是你的意思明确又如何!!现在我还分不清楚，对你是种投射!还是新的喜欢!谁能给我答案......
「ㄟ!走啦!吃饭，今天的也不好看，怎麽最近的都很难看!?」
「要走了吗!?那......要不要约宿舍的人!?」我很掩饰的收起脸上满布的心思，拿出还有点理智的部份回答你。
「不想耶，今天我们自己吃就好了，拜~~!托~~!」
「又在装!这又没什麽好拜托的，不想约就不要约，我又不会怎样，只是怕如果又被知道，我们两个偷偷出去吃饭，又要被人家亏个半死。」
「说真的，你很介意吗!?」
你从床上懒洋洋的爬了起来，让人感觉!这床的主人应该是你还比较来的恰当。而我是跑进浴室里整理起头发来。
「我不介意，可是你很介意不是吗?」
「我很介意呀，因为被人家这样讲久了，真的很奇怪，讲到好像变真的。」
「那如果是真的!你还会介意吗!?」
「不知道......在看看。」
丢了一句话充满宣泄与不满的刺探。
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好像让已经将要厘清的案情，又蒙上一层阴影，你一定是故意的......
「那你现在还想交男朋友吗!?」你坐在我後面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现在我到底准备好了没有，虽然时间过这麽久了。」
「所以说如果有人说想跟你在一起，你还是会考虑的唷。」
「不知道耶，我觉得爱情在我生命中好像已经不存在了。」
「我还是觉得你在害怕!因为怕同样的事情再发生!」
「......」
「所以说你其实还是很期待的吧，只是黎不清感觉而已。」你得意的说著。
我什麽都不想回答，因为这是我的问题，虽然你说的并没有错，但是你只是没搞清楚你自己的定位，现在在触动我的爱情的人是你。
一直不喜欢你这样，要不你就不要，再来不停地触碰我，要不就不要来剖析我的心，你所做出来的举动不管如何，都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从联谊回来那天我就一直想要问你，你到底抱著的是怎样的心情再看待我!?
若只是当我是个【志同道合】的朋友，那我想请求你收敛一些，这些不是太好的互动，因为太充满暗示，我并不喜欢那种...从别人的举动中所透射出来的暧昧...
若将我当作有兴趣的人，那我希望把一切都说清楚，因为你现在这样子，一样是这麽的暧昧不已...
想问的很，但是自己却又害怕得到的答案。不仅仅如此，若是被反问，我又是用怎麽样的态度看待他，场面不就更难看了。

13
「予程，我问你...在你眼中我是怎麽样的人?!」你边夹著菜边问著这奇怪的问题。
「什麽叫做什麽样的人!?哪方面的?!」
「就是感觉!对我这个人的感觉。」
「......很模糊」想了一下，我回答了这样的答案
也许相当的不令人满意吧，你用著不耐烦的口气说
「什麽叫作很模糊呀，具体一点的形容啦。」
我觉得这个答案相当贴切了呀，相当不理解，哪里不合你意了??这已经是我最好、最真心的答案了耶。
「没有了呀，就是模糊!!我对你的一切都很模糊，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不知道你的心态是什麽；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麽。所有的一切当然都很模糊。」
「就这样!?」
「是呀!!就这样......」
「没有我想听的答案......」你失望的说，还边装失落的用汤匙快速搅动著汤底。
「那你想听什麽答案，我说给你听。」我说
「拜托...这样就没有意义了好不好。那你要问我呀，问我对你有什麽感觉。」
这是什麽对话呀...还有这样要直接对方问问题的，就如同我说的!!对你真的很模糊，葫芦里头卖什麽药，实在让人摸不著。
「好呀......请问一下!!那你对我有什麽感觉!?」
「不知道!!」
「.........」
真想打你一巴掌的，【不知道】这三个字会比【很模糊】三个字厉害到哪里去!?根本没两样......
「你不问我什麽说不知道吗?」
「干麻问...」
「吼~~你很无趣耶，拜~~托~~!问一下。」
「......为什麽说不知道。」
「这样才对嘛。因为我对你真的不清楚呀，你是最近才出现的人，上学期对你完全没有印象。」
「太夸张了吧，就算叫不出名字，但是怎麽可能连人都没印象。」
「真的呀，每次假日我都会回家，所以从来没有跟你们出去过，我也不会打篮球呀，所以也不可能跟他们去打球，其实我也没认识班上多少人。」
「好像是吧。不过我看你在班上很活跃呀，坐在後面上课，每次都看到你跟老师的互动都很好，跟附近的同学也一样，吵吵闹闹的，其实看你们这样，我就觉得好羡慕。」
因为整个上学期，我就是一个独行侠，也许是对环境不熟析，所以总做出这种过度自我保护的举动。每当下课就闪人，也不跟同学出去、互动，顶多谈谈课业上的问题。
另一方面...说不定是眷恋在高雄的一切，选择台南!!只是一种逃避，所以不需要做出什麽太大的动作吧......
「哈，原来是这样唷，你们都误会了啦，我只认识他们四个呀，其中两个是室友呀，另外两个是以前的同班同学呀，当然会跟他们熟，除了他们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熟的了。」
「是唷，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人缘很好，很外放的人，跟同学可以很快的就相处的很好。」
「才没有哩。那你知道我到底从什麽时候对你稍微有点印象的吗!?」
「这学期!?」
「上学期!!」你边捞著锅里的肉边说著!!!
「上学期!?你不是说上学期根本对我没印象。」
「还是有一点点啦，唯一一次有记忆的!!你记不记得上学期你在上计算机概论的时候气喘发作，然後被抬出去的那一次。」
的确，回想起那天是已经连续好几星期没下雨的日子，在大楼之间的教室被挟风效应吹的布满灰尘，根本没办法上课，而且飞沙还不停的在教室中飘扬，书本上都裹著一层灰灰的沙子。於是老师下令把窗户都给关了。
就这样室内空气不通加上户外空气品质低劣，气喘又一次发作了，後来的记忆就模糊了，只知道被一群同学搬了下楼，送上宅急便的车子。
为什麽是宅急便的车子!?因为医院的救护车找不到我们学校的校门，迟迟不见踪影，所以拦下了路过的宅急便物流车，直送医院......是个很丢脸的经验!!!
「当然记得呀，那种丢脸的事情怎麽可能忘记。」
「搬你的人里面也有我唷，而且你知道是谁帮你情急之下拦宅急便的吗!?哈哈~~那个人就是我。」你得意的笑著。
「原来害我丢脸一整个学期的就是你!!」
「喂~~!还好是因为我，不然你早就死掉了也说不定，大家都在那边等，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看到车子我就直接冲出去拦下来耶，说不定还可能被车子撞死，所以你应该要谢谢我。」
「好啦~~!感动。我隔天也跟大家谢谢过了，又不是什麽都没有说。」
「嗯，所以那是第一次对你有印象，直到发生看文章的事情。」
「......」
绕了这麽一大圈，怎样也没想到...竟然还是回到同样的话题上来。

14
「那之後呢!?看过文章之後，对我的感觉又是如何!?」
原以为可以是个心情愉快的饭局，但是因为话题的缘故，令人又不得不沉重了起来。
「不知道耶...跟我想像中的差很多，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很凶，应该是那种只是来学校混、不爱念书的人，所以完全没想到你会写书。」
「又没有出书，那只是写写文章而已。」
「随便啦，反正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一定是流氓什麽之类的，不好相处的人。」
「我才没有你说的这样勒，我一点都不凶。」听了真令人呕气。
「拜托!!你的脸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超凶的，大家都这样觉得，而且看你上学期...只要一下课就闪人，不然就是一个人自己坐在後面，也不跟大家说话。真的!!大家都觉得你很凶。」
被这麽一说真的连点反驳的能力都没有，你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言，只不过自己本性上并不是这样，所以还是很气不过。
「随便啦，我不笑就是看起来很凶。然後呢!?我是在问你之後，又不是问你上学期的感觉。」
「唷好啦。不过也因为这样，所以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拜托~~什麽叫做喜欢跟我在一起......你不要开玩笑。」
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叫我怎麽接......我尴尬的向後退了一下，装傻的笑著，试图化解尴尬!!
「真的啦，我很欣赏有才华的人，而且这是第一次遇到跟我这麽相近的人，不管是哪方面都是。」
然後呢...说出这些话的意义在哪里!?希望我对你做出什麽回应!?每字、每句都附带著这麽深的涵义，连个装傻都不愿放过我。
把我整个思绪都搞乱了...这顿饭吃的相当无奈......
「写写东西那里有才华，而且又不是只有我在写，上面一堆作家都是假的吗!?而且那也不是刻意去写的，我只是想把那些过去的记忆记录下来才会写的，有没有人看...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
我试图换个方式找寻一条自己的出路，既然你这麽不愿放过我的话。
「你记得有一天在聊天吗!?你看到一张我MSN上面的照片，然後说我脖子很长，一直说我长的像鳖，然後就偷偷用电脑帮我画了好几只鳖，但是最後鳖通通都画成乌龟。我真的觉得你好厉害唷，真的从外表看不出来你会画这种东西，而且些乌龟真的好好看唷。」
「唷~~还好啦，你喜欢就好。」压的都喘不过气来了......已经没有什麽话可以回应你了。
「干麻...这麽冷淡!?不想讲这个唷。」
「不知道...我一直觉得我们这样相遇(应该说相遇吗!?还是该说认识)有点太离奇了。还有点活在不可置信的感觉里。」
「你也这样觉得吗!!!我也这样觉得耶...每次只要想到这些事情就觉得真的太巧了。我从来不会去看同志栏里的文章，那天是看腻其他文章之後无心点进去乱看的，而且只点了一篇，还被我点中!!」
「听你说过好多次了......」注定的吧!!心里苦笑了一下。
「阿昱，那我问你，屏除了朋友还有同学的关系不说，那现在遇到跟你一样的人，就是我啦，你对我的感觉又是如何!?」
还是提起勇气问了这样的问题，因为好想知道你倒底是用什麽心态看待我的，这些日子一来一往的暗示，早就已经玩腻了，势必还是要有一个人先开口的。
「很难形容耶...感觉很奇怪，第一次被别人知道 (性向)，我连家里的人都不知道唷，然後遽然被知道的第一个人是同学，所以感觉更奇怪。」
「嗯......」我冷淡的回了一句。
这种回答，有回答等於没有回答!!既没有表明出是好感还是排斥，也没有具体形容出任何能理解的部份，看样子...果然是白问了。
「那你呢!?知道我们一样之後，跟我相处起来有什麽感觉??」
「多了很多有的没有的感觉，变的很复杂...反正就是无法像看同学的心态那样看你就是了。」
「不是用同学的心态看我，那你是用什麽心态看我!!!」
哇靠!!不知不觉中挖了一个陷阱让自己跳，完全没预料到会被这样一问，这下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好了，也不是不愿意回答，而是这话题过於尴尬，再说答案是什麽我自己也厘不清...
「不知道啦...很复杂就对了......」我不耐烦的说著。
「唷...」你终於肯放手了，不再追问下去......
但是气氛还是显的凝重，心想，好好的一顿饭何必要搞成这个样子，虽然嘴里吃著好吃的火锅，但是吞进去的根本就没办法消化。
人家说吃饭不能想事情，要专心吃饭，这样才能消化，但是看样子...天天吃饭想事情的人，我应该在30岁之前就会因为营养不良，死掉!
结束了，好一场难得又刺激的晚宴，我送了你回宿舍，还直接把你载到宿舍大门口前，一点都不怕被谁给撞见了。
「快点上去吧，等等被人家看到了，明天上课又要被亏。」我伸手拿回借给他的安全帽。
「嗯...那掰掰!!」
「掰掰。」对他笑了一笑
「对了~~!!」在我车子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被你一把给叫住。
「怎样!?」
「你今天晚上会不会上线!?」你用著不知未何腼腆的眼神说著。
「唷!可以呀，应该等我洗好澡就会上去。」
「我也差不多是洗澡之後才会上去，那我们晚点在聊。」
「嗯，掰掰。」
「掰掰!!」
都这麽晚了，看你这种态度...到底是想聊什麽!?
就这样，带著无限的疑惑离开......

15
『上来了!!』
『嗯，怎麽!?这麽晚了还叫我一定要上来。』
看了看手表，从外面回来到洗好澡，整理好房间，直到终於能够好好的坐下来把电脑打开，都已经快要11点了。
『没啦，有是些事情想要问你啦。』
『该不会又是什麽性生活的事情吧...你问这种问题真的都不会害羞的。』
我们聊天的内容最爱聊的就是同性之间怎麽相处，这些对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家伙来说，的确充满了吸引力。也不是我不愿意面授机宜，但是这种事情要我怎麽好意思大剌剌的跟你讨论，而且每次都把话题切的很深入，让人很聊不下去。
『你要说，我也不介意呀。不过你今天猜错了!!不是问你这个，我要问别的啦。』
『那请问一下这位仁兄，今天要问哪个尴尬的问题。』
『你怎麽知道我想问尴尬的问题。』
『那我走了......』
『ㄟㄟ~~别这样啦，听一下啦。』
唉~~心理忐忑不安。依照你的个性，的确不可能说出什麽太平凡的问题，一定又是那种杀死人不偿命的尖锐问题，放马过来吧...我早就被你吓出免疫力来了。
『说呀，反正你要问的东西我早就很有心理准备了......』
『别这样说啦。那我问了唷，如果我喜欢上你怎麽办。』
『......』
瞬间!心跳都停了下来，手上的汗腺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双手僵直的打不出任何一个字来，不仅仅是双手，脑浆也在同时间~~凝固了!!
『什麽叫做点点点呀，你要跟我说你的看法呀。』
『这种问题你想叫我说出什麽看法......』
『我又没有说我真的喜欢上你，我是说→如果』
事情真有你说的这麽简单吗!?不可能，你这家伙的伎俩不止这样，你总是爱引东击西，借力使力，非要挖个陷阱让人跳不可，绝对不可能就如同你说的这麽简单...
『你到底想问什麽!?』
『我问你如果我喜欢你，你会怎样呀!!!』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问这个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你到底想听我说什麽?』
『我没有什麽目的呀，只是单纯的问你罢了。』
『好!你真的想听是不是，那你听好了，你不要後悔。』
『嗯......』
心被弄烦了...这些日子下来不想再跟你玩这种跳陷阱的游戏。猜测!已经让彼此耗费了太多的心力...瞬间!!一阵理性撕裂的声音响过。
『第一!我会很高兴，因为这是有人第一次说主动喜欢我，而且你长的真的很帅，高挑、结实的身材；阳光的笑容；开朗的个性，任哪一个同性恋看到你不会对你动了心的，当然!!我也一样。』
这下真是完全的豁出去了，我将所有最丑陋的一面通通都摊开在你面前，任凭你评论这人性最真实、最险恶的部份!!
『真的吗!?我真的长的很吃香吗?我不知耶，但是在女生堆中我很吃的开是真的。』
『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吧。』
我情绪有点莫名沮丧的说著...这感觉让我想起了当年，跟程妈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时一模一样，一样充满著赤裸裸的羞耻感、无力感。
『第二呢!?有第一的话，那就是还有第二吧，第二是什麽!?』
盯著萤幕上的回应...真摸不透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的，还想听更多......你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夸荣、别人的称赞而来的吗?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一种愚弄人的把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