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不够爱你————杜紫藤

"是啊。"刘离闷闷的答道，想了想，忽然问，"你说，──是不是因为爱上你了？"
小鹿手一抖，本来应该慢慢倒进去的蛋液全洒进锅里，还好，碗没有掉进去。
"你呀，就是天天闲的没事做，才会东想西想。"小鹿一边说著，一边搅著水里的慢慢凝固的蛋液，"你自己也工作起来，就不会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转头想看一眼刘离，唇却被刘离的唇封住。
三十四、
因为小鹿要出差，所以这一晚特别激情。
小鹿腰酸腿软的趴在床上，一脸哀怨，"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要出差的事情了。还没走，先被你折腾死了。"
刘离环住小鹿的腰，低声坏笑道："你该庆幸是今天告诉我，要是明天告诉我，恐怕後天你连飞机都上不去──嗷──"被小鹿一把掐到重要部位，大叫一声。
怪叫之後，刘离嘿嘿笑著，"这可是你招我的，不要怪我人面兽心。"淫笑著，饿虎扑食一般压在小鹿身上。
"你这只禽兽。"小鹿反抗，想要踢他，却已经被刘离压住──进入。
所以第二天小鹿起床以後仍然是萎靡不振。
洗澡出来，刘离仍然睡的香，气著小鹿牙都痒痒，用力踹他两下。
刘离吃疼，迷迷糊糊睁眼，"唔......小鹿......怎麽了......出差......我送你......"
"送你个头，"忍不住拍一个刘离的头，"晚上叫你收敛你不收敛。"
刘离睁著眼睛，半晌，清醒过来。
小鹿正在换衣服，刘离从身後抱住他，手不规矩的伸进衣服里，"真香，真滑──"
"去死。"小鹿拍掉这双不安份的安禄山之爪，"我著急上班，没时间跟你闹。"
刘离坐在床上看小鹿换衣服，忽然想起一件事，"小鹿，昨天晚上没做饭，你今天中午又要吃公司盒饭了吧。"
"是啊。"
"我帮你做了给你送过去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小鹿。
小鹿看他一眼，忍不住笑道："好啊，你要做我有什麽不愿意的。"
没吃早饭便急匆匆出门。
刘离趴在床上，想到小鹿的好，有幸福的感觉。於是对於为小鹿送饭这事，不由心中升起万丈豪情。
在办公室刚坐下不久，李服到小鹿召进办公室。
"‘天鸿'的凌先生刚才打电话来，说是案子的事情，要请你跟他一起去S市的分公司跟分公司谈一下。"
"嗯，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小鹿回答，"昨天凌先生有跟我说过，我早上还想跟您请假。"
"你填一个出差的申请表过来给我签字。你手上应该还有其他的工作，今天尽快处理一下，需要这几天完成的交给严欣。"
"好。"
忙著交接工作，填各种表格，申请借款，整理资料。忙忙叨叨的，就已经快到中午了。
前台打进电话，说是有人找小鹿。
小鹿迎出去，是刘离来送饭。
"又让你跑一趟，谢谢。"小鹿接过饭盒，趁旁边没人，偷偷揽过刘离，迅速在他脸上亲一下
刘离不禁心花怒放，想要亲回来，却听见旁边有脚步声，只好悻悻作罢。
刘离离开，小鹿拎著饭盒回公司。
前台楚腰挂著一脸暧昧的笑意，走过他身边时候低声说："好幸福，真羡慕。"
小鹿心虚，尴尬笑著回到自己位置。
三十五、
下午，终於整理好手里的工作，正好接到"天鸿"快递来的机票，是第二天中午的。於是打电话跟凌小池约了在机场候机大厅见面，然後跟公司告了假，提前离开。
小鹿转动门锁，开门，被刘离从屋内扑过来抱住。
"干嘛这麽粘。"小鹿笑著，把刘离从身上拉开，脱下外衣。
刘离伸手又抱住小鹿，叹口气，"明天你走了就抱不到了。"
小鹿笑，抻手揉揉刘离的头发。
屋里飘散著饭菜香气，小鹿抽抽鼻子，笑道："嗯？你做饭了。"
"是啊。你明天走嘛，所以今天我来下厨。"
说不出来其他的话，小鹿只是笑。刘离揽住小鹿，在他耳边低声说："吃完饭，我们再来做吧。"
小鹿斜他一眼，"你非出差前要把我榨干吗？我已经连著三天睡眠不足了。"
"明天上飞机再睡嘛。"刘离脸在小鹿身上蹭蹭，仿佛是只家养的猫。
"哼，只怕到时候连到机场的力气都没有了。"小鹿撇撇嘴，随刘离在饭桌上坐下。
饭菜丰盛，营养合理，刘离得意的说："为了你的身体著想，我特意做了这桌补肝益肾大餐，多麽的体贴。"
小鹿看著刘离，笑的无奈。
两个人还是做了，不过照顾小鹿还要出差，刘离虽然很想再继续，还是忍了。
"你出差，我还住你这儿，可以吗？"刘离靠在小鹿怀里。
"有什麽不可以。"小鹿笑，"可是你那里不是更大，住的更舒服嘛。"
"那里是原来跟迟一起住的......"刘离轻叹气，"还是你这里好，只有你的味道。"
笑笑，小鹿伸出手臂揽住刘离。
次日中午，刘离送小鹿去机场。
"保重。"刘离抱一下小鹿，"早点回来。"
"你也是。"小鹿回抱刘离，"自己在家里，小心一点。"
难舍难分，却也只能挥手作别。刘离看著小鹿拖著行李，走进候机大厅，汇入人流之中。
"你倒真不著急。"这语气里有几份的不耐烦。
小鹿抬头，凌小迟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到了，站在对面，目光灼灼。
"抱歉，抱歉，到的晚了点。"小鹿忙不迭道歉。
凌小迟嘴角挑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是跟你的情人在外面难舍难分吧？"
被说中，小鹿脸腾的红了，尴尬笑笑，不知说什麽好。
凌小迟却也并不等著小鹿的回答，在大厅找了位置，让小鹿一起坐下。
"这次，我们要在一起好几天。"凌小迟淡淡的笑著。
小鹿忽然感觉危机将至。
三十六、
凌小迟在翻阅飞机上的杂志，飞机上并排的座位狭窄，这样近距离的坐在凌小迟的旁边让小鹿有一种心理上说不清楚的压力。
只好盖上毯子，闭眼。
"小鹿，你家是哪里的？"凌小迟突然出声，小鹿刚闭上眼睛，吓一跳，连忙睁开。
"啊，是A市。"小鹿回答，"一个小城市。"
"A市啊。"凌小迟笑，"虽然小，但是是个挺漂亮的小城市，人杰地灵。"
自己的家乡被夸奖，心里涌起几分自豪，小鹿笑道："嗯，建设的很漂亮。"
"人杰地灵，所以──，出来的人也漂亮。"凌小迟看著小鹿的眼睛里闪出一丝轻佻。
小鹿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也不知道怎样回应。
凌小迟於是又转了话题，"你有什麽爱好？平时不上班喜欢做什麽？KTV？打球？"
"嗯，偶尔会去K歌，不过唱的不好，唱著玩罢了。"小鹿回答，不过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麽凌小迟今天会问这麽多自己的私人事情。
"那哪天我请你去K歌吧。"凌小迟说，"大概S市的同事就会请我们，不如让他们请我们去K歌好了。"
"好啊。"小鹿淡淡一笑，回答的客气，看不出多少高兴的样子。
"......你好象并不太想说话，或者是不想跟我说话呢？"凌小迟看著小鹿有些游移的倦意眼神说，"我看你想睡觉，特意跟你说话的。这样睡著了，下飞机时候会不舒服。"
"啊，这样。"心里感觉暖意，小鹿对於自己刚才的心不在焉只觉的万分谦意。
於是聊起来，一些八卦，或者是政治，体育。尽管有些无聊，但是想到凌小迟为了迁就自己努力找话题，於是小鹿也努力回应。
一小时後，到达S市。
凌小迟拦了一辆出租车，到饭店，询问房间却被告知只订了一间房。
"怎麽搞的。"凌小迟有些恼怒的样子，"我明明让他们订两个房间的。"他又问前台，"那麽，还有空房间吗？"
"抱歉，现在是旅游旺季，而且正好有几个会议在这里开，已经没有其他的空房了。"前台回答。
"怎麽会这样。"凌小迟用力皱眉，回头，对身旁的小鹿歉然道，"大概分公司以为只是我一个人来，所以只订了一间。索性这里是大床的，只能委屈你与我睡一起了。"
"没关系的。"小鹿笑笑，"我不介意和别人一起住的。"
"真是非常抱歉，是我没跟他们说清楚。"凌小迟又一次道歉，向前台要了房间的房卡。
收拾好行李，已经天色将黑。
两人在饭店里刚吃过饭，凌小迟的分公司经理言腾来看他们。看见小鹿，愣一下，对凌小迟说："我还以为您自己过来的，只订了一间房。"又对小鹿说，"真是抱歉，您是客人，我们工作失职，还要委屈您得跟我们经理挤一张床。"
小鹿忙摆手，"没关系的，我真的不介意，毕竟是工作，又不是旅游。"
凌小迟看言腾介绍了小鹿，和他来的目的，把方案和小样给了言腾一份，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互相客气一番。
看看时间已晚，言腾起身作别。
屋里又只剩凌小迟与小鹿两个人。
空间狭窄，气氛暧昧，小鹿突然有喘不上气的感觉，仿佛突然意识到他与凌小迟都是同一类的。
三十七、
"洗澡睡觉吧。"凌小迟说，"你先洗澡吧，我没带睡衣，洗完要直接上床。"
"哦。"小鹿应一声，从行李里面找出睡衣，走进卫生间。
凌小迟燃上一只烟，看著关上的卫生间的门。
这只可爱的生物，喃喃道。和刘离的任性率真不同，若刘离是一只豢养的野猫，小鹿就是一只温顺的羔羊，真让人有──摧毁的欲望。
内心的欲望在狂嚣，计划在心里忍耐到痛，卫生间里的水声仿佛是这个游戏的前奏曲，在耳膜里奏鸣，激起内心的蒸腾。
真想现在就进去，凌小迟心里的欲望在不停的催促著，而恶魔的冷静却又压抑下这种热切。凌小迟忍不住站起来，在屋里走几个来回。
水声停息，浴室门拉开，带著浴液香气的温热气息"呼"的涌满整个房间。
小鹿擦著头发走出来，一边凌小迟说："我洗完了，你去洗吧。"他白皙的皮肤被热水蒸出微粉色，头发柔软的贴服在额头上，有水滴顺著额角慢慢流下来。
凌小迟感觉喉头一紧，鼠蹊处有异样的感觉。
但是，还不到时候。凌小迟告诉自己，这个计划如果在这时候破功实在太过可惜。
凌小迟的眼神的闪烁让小鹿有一些迟疑，退後一步，转身钻进床上被子里。
凌小迟心里冷笑一下，脱掉外衣走进浴室。
小鹿躺在床上，忽然想起来手机自上了飞机关机後一直忘记打开了。忙从包里找出手机，开机。
手机响个不停，数条短信传来，全是刘离的。
"到了吗？"
"屋里好空，好想你啊。"
"为什麽手机还关机，看到回话，我很担心。"
"小鹿你到底怎麽了？为什麽一直关机？"
"你到底在哪儿？我很害怕，回个电话给我吧。"
吓一跳，连忙拨家里的电话号码，一拨既通。
"喂，小鹿吗？"刘离焦急的声音。
"是我，我已经到了。下飞机时候忘记开手机了，刚刚想起来，让你担心了，真抱歉。"
听到电话对面刘离松口气的声音，"你吓死我了，我还害怕飞机出了什麽事情，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电话里越说越大声，说著说著，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些哭腔。
电话对面，小鹿只觉手足无措，恨不能从电话里伸这一只手去安慰刘离，"没事的，我没事的。因为一直在忙工作的事情，就忘记开机了。害你担心，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嗯，我没事了，知道你平安就放心了。"停一下，刘离终於是平静下来，"可是下次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凌小迟从浴室出来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小鹿坐在床上打电话，昏暗的灯光下白皙的脸颊上带著幸福的笑意，美丽而且──刺眼，只想把他脸上这样的笑容用暴力毁去。
三十八、
听到有动静，小鹿回头，看见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上身赤裸的凌小迟，脸下意识红了一下。
"嗯？怎麽了？"听到小鹿声音顿了一下，刘离在电话对面疑惑的问。
"啊，没什麽。"小鹿急忙回神，压低声音，"你晚上早点睡，玩游戏别玩太晚。"
"我哪有玩游戏玩的很晚，我们平时不是天一黑就滚到床上了嘛。"刘离低声笑著。
小鹿感觉床的另半边被压低，忍不住转头看一眼，看见凌小迟在旁边躺下，随手抓这电视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话另一头，刘离听到有声音，忍不住问："你跟别人一起住吗？"
"是啊。"小鹿回答，"没办法，这时候是旅游旺季，房间比较难订。"
刘离叹气，"我也想跟你一起睡，抱著你睡觉才比较安心。"
小鹿忍不住笑，"你也不是小孩。好了，我先睡觉，不跟你说了，明天晚上再打给你。"
"好，你睡觉吧。"刘离说，"晚安。"
於是各自收线。
"男朋友？"凌小迟问，语气里似乎是漫不经心。
"嗯。"想到刘离，小鹿低头自顾自笑笑。
"还真是幸福。"凌小迟说。
听不出凌小迟话语间的意思，小鹿不知怎样回应，尴尬的笑笑，钻进被子，背对凌小迟躺下。
凌小迟仍然靠在床上看电视，声音开的不自大，但是仍然能清晰的听到。似乎是个外语片，听不太懂。
小鹿有点累了，闭上眼睛，要补上连日来因为刘离而造成的身体上的劳累，很快就坠入梦乡。
小鹿在凌小迟身旁发出均匀的鼻息声音，空调开的热，小鹿的被子只有一半盖在身上。
小鹿的睡衣很肥大，领口松松的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块意义不明的青紫痕迹。忍不住伸手触摸那痕迹，仿佛是隔著另一个人的皮肤触摸著小离。
忽然一时的心弦波动，让凌小迟失去了原本计划好的心情。
看著一旁熟睡的小鹿，凌小迟想一下，冷哼一声，"算了，今天先放过你，反正明天还有机会。"
小鹿醒来时候凌小迟还在睡觉。於是轻声起床，刷牙洗脸。
出卫生间时候，凌小迟已经醒了，手扶著额头坐在床上。
小鹿从衣柜里取出衣服放在旁边，又脱下睡衣挂进柜子里。转身，却看见凌小迟正目不转睛的看著自己半裸的身体。
"身材不错。"凌小迟的笑里带著一抹挑逗。
小鹿脸迅速的红了，讪讪笑著，赶快穿好衣服。
凌小迟下床，只穿了一条内裤，没系浴衣。从小鹿旁边走过，走进卫生间，空气里留下晨起时幽闷的男性的味道，一时有些异样感觉。
并不是没与同性出差时候合住过，却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的情形。
凌小迟也是同性恋，凌小迟对自己有企图，凌小迟优雅成熟的男人。在与这个人同处一室时候，这些条件让小鹿心里忽然变得有些敏感而不自然。
三十九、
S市分公司很热情的接待了两个人，对於方案也做了贴合市场的建议与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