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福[古代架空]——BY:活捉

作者:活捉  录入:11-02

  蒋小福一张口,还未答话,先打了个呵欠。
  这下连唐衍文也觉出他的憔悴了:“今儿是怎么了?困成这样?”
  “没事儿!”蒋小福泪眼朦胧地摇撼着唐衍文:“你快说,他到底送你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其实蒋小福也不是对此事多么在意,可他认为自己实在太困了,正需要一点刺激,加上又有几分好奇,顿时就急得不行,非要知道不可了。
  唐衍文受不住他揉搓,索性将他揽进怀里:“又闹什么,我也没说不告诉你。那东西可不是送我的。”
  蒋小福停了手:“我不闹,你说吧,快点儿。”
  唐衍文俯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讲述了原委。
  原来严鹤算准了唐衍文和粤海关总督毓祥不对付,一定愿意反击,于是提了个合作的主意。严鹤在广东很有些得用的人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他手里的生意也做到了天南地北。只需买一件难得的物件儿,寻个理由送给毓祥,之后再由唐衍文找个不相关的人,上折子参他一笔,就说毓祥一心钻营,买了稀罕玩意儿要献给皇帝。
  本朝皇帝亲政以来,是严禁官员献贡的,那去广东的钦差还留在那儿呢,只要皇帝留了心,钦差上门,一查一个准。
  蒋小福越听越糊涂:“献贡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罪么?你还不如说他贪污受贿呢!”
  唐衍文道:“你看,你又听不明白,还问什么?”
  “那你给我讲明白呀。”
  唐衍文却不肯细说了:“等着瞧吧。”
  两人说完正事,少不了拉拉扯扯揉搓一番,才又返回。
  时辰已晚,这回没等太久,宴便散了。
  这晚睡前,蒋小福对周麻子说:“我头疼。”
  周麻子拿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好像没事儿?累着了?要不请个大夫来?”
  蒋小福嫌麻烦:“算了,明儿再说。”
  周麻子不放心:“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
  蒋小福直接滚进被窝里,背对着周麻子。明明是他起的话头,现在又不赖烦了:“说了不要!”
  “嗨哟!”周麻子的视线溜过他的脊背,往下是凸起的臀部,随后一撇嘴,转身替他吹了灯,心想:“不要就不要。”
  第二天,蒋小福就头晕脑热,下不了床了。
  这回,周麻子也不跟他商量了,直接叫人请大夫。
  据大夫说,病得也不严重,只是没休息好,又吹了夜风,大概还喝了酒,保不齐还有点心情郁结,于是就染了风寒。这下就老老实实在家卧养吃药便是。
  周麻子送走大夫,又嘱咐厨房饮食,给班里和叫条子的人送信。待药熬好了,将药端进屋,放桌上晾着,他趁机聒噪起来:“昨晚喝了多少酒啊,怎么就吹风了呢,我记得路上就几步路啊,往后得让赶车的人动作快点儿,还有,怎么就心情郁结了啊,昨晚上吵嘴啦?”
  说完见蒋小福不搭理他,禁不住痛心疾首:“嗐!小老板,我活了一把年纪了,男人什么样儿,我门儿清,有些事儿啊你就真不能往心上放……”
  蒋小福耷拉着眼靠在床头,踢了一脚被子,有气无力地骂:“烦死人了。”
  好不容易,周麻子消停了,严鹤来了。
  他在自己那间屋子里待着,十分不适。平心而论,那屋子布置得很雅致,窗外的桂花树也正是飘香,可他住了两日才发现,那后墙外边儿竟有个茅厕。这时节容易起风,风来风往,他总觉着屋子里时香时臭,让他难以适应。
  听说蒋小福病了,他心想该去瞧瞧——身为客人,怎么也要关心关心,意思意思,顺便逃离这间屋子。
  阿良这几日被他指出去办事,故而他一个人闲闲地上了楼,去找蒋小福。
  与周麻子比起来,严鹤自然温柔周全许多,再加上蒋小福在病中,欠缺发脾气的精神,故而两人和气相处,倒是愉快地聊了起来。
  蒋小福对严鹤抱怨:“老周越来越像个妈子了,喇嘛都没他啰嗦。”
  严鹤点头:“嗯,他是挺啰嗦的。”
  蒋小福撩他一眼,接着说完后半句:“但也都是好意。”说完,随意栽赃:“六爷,你住在这里,老周可是忙前忙后的帮忙,你怎么还说人家呢?”
  严鹤答道:“我是随着病人的话讲,怕你生气,也是好意。”
  后来,聊到伶人学戏的苦功,蒋小福对严鹤做出解释:“唱戏的人,看着再瘦弱,身板儿也坏不到哪里去,都是从小喊嗓、扎马步、练手帕、甩水袖、贴墙倒立、开腿下叉……一天一月一年一辈子,这么过来的。有的小孩受不了苦,干脆自己了断,留下来的,渐渐也就成了寒暑不侵的铜皮铁骨。所以我们不常生病,一旦病了,总要格外小心。”
  严鹤立刻想起初见蒋小福时,那一把柔韧的腰。
  此刻蒋小福躺在面前,穿着绸衣绸裤,被子不肯盖好,搭在腿上,半截腰却露在外边。
  随着蒋小福的话,严鹤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黏在那处,随后竟然鬼使神差地伸了手,快速在那腰上捏了一把。
  收回手,他脸上呈现出受教的样子:“早看出蒋老板的腰上有劲儿,原来是苦练出来的功夫。”
  将手背在身后,他不着痕迹地摩挲了手指。
  蒋小福病得有些糊涂,没有反应过来,疑心他是轻薄自己,可又看不出逛堂子闹小旦的人那种轻薄态度。这么一犹疑,错过了发火的机会,也就罢了。
  严鹤接下来,倒是规规矩矩的。
  他很清楚,自己和大多数逛趟子的人不一样。后者不过是随风气,凑热闹,还有的是玩一些风月把戏,这些人就算和戏子混上了床,也不过是把他们当做附庸风雅的替代品。
  他不是。他向来喜欢男人,不是像女人的男人,就是男人。
  蒋小福不仅是男人,还很赏心悦目。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轻易做出“闹小旦”的行径。
  严鹤很遗憾地在心里告诫自己:“碰不得。”
  蒋小福这一病,周麻子忙了个提溜转。
  除去许多琐事外,还要知会排了戏的班子和戏园,最难是让蒋小福喝药。蒋老板年纪不小,倒也没脸皮要人哄着吃药,药送进手里,也就喝了,只是如果没人看着,他是有脸皮把药倒掉的。
  这日,周麻子刚端着药进屋,身后就来人追着让他去看看王小卿。
  蒋小福问:“小卿怎么了?”
  周麻子小声告诉他:“听说和严二爷吵起来了。”
  蒋小福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两人凑一起还能吵起来:“那你快去看看。”
  “好,不过查家楼的人还在外面等着,我得先去一趟,顺便给你带白蛤豆腐回来,昨儿不是想吃?”周麻子绕着圈思考,忽然顿住:“不对,先喝药!”
  蒋小福正要开口,那边却有人打了帘子进来:“老周,我在这守着,你忙你的去,如何?”最后这个词却是对着蒋小福问的。
  “六爷。”蒋小福先冲严鹤点点头,然后也对周麻子道:“你去吧。”
  周麻子察觉自己不受欢迎了,叹息一声,走了。
  严鹤觉着,蒋小福虽说碰不得,聊还是聊得。
  他在自己那间屋子待不下去,只好又出现在了蒋小福屋里,顺便接收了督促蒋小福喝药的任务。不仅如此,喝了药,还陪他天南地北地聊几则趣闻——用不上编造,只需拿自己所见所闻的事儿,去芜存菁地讲一讲,也够蒋小福听的——待到蒋小福药劲儿上来睡过去,他便在外间看书喝茶,等蒋小福醒了,再去给他倒杯茶。
  蒋小福一直发热,又刚睡醒,正是骨软筋酥,严鹤只好将他揽到胸前喂药喂水。
  大概是不小心,蒋小福有点呛着,微微咳嗽了几声,严鹤就将杯子拿开,自己替他抚了扶胸口。这时他倒没有生出什么绮念,因为已然告诫过自己,况且蒋小福裹着被子,抱在怀里也摸不出什么。
  严鹤自己是个不怕风水日晒的身骨,看了蒋小福不过是头疼脑热就成了这副模样,觉得有点娇气——连喝个水也要呛到。同时又怪可怜的,瞧着十分虚弱。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很纳罕,这样一个人,脾气怎么会这样大?
  在这浮想联翩中,严鹤觉出了趣味,心知对蒋小福这个人,他是有一些兴趣的。
  而蒋小福受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也知道不好意思了,瓮声道:“六爷,真不好意思,烦你这样照顾我。”
  严鹤回过神来,很从容地回答:“你帮我的忙岂止一次,何必客气。”
  蒋小福吸了吸鼻子,认同道:“也是。”


第19章
  这晚,王小卿来看蒋小福。
  进屋就见严鹤坐在里面和蒋小福说话,顿时就是一怔:“啊……严六爷。”
  严鹤冲他一点头,蒋小福先开了口:“这几天野到哪儿去了?”
  王小卿知道自己早该来,这时就坐在床沿上去捧蒋小福的手,殷勤探问:“师兄可好些没有?头还疼不疼了?我早想着来,可……”
  “怎么?”蒋小福见他神色有异,反倒关心起他:“谁欺负你了?”
  王小卿看了眼严鹤,欲言又止:“是二爷……他……”
  严鹤看他神情,也知道这个“二爷”是谁了,当下起身道:“你们说话,我去外边儿喝口茶。”
  蒋小福很久没有严云生的消息了,可严云生还捧着王小卿呢。
  王小卿轻声道:“二爷这两天,非让我出师。”
  蒋小福猛地向前一探:“出师?跟着他?”
  王小卿摇头:“不是。二爷说,现在各班子里都是唱乱弹的多,连好些官场里的人,私下也爱听,昆曲雅是雅,可往后只会越来越……”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闭了嘴,可毕竟是说明白了。严云生想让他出师,改入徽班。
  “出师的银子,你出还是他出?”
  “他说,大家凑一凑。”
  蒋小福又问:“你的意思呢?”
  王小卿毫不迟疑:“我听师兄的。”
  他如今大小也是个红人了,但在蒋小福面前,还跟以前似的,万事都要“听师兄的”“请师兄拿主意”。
  蒋小福见他全无主意,干脆不问了,思索着说道:“他说得有几分道理,我不能因为自己不唱乱弹,就拦着不让你唱。可有几件事儿你要想好了,第一,你现在根基不稳,冒然去唱乱弹,万一栽跟头或是坏了名声,你要怎么办,有没有退路?第二,徽班里人多事杂,多少阴谋算计,杀人不见血,你可应付得了?再一个,你入了徽班,师傅那里怎么交待?平日捧着你的人,又如何交待?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
  王小卿皱着眉头听完:“我不知道……我没想这么多。”
  蒋小福深深地叹气:“那严二不是撺掇你出师吗,你去问他!怎么跟师傅说,银子怎么凑,出了师住哪儿,搭哪个班,唱哪出戏……他要是说不清楚,凭什么听他一句话就要出师?”
  王小卿倒是十分乖巧:“哦。”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迷迷糊糊呢!”蒋小福见他这副模样,骂也不是,哄也不是:“如今确实是乱弹的天下了,可乱弹也不是好唱的,得有个章程,哪能听风就是雨呢!”
  见王小卿听进去了,蒋小福才放他离开,让他好好考虑。
  说了半天话,蒋小福口干舌燥,气得头疼,灌了一杯凉茶方才好些。
  窗户外已挂了一轮秋月。
  蒋小福舍不得王小卿这个师弟,这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和自己养的孩子也差不多。他也知道乱弹是占了上风,若是严云生真能拿出章程来,他不能拦着。
  正想着,严鹤进了屋,一见他站在地上便道:“怎么起来了?要喝茶?”
  蒋小福摆手,止住了严鹤想要扶他的动作,自己回了床上。想问严鹤这么晚了,怎么还来,然而话在喉咙刚冒头,他难得多出几分心窍,隐约觉着不该问,于是临时换了一句:“六爷,你和二爷还有来往吗?他催着小卿出师,你听他说过没有?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严鹤很干脆地摇头:“他去给一个武官做幕了,自那以后,我们偶尔也见面,但没听他说起这回事。”
  “他不在老头那儿了?”
  “嗯。”严鹤道:“小卿要出师了?”
  他这一问,蒋小福忍不住如此这般地讲述了一遍。
  严鹤听闻王小卿全由师兄做主,而蒋小福这个做师兄的,也十分操心,不免有些惊讶:“你对这个师弟倒是很好。”
  蒋小福有些伤感:“我没有亲兄弟,小卿对我来说,也像个亲弟弟了。”
  严鹤却是一哂:“亲兄弟也做不到这样。”
  这不是个有趣的话题,他说完也就罢了,又嘱咐几句,便要告辞离开。
  及至走到门口了,他又忽然转身,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蒋老板,我那屋子,能不能换一间?”
  蒋小福这病,拖了几日未好。
  周麻子关心之余,积攒了许多埋怨,天天念叨着小老板如何不注意身体,如何瞎吃海喝,如何只顾爱美不知添衣,蒋小福不胜其扰,幸好严鹤每日都来屋里坐着,周麻子也就说不了几句。
  四喜班子里和一些相熟的人也都来过,有人送些药材和偏方,蒋小福只把药材存下,药丸和方子都不敢乱用,偷偷地都扔了。
  还有人说来探病,实际是来催蒋老板上戏。对这些人,蒋小福一闭眼就装睡,留给周麻子应付——反正周麻子正愁没有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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