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后————羽化之茧[上]

可以!!!既然第一句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把话给说完，当然也早已没什麽好顾忌的。
『我也喜欢你!!我承认我喜欢你，如果这就是你想听的，那我可以跟你说，我是喜欢你的。』语气中充满著自暴自弃的态度。
『你喜欢我唷......』
『嗯!我喜欢你，自从我们知道彼此是圈内人的那天开始，我就渐渐的喜欢上你了，只是我从没说出口罢了。』
『所以你想跟我在一起了唷。』
哇靠!!这是什麽问题，说是你笨还是什麽!?有人会接这种话的吗!?至少你应该要看的出来，我已经因为你的问话方式，还有陷阱式的对话稿的相当不高兴了，但万万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反应。这让我更气愤了......
『如果你得到你要的答案，那你已经知道了，这样你高兴了吧...』冷淡......除了冷淡还是冷淡!
『我承认我是想逼你亲自说出口，但是我根本没恶意。我这样逼你只是希望你自己说出来，因为我不知道这种事情要怎麽问。』
『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说......这样子的方式去挖别人的话，一点都不礼貌，至少!因为我知道你想干麻，别人的话我不清楚，但是请你不要把这方法套用在我身上。
要我说什麽都可以，但是拿这个来挖掘别人的感情，让人很不舒服......』
『你生气了唷......』
『算了......』
对你生气有如何...其实我知道这气里头，有一部分明明就是来自於自己。
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通通都说出来了，也许未来尴尬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而且自己对你根本就还黎不清感觉，直接说出我喜欢你!!对你、对我都是不公平的。想到这些，当然自己气自己......

16
『你不要生气啦......』
『说过已经没生气了呀...』
『好啦，哪然呢!?』
『什麽然後!?』
『就是那现在怎麽办...』你的意思也许是要给你一个答案。
『要怎麽办!?我不知道。其实...这些事情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跟你说，今天是你这样逼我才说的，不然...这件事情也许会放在心里一辈子。』
『那......为什麽不想说?』
『说了好处在哪!?我干麻说。就像现在，把事情说破了，烦恼的，是不知道以後要怎麽跟你相处。』
『那......那如果说我也喜欢你呢。』
『......』
这不是只是一场游戏吗?什麽时候变成假戏真做了......你的真心，总是表达的这麽令人措手不及!!!
心沉了一下，静静的思考我到底该怎麽来回应这突如其来的感情宣言...
『你不应该喜欢上我的，因为我不是你理想中的那种人。』
『为什麽，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对我来说，你不是我中意的人。』
『因为我是男的呀，若是像你自己说的，男的女的都可以，那你大可以找一个女生。跟我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什麽正常的事情。』
『那又如何，我喜欢你呀，而且你自己也喜欢我不是吗!?』
『不知道...对你，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所以你认为我只是你眼中的BUCK罢了!?』
看不出来你真是细腻...没有开口的通通都被说中了，这一说也僵直了我们的对话，因为这是一场控诉，一场杀伤力无限的控诉!!!
『不是!并不完全是，应该说...正在厘清对你到底是存著的是什麽心态。
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不管你了做什麽事情，你的出现、你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好高兴。天天都期待著你上线，聊天。我讨厌星期四，因为都满堂根本没有时间见面，这就是我讨厌的原因，我想天天都能见到你。
所以我清楚对你动了什麽心，你的一举一动早已牵动著我的情绪了，这种引响，是不可能骗的了自己的。
但是对你说了又如何......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当初逃到这里来就是我希望能过个安安稳稳的生活，现在!!我拿什麽去冒这个险去跟你说，我喜欢你。
现在我过的很好，至少现在!!这样就够了......』
『所以你放弃了，你不愿意在相信爱情了!!!』
看著你所说的......顿时泛起一阵痛，也许...是因为我不是个能被窥探一切的人，但是在你面前，却是没有防卫的可怜。
『不相信爱情吗...也许!从那一天起，我就不再相信爱情会在我生命中出现，对我来说!能跟BUCK在一起，已经是最好的了，结束了，代表著最美好的部分都已经过去。』
『所以到头来你只是喜欢他而不是喜欢我了唷。』
『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感觉到底是怎样，所以我才说!这一切对你都不公平。在厘清一切之前说在多也是没有用的。』说著说著，更加感到失落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的...所以我才会跟你说我喜欢你。』
最明白的责难终於浮上台面!!原来，失落不单单只由你承担，若是起因於我，对我来说，只是欠你的更多!!
我不懂，为什麽总是在不希望接触爱情的时候它会来敲门!?总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有人就无防备地走进你的心灵......
是我的错吗!?我说不出话了，最後的一句话告诉了我，这一切已经不再是场游戏，而是心灵交战。我犹豫......我徬徨......原来装作坚强的表面下，终究还是逃不离爱情的逆袭。
『若是有一天...世界接受我们这群人，我就答应我们在一起，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决定，更没有办法对这事情做出任何回应，对不起......若是你愿意等到一切都清楚的那一天，也许我能给你一个最好的答案。』
『不用了!!如果只是害怕在一起那就不用了，我不想勉强这种事情，而且这也不是我喜欢你，我说过!!感觉到了就能在一起，不管是男是女。
这种连是谁的背影都看不清楚的感情，不要说你害怕，我也不愿意!!就算排除我不是同性恋，我还是希望你早一天走出对爱情的恐惧。也许你说你的心已经死了，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是BUCK那样的，你没有权力为神决定下一场爱情的戏码，凡事排斥，你将再也也触碰不到爱情。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想睡觉了...明天在聊吧，掰掰。』
『掰掰......』
字理间看见了坚定...这场交涉不只是我承受著压力，最後的结果!你比我更痛苦多了。
关上了视窗，不愿再多说一句，释放给彼此一个空间吧......该说的也说了，接下来的，也是无谓的对谈，永远在这个话题上不停地旋绕，永远无法得到答案。
拖著疲惫的身躯躺回床上，问著自己...真的睡的著吗!?从来没有人与我打过这种对手戏，第一次有人这麽懂得我的心思，什麽也说不过你。甚至!!你看清的，比我还清楚!!
怎麽睡的著......回盪著的都是那些刺眼的字句，逃避、不相信爱情、害怕、自愿沉伦在与BUCK相处的那段禁锢中，懦弱的却不敢回应你一句。
寂静的房间里，伴随著微微低沉的笑声...一种苦闷、无力的笑声。
※※※※※※※※
这一星期来......你我不再交会另一种眼神，那种只有惺惺相惜才有的眼神，一切都转为过去的平淡。
眼神如此，但是心情呢!?这是你第一次让人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刻意!?你隐藏了吗!?还是真的就如同那天的态度一般!?，死了!!
这一切应该就这样结束了不是吗?我为何又不住的猜测你的心...我在不愿意放弃什麽!?狠狠的甩了人家一巴掌的你又拿什麽心态去奢求别人在看你一眼。
坐在教室的後头，远望著你跟同学打闹的背影...你显的毫无影响似的，正常的过著过去的生活，而我呢!?想著...你爱上他，你真的快乐吗!?就算你真的在那时答应了在一起，结果又会好到哪里去，短短的两年!!毕业那天，说不定又像是跟BUCK一样，跟别人走了......
你是特殊的，若为一个【纯】同性恋说了这些话，说不定一切问题都不会发生。
记得有一天聊著天，你不停的追问著我，到底要怎麽定义自己是不是同性恋，我说，看你对哪一种性别会有反应那就是咯，而你的回答是，通通都会看。这答案，是除了只看女生只外，更不想听到的答案。
不否认...那种强烈的帮你黎清性向的举动，一切都只是私心...只是我自私的想要转换你，成为另一个能跟我交心的人，在另一种部份来说!!你深深的被我利用了......
黑暗啊......心里叹著气。
整节课没听进几个字，满脑子不停想著你我的事，与你的那些日子......得到的结论只能用黑暗来形容，也许...我长大了!!已经无法像是当年的我了，羽化过後的翅膀硬了...也多了份锐利!!!不知不觉的学起别人口中的黑暗!!
「老大!!老大!!问你一下...刚刚老师说的那个例题要怎麽看!?」沉沦的幌神时，衣角突然被一把地抓住，快速的扯动著!!

17
「嗯...怎麽样!?」我回过神的回应她
「老大刚刚在发什麽呆呀!?是不是在想男朋友。」
「......最好是。」我一声无奈。你又再跟我乱开这种玩笑了。
她叫做家仪，唯一从第一学期就熟识的同学，起因在於她愿意主动跟我说话，也许他这种什麽都不怕的个性才造就我们之间，这麽没有隔阂的关系。也只有他会叫我老大!!其他人都叫我卖菜的，因为她说，认识我的第一天，她股起了最大的勇气来认识我这个流氓!!他打从心底认为我就是个黑社会的人。
家仪总是坐在我旁边，她说我是个好人。刚入学时她跟我一样相当寂寞，觉得找到了一个好人那就就够了，不需要每个人通通都认识。这是一种依赖吧，也许她是班上唯一三个女生中的其中一个，那份需要找个地方立足的孤寂感，总是默默地推动著她。
「老大，说真的，如果你真的交了男朋友真的要跟我说唷，我会支持你的。」
「拜托，干麻非要我一定交男朋友呀，我长的这麽像吗。」又是一阵无奈。
「没呀，老大，因为我觉得你就是那种会去交男朋友那种人，这样跟你的形象比起来落差很大，很有话题。」
「是吗!!!那我考虑好了!!」受不了你的无厘头思考模式，我选择附和，看看会不会让你惊觉这是种无趣的话题。每天被你烦这个就烦死了......
「真的吗!?那交了一定要跟我说唷。」你一脸高兴兴奋的说著，真像个小孩子!
「好~~~!」长长的虚应了一声。
你不停的提起都让我起疑心了，说不定你也是同性恋哩，不然就是别有居心。这类型的玩笑很少有人可以开的如此放肆，并且毫无放手的迹象!!天天像在吃药一样灌著我...都累了。
「不是要问我问题?!哪一题。」
「对吼~~!都忘记了!!!这题啦。」指著密密麻麻的自抄笔记说著，我就没有你这麽认真了。
「.........」看你得意的，连当初的目的都忘了...对你也许是同性恋的观点更加向前迈进了。
边低头跟家仪交头接耳的教著她不懂的习题，边闪躲老师的视线，其实老师一点都不介意我们搞什麽小动作，只要不要说话吵到其他人或是太嚣张走来走去就行了，但是就是心虚问题，就是无法光明正大的这麽明目张胆说话，这心虚...就像对阿昱也是一样。
这些日子来，就像是梦靥的垄罩......完整的，梦境通通都呈现在现实世界中了...照著我心里所有的最坏结局，一个个...映照出来!!
从那天後，好像在也没有正面打过照面。
那个星期日，你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藉故留在台南陪我；跑来我家看电视，或应该说是聊天。
只剩下那种表面、肤浅的招呼，看的出来!!这都只是薄皮之交，那种无言的责难，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第一次觉得，爱情的後遗症让人难以承受的比分手还要痛。
「听说你跟阿昱吵架唷!?」回家的路上，八卦祯突然靠了过了。班上一个莫名奇妙的人，老实说我有点不喜欢他，因为我觉得他没有脑子，就像现在一样，怎麽会去问别人这种事情...让人感觉到很不舒服。
「你听谁说我们吵架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吵架了。」我稍带不悦的说
「是这样唷~~可是我听说你们现在闹的很不愉快。」
「并没有闹的不愉快，有些事情我不否认，可是我跟他根本就没有吵架，你们少在那边乱讲。」
为什麽他的外号被叫作八卦祯?除了没什麽大脑的乱讲话之外，还有他爱四处打听事情的个性，什麽事情通通都会莫名奇妙的传入他耳中似的，不管事情事真是假，是对是错!他本就不在乎。
「是唷，好啦!!那掰掰。」
根本就懒的回应他，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就把它给打发了。
回到了家，睡觉好了...根本没有任何事让人有动的力量。也许是你走的太突然，根本就没办法适应这突然逝去的空虚，没有你，我也懒的天天整理房间；懒的天天擦地板，能脏能乱就让它去吧，就算怎麽脏的环境的，也不会比我对你的心来的脏......
我甚至有些自责了，对自己的的自私而自责。过了一年，一切都变了，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人大了...非得要为适应环境而做出防卫自己、伤害别人的事吗......我一点都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喂~~!卖菜，吃饭!吃饭!!』一通电话惊醒睡梦中的我，是ㄚ洋打来的。要是没有这电话，说不定可能半夜才醒来了。
『吃饭唷...现在几点了!?』意识还相当模糊的说。
『快要八点了。』
『这麽晚了唷，你们怎麽还没吃!?』
『还没呀，刚刚大家在宿舍连CS玩疯了，你要不要一起吃?你睡觉唷。』
『嗯~~那一样在便利商便那边等吗!?』
『对!那等等见。』
『嗯，掰掰!!』都八点了才在吃饭，我们这群卖著弄年轻的人们......
其实并不是太有意愿跟大家一起去吃饭的，只是有幸的，有人愿意约出门，拒绝久了，慢慢就会失去兴趣，一切又会回到过去那样的孤独。

18
我怕了吗!?也许我所追求的平静，就是这种虚伪的相处模式罢了......
拖著睡太久而发酸的身躯，随便的穿上衣服就出门了，今天!!我一点都没打想过打扮这回事，因为早已失去打扮的理由--你的眼光早已不再投注在我身上了......
「嘿!!卖菜的你来了呀，今天怎麽这麽快?今天没有抓头发唷，还穿短裤!!!」老大调侃著我。
「好啦~~!走啦，吃饭。」
并不愿意对他说的话多做回应，这种事情只是让我更跳脱不了心事的困境。拉了他，催促著往玲琅满目的店家走去......
我偷偷的看了你一眼，你正在跟别人聊的开心。
的确变了，你的目光从那天起真的不再注视过我，那个与你对话的位置，原本只属於我的，现在却连大家都谈论著我时，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比一个陌生人还要不如......
走在这人群後头，心灵封闭的让自己不太像是这群人的一份子，站著熟析的位置，队伍的最後方，却以人事已非，惊觉!!平以为清淡的台南生涯，早已开始变了样......
「卖菜!!听说你跟阿昱吵架唷。」一声委婉、细声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老大悄悄的退到我的身旁来。
虽然还是同样的问题，但是不同人!不同态度，却让人产生截然不同的反应。虽然不高兴，但是却还是温和多了。
「怎样?听谁说我跟他吵架了!?你不是第一个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就算没人告诉我你们吵架，有眼睛的都知道你们吵架了呀。」
「何以见得!?」
「你们太明显了，跟以前差太多了啦，走的这麽开!也不说话，而且他也不去你家看电视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爱在那边闹...」我借力使力的把这问题推回去给你们，稍稍宣泄不满。
「吼~~!不要这样啦，你都知道我们只是跟你们开开玩笑而已，干麻这样。」
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只是根本就无法跟你们解释，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你们打转...
「算了，反正我们两个没有吵架就对了，只不过就暂时不想聊了，前些日子聊太多了，天天都在聊，聊到半夜!!」试图用强烈的理由填补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