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后————羽化之茧[上]

「也对啦，你们真的太夸张了，都聊这麽多天了，也该腻了。」
「嗯，对呀。」
说著一句附和，看来简单，但是你却看不见我心中的沉重，有些事放在心中，发酵的不是种结论，而是种臭酸的腐败，蛊食著自我的心灵......
我是不是从此之後将永远都只能看著你的背影?阿昱......
这一餐，不只老大过来关切我，连同其他人也看见了我们彼此微妙的变化、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有这一切越来越不正常的行为...
我只能选择用同样的理由填塞我们吵架的谣言，是因为惦记著我们两人间的好名声吗!?我没愿意放弃过陈述一段好的理由，告诉世人我们并没有怎麽样...
但曾经最该关注我的，如今连这头散发都视而不见，也许!你的心真是死了，也许!是伪装的比我想像中的高明多了...
结束了这一餐...换来的，不止是一顿饱餐，而是你我之间更加冷漠的开始，生活的重心，悄悄地转移到这片田地上来，不停的灾祸，打击的让你我都无法继续耕种下去。
『卖菜的，在吗!?』萤幕前传来了一道讯息......阿政传来的
『在，怎样!?』
『听说你跟阿昱吵架唷。』
『......干麻又是这个问题，你们烦不烦。』
又是这个问题...我不懂，连阿昱都放过我了，为什麽最放不过我的，却是周遭的眼睛...
『别这样嘛，我又不是故意问你的』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麽，那你去问其他人，我不想再说了...』
『我有问过老大了呀，可是老大跟我说你讲的，怎麽跟我一开始听到的不一样!?』
『不一样!!什麽不一样?』这回答令我有点吃惊。
『我是听八卦祯说的呀，他说因为你跟家仪走的很近，所以阿昱很生气，所以你们在吵架。』
『.........』
这是什麽呀!!!看著眼前的这段对话，令我压根不敢相信，会有人这样解释我们之间的事，相我真是觉得当的莫名奇妙，并且还被重重的抹黑了一番的不舒服...
这份怨气不停的蜂拥而上!!凭什麽我非要去接受这样的谣言，为什麽会有人去传这种无聊又重伤人的话，没有的事情却可以被说成这麽复杂，这麽离谱，难道!就连我不想说明理由，就非要成为别人閒言閒语的牺牲品吗!?
『我郑重的跟你说清楚，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些事情了，我跟他并没有吵架，更没有因为家仪的关系跟他怎麽样，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根本就不干他们的事，少在那边乱讲话。』
『唷!!好啦，不要生气啦，我只是疑惑呀，而且我就是不相信我才会问你的，不然我干麻自讨没趣。』
『总之希望你们可以中止这件无聊的事情了，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你们不是当事人，没有权利对任何事做出评断!!』
『好啦...刚刚就说不会讲了，我会跟老大他们说啦。』
『嗯......』
虽然已不愿在责备阿政，但是就是无法平息心理的怒火，也许!是我太在乎，我不愿意被人把事情说成这样。
我们之间的事，本来就不是这样，为什麽非要被人抹黑成这麽不堪!?难道你都没听见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
『阿昱!!你在看小说吗?你有没有空?』一阵盛怒，冲破了为时将近两星期的沉默。我送了讯息给你。
『在呀，找我有什麽事。』
你是故意的吗!?连短短的一句回应都非要这麽的见外!!!看了让人更加沉不住气了......但是今天并不是来跟你吵这件事情的，我也没有脸跟你吵，这些!本来就是一开始就遇料到的报应。
『你知道大家在传我们的事情吗?!』
『我知道呀。』
『你知道!!!!既然你知道为什麽不生气??为什麽不制止他们??还让他们在那边传。』听了你的回应我更大为光火。
『制止什麽......他们要讲就让他们去讲呀。』
『你就这麽不在乎!?』
『有什麽好在乎的......』
每一字...都重重地捶打著我的心......

19
『不在乎!?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跟你没有什麽关系呀，就是同学罢了，大家都会这样闹不是吗?是你自己把事情看的太严重了。』
『你就真的要这样!!!』越说越火大起来。
『不然你想要怎麽样...』
『.........』
真的想不到你真的如此的铁了心，对我完全使出这样的态度，那种不削、不在乎的样子，根本就是种挑衅。你只是藉此更加的想让我痛苦罢了。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我所认识过的你...
『好!可以，你要这样我没有话说，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没有办法看著别人这样说我们，我就是在意我们的关系，你不愿意插手那就算了，我自己会处理。』
这是我最後一句话，甚至，我连你是否有看见这段讯息都不能确定，因为...我草草的关上了视窗，而你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锁上了房门、走出房间，走向那即将爆发的战场......
※※※※※※※※
【叩~!叩~!】敲了门...
不久马上就有人来开了门。
「耶!!卖菜!!你来了唷。要来找阿昱的吗!?」八卦祯跑来应门，并且热情的出奇，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时过来开门的念头，却是一场羞辱的开始。
「八卦祯!!你给我听好，你少在那边给我乱讲一些有的没有的。没有的事情就没有，不要自以为是的，把它说的好像你什麽都知道。
我最讨厌的就是挑拨别人感情的人，你今天这样你很高兴吗...很好玩吗!?你这样挑拨我跟阿昱的感情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可以!!你要怎麽玩都无所谓，但是我紧告你，不要玩到我头上，我比你还会玩，不信邪的话大家来试试看。」
甚至连房门也没有踏进去，奋怒的情绪整个就那那一瞬间倾泻而出，我疯狂的责骂我眼中的不齿，就算今天根本是误会他了，我也不在乎。
就这样...宿舍的走廊上、寝室里尽是回盪著这一声声的怒吼。
转身离开那瞬间，无意的短短的与阿昱的眼神交会了一下......
坐在桌前的你，睁大著眼的望著我，眼神中...像是想透露著什麽!?是对我失礼的大闹感到反感，还是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著了，我看不透...对於你的眼神，早就已经失去看透你的自信。
没错!我就是如此的在乎你，所以一直以来，我不停的猜测著你在想什麽，但是一切好想早已来不及了，单方面的在乎又有何用，这麽做，只不过是为焦烂的伤口的，抹上镇定剂罢了。
觉得我变笨了...与你的关系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为什麽还要如此在乎你，对感情的知觉瞬间冰冻了，已经分不出冷与热的差别，只是静静的等著流血的伤口冻结。
突然觉得...这一切其实早就已经跟BUCK无关了。在你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影子，也许行为可以欺骗我，语气可以欺骗我，但是对一个人的直觉，却是实实在在的。
是我自己太眷恋，太过於逃避爱情，一切就像是你说过的。倔强...就这样悄悄的蒙蔽了眼睛，擅自地替我挑选些中听的话，让我成为了爱情的昏君。
『你在吗!?』一踏进房门就看见了萤幕上闪烁的讯息。但是这次，我却一点也不快乐...
『嗯，刚回来...』
『你刚刚突然跑上来吓到我了。』
『你不想解决，就让我自己解决。』我煞是冷淡的说。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上来骂他，我觉得他这样太可怜了。』
『可怜什麽，这些不是我无故加注在他身上的，我就是不愿意看到有人挑拨我跟朋友间的感情。』
『我知道...可是我觉得你这样不好吧......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上来骂人是因为我的关系。』
『是你自己说随便的。既然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呀，我做我自己想做的!!我就是不想再让这件事情这样下去......』越说越觉得痛苦，一直以来，我就是不愿意将心肺掏出来示人的人。
『你真的在乎......』
『嗯。』
『所以你根本没有放弃过了唷!?』
放弃过什麽!?我不懂?是说跟你在一起吗!?还是放弃喜欢你!?字面上一时无法理解其中的涵义。
『我不懂你所说的放弃是什麽...』
『放弃我们之间的关系呀...而且这一两个星期下来我这样对你，难道你真的受的了!?』
『一直以来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又能说什麽，你不愿意理我就算了，不愿意说话也都算了，本来这件事情我觉得是错在我，我没有什麽筹码跟你谈些什麽，你想要怎麽做就怎麽做。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当成BUCK的影子，来看待你。你就是你，跟本就跟他没有关系。』
『你还在生气!?』
『不知道...我心情很乱、很烦。』心情是暴躁的很，好多事情搅在一起，跟本就让人脱不了身......会被这样问，也许!是字里行间透散发出了那无法掩饰的灰色气息。
『你真的这麽在意...』
『也许对你说这些根本就是没意义，也已经来不及了，我根本不奢望你原谅我什麽，但我只是要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其实不是BUCK的影子，原来...一直以来，我都错了，我一直都错了。』
『我以为...从那天之後...你再也不想看我一眼了。』

20
「有吗!?我有做出这麽讨人厌的事吗!?」
「废话!!就是这样，你就是这麽讨人厌，什麽事情都不会好好讲，都用这种激人的方式逼人家低头。」
「我哪有......」你转过身去负气的不理我，撒娇著。
「好啦，以前的事情有什麽好聊的，不说了。」
看著你的背影，心理泛起一股安定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也许!当初我们在一起真的是对的。
「对了，那我们是怎麽在一起的呀!?」你突然的转过来说，还是那一脸的撒娇样。
「你也忘记的太快了吧，不过...好像也没什麽程若要在一起，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在一起了。」
「对呀!!不知不觉的被你吃掉。」瞧你说的一脸委屈的。
「那我现在就把你吃掉!!!」
一把搂上了你的腰，狠狠的用双脚将你钳住，就像是毒蛇要吃掉小老鼠一样，弄得两人滋滋乱叫。
房里传来阵阵幸福的欢笑声......
那天之後，所有的误会就这样冰释，原来!你的冷眼全是一场骗局，却一度真实的蹂踏著我的心。一点也不怪你，因为...当时我也没有对你真诚，才会让彼此经过这麽大的风风雨雨，现在如此的幸福，是我们一起换来的。
故事结束了吗?!不!这只是故事的开始，另一段充满波折的开始。
爱情在某些事情上总是分的特别清晰，不明说!!却又显而易见的分界点。像是起始的追求与陈诺彼此交往的界点；也有前期的热恋与稳定爱情下的纷闹；更有太过熟识之後的无法谅解与步入婚姻的另一个起点。太多太多......
但是能耐!!取决於一切，每个人能抓住多少部份，走过多少的门槛?都取决於自己的能耐，也许...有一天，无力了，那就是离开爱情路上的时候。
我们已经走上了爱情的路，我不知道能跟你走多远?就算真的走远了，我们最多也只能走到婚姻的门槛，下一步...是停止了，还是转向另外的旁支，除了神能预知...没人能知道。
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幸福的!!!
※※※※※※
一阵狂暴发泄後的隔天，就如我所预期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上课时的眼神也变的不一样了...也许在他们眼中的小流氓，更加表露无疑。
「你看吧，就说大家都会变成这样，还把我牵连进来。」小昱边吃早餐边抱怨著。
「会吗!?看你的样子你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嘴巴上想让我愧疚罢了，我不吃这招。」
看他那种一点都没影响的态度，就知道一定又再骗人，又想要让人搞自责这一套，对我而言早就几乎快要免疫了。
「你就愧疚一下会死唷...毕竟事情是你闹大的耶。」
「当初要上去骂人之前，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哪还需要事後的愧疚。」
「哼!冷血......」骂了一句就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不过...只是嘴巴上说说的而已，现在能恢复这样的关系，其实你很高兴。
昨晚...看著你的最後回应，没有太大的感觉，最多!就是一种释放，不再因为对你的亏欠而感到喘不过气来。
我淡淡的说，如果有机会，那就好好的在一起，不需要为了彼此搞的好像不像自己了。
而你也回答了是，也许!我们在这场迷糊的了解游戏中，终於找到了共同的出口。
当时，也没有对你提到在一起的事情...因为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情，爱情若是它来了，自然会向你敲门。虽然需要一点点的努力，但是却不需过分的追求，不然!!这爱情就像会了值，成了你爱他，他却不爱你，或是他爱你，你却不爱他的悲剧开始。
「ㄟ!!卖菜的，你昨天很猛唷。」刚走进来的744寝室四人，一见我在教室就忍不住的调侃了起来。
744寝室的人就是老大、阿政、阿祥还有根仔，他们四人算是感情很好的，总是同进同出的，也许是因为生活环境相当关系吧，才会有这番难得。
「少来了，只是看不惯那种人。」
「那你不怕以後尴尬呀!?」根仔问。
因为根仔跟八卦祯最好了，出於本能的...他最是关切这件事情。但是我却不能因此放弃原来的矜持，对这种人而言，也许一辈子也无法对他做出妥协。就算牵动的...是失去更多的朋友。
「尴尬就算了，现在知道它是这种人!以後我想以後也不会跟他有什麽互动吧，要尴尬也没有什麽机会了。」
「好吧...你不介意就好了。」根仔有点失望的走回座位，其实就在前面而已。
看著根仔那样小失望的神情，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的倔强，非要这麽不原谅他不可，只是我自己根本就无法跨过心里头的那道藩篱，不去对他存有成见。
「老大!!他们在说什麽?你跟人家吵架唷...」
家仪老早就坐在教室里头念书了，因为觉得自己功课差，理解力比别人不好，所以要多花这些时间做预习还有复习，不过效果并没有呈现在成绩上。
总觉得...她很辛苦。
「唷~~没事啦，还不就是有人说话太机车，被我干嚼了一顿。」
「是唷!!那你骂谁呀!?干麻骂他呀!?」你兴奋的问著...
「等你毕业那天我就告诉你!!哈。」我刻意的挑弄著。
也许...朋友就像是你这样的就好了，至少我看的见你的单纯与真诚，要人去维护太过表面的交流，是种伤心的事情......

21
【你有没有要跟我们一起去垦丁呀!?】
一张前面传来的纸条，突然中断了埋头写笔记的枯燥，打开一看，这应该是阿昱从前面传过来的。
【这不在我的计划里耶，你们去就好，我没这笔预算。】
不久又传了回来...
【拜托啦~~!你真的不去唷。】
【不行啦，你们这星期就要去了，我也没跟我妈说，现在才说要去，我妈应该不会答应，而且是真的没有这笔预算。】
【好吧...】
看著传的密密麻麻的小纸条真是有些无奈，其实你的邀约，我怎麽会不希望去呢!这些理由都不是客套，是最最真实的困难，不然我真的就答应你去了...以你的邀约，怎可能无动於衷。
下课之後，你马上就跑过来跟我讨论起这件事情来...
「真的不行唷，我们不会花很多钱呀，我问过阿政，他说我们这趟只要两千出头就行了。」看著你用力的样子，真让我觉得有股压力。
「我真的连多出一千块都没有，最近家里的状况真的不是很好，不要这样啦...」我煞是为难的回答。
「唷...好啦，但是果你後来反悔想去的话，随时都可以说，我们五个人有三台车，随时都可以加一个进来。」你一脸难掩落寞。
「好啦，如果我想去了我会再跟你们说。我要去买饭你要不要买!?一起走吗?」
「好呀!!走走走。」说到了吃饭才又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那两颊上凹陷的酒窝，淡淡散发出心底的喜悦。
穿过了如同战场的便当区...
「所以你们春假就是计画去垦丁了唷...还有没有计画要去其他地方!?」我边拎著便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