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不会莫名其妙就把自家的底细白白漏给陌生的你啊。
范将军顿觉失态,忙不拾遗地敛了敛面色,轻描淡写地说:"坐。"
纪月安当然是不客气地挑了最接近上堂的位置坐了下来,范将军也没见怪。
范将军问:"你可是跟皇上有什么过节?"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纪月安不解:"在下从未被当今吾皇召见过又何来过节之说。"
"那......必是名声过望家财万贯引起了皇上的侧目?"范将军不死心接着问他。
纪月安也颇有耐心地陪他兜圈子说话:"稍微比国库多了一些银两而已,算不算?"
这回范将军闷声了。
"诶,看来是两位皇子跟你过不去了。来人啊,把人送到飘香楼交给他们处理就好。"范将军自顾自地说了句,又下了命令要把纪月安送到什么飘香楼?!
听名字就知道是窑子,把他交给那里的人绝对不是送上门去当嫖客。那种美差只可能让给别人来嫖他!
天啊,啥时候他纪月安也会沦落到风尘中去,尝试那些一条玉臂千人枕的滋味。
可是现在他哪里有能力反抗。几个孔武有力的士卒三两下就搞定他了。
可是他就是心里不甘愿:"范将军是不是也想去那什么飘香楼?哼,在下进了那里可有的想将军了!"
暧昧的毒辣语言刺的范将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说道:"是二位皇子的交代,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纪月安不再说什么了,光是这几句话他就了解了范世昆这个懦夫是怎么在凉州安稳到现今的。
他只留了一句话:"只要我进了飘香楼,你的儿子也肯定会去那里,而且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你给我记住。"
"还有......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千不该万不该得罪的人不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到时候你就知道谁才是你最不该得罪,最该讨好的人!等着瞧吧,呵呵......"
几句赌言而已,纪月安心思细密能想到的事情已经串在了一起。他不指望范世昆会因此而放了他,但是他对他惩恶性的报复已经开始了。
看着纪月安脸上挂着颇具震撼力的邪眸一笑,范世昆浑身打了个冷颤。一听到有关儿子的话也变得急切了,可是就如纪月安算计的那样,他只有干着急,替两位皇子衷心地办事,没有胆量阻止。
所以经常为外人道他是个无畏皇权威风凛凛的范将军时,背地里他只是个懦夫,且无药可救。
"你、你究竟知道什么,你究竟是谁!"顶着一张像极了杜冷飞俊彦的范世昆此刻变得畏缩,胆战心惊。他有秘密,很大的秘密,没有谁知道的秘密。
纪月安像是能看穿他,临门前一脚:"你儿子爱上了男人!到时候我们就等着瞧,看他是要一个上了他的男人还是一个畏畏缩缩的老爹,哈哈哈......"
儿子爱上男人这种不论的禁忌说给随便哪个做爹的都会铁青了脸气得胡子上翘两眼一瞪,仿佛能吃人似的恐怖。听到此话的结果不外乎就是破口大骂或者立刻会周公去诉苦。
雷劈的声音似乎也传达不到范世昆灵敏的两耳里去了,因为他在这句话后不敢置信地晕倒了。
"啧,这将军的大名号是不是骗来的......对了,裙带关系......"纪月安越来越自信与自己的推测,已经不在乎谁谁谁把他带到什么飘香楼了(他早得意忘形给忘了)。
结果,老大不情愿地被"送"进了飘香楼。老鸨瞧着就觉得是个上等货色,忙把人扔进了"惋春阁",什么都还没调教就计划着所谓的"开苞夜"。
飘香楼是凉州城里有名的一家相公馆,卖的是男色。本来就居上品的飘香楼因为来了纪月安而炸开了锅--难得一见的姿色啊!
老鸨命人给他更衣,其实就是穿上那些薄薄透明的料子--连衣服都称不上--马上要他亮相。
纪月安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反抗窑子是最蠢的事情,轻则被鞭打重则强灌春药让你不想也得想。
老鸨见他很识相自然没有多加刁难,毕竟是要用来收银子的摇钱树,怎么舍得伤了他。虽然人是由将军府送来的,不过只要能赚钱管他是谁。
就是因为不管"他"是谁,这家相公馆的将来......肯定没有将来了。
纪月安老老实实地等到天黑,等到窑子的黄金时段来临,也就意味着今天飘香楼要高价卖出他的初夜权。
无聊地拖着透明又显得累赘的衣物走在长长的楼环上(敢情专门是给卖初夜的男妓们走秀用的)。
即使托拉着臭脸,俊美之人也有俊美的臭脸法。楼下一阵唏嘘,纪月安才一出场,谁还注意自己怀里搂着的人长了哪副猪脸。
老鸨一看情势大好,连一开始决定的初夜价码都暗地里调高了好几倍才开口叫卖。
老鸨心里为了银子爽歪了,纪月安一屁股坐在楼栏上搭高着腿若隐若现地展现着自己的风骚,玩票地引诱着楼下的猪头们。
他是商人自然知道凭自己的姿色到底能值多少价码,而且越有竞争性越是有看头越是拖延时间。总之对他有益无害。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引来武盟的人,落青曾经说过凉州城到处安插了他的人。不过事情总是存在一定的偶然性,譬如这阵子武盟的人偷懒了没注意到他已经被人拐进了金粉世界,该怎么办?
诶,等待让纪月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算不算是期待,总希望有人能英雄救美。
异想天开的时候,价码已经可媲黄金。
"我、我出一百两......黄金!"一个瘦的根竹竿似的男人拔着嗓子叫颠了整个飘香楼。
前一个价码才六十两黄金,一下子被这个男人提高了四十两黄金。这回沉气得基本上都不吭声了,没有几个人出的起这个价吧。
看那个男人汗流满面的样子不像是来嫖妓的,反倒是被人家刚刚榨干的。
"一百两黄金,没人了是不是,没人了?"老鸨不停地吆喝着,还贪望着有人能多加一两黄金也好。问题是根本没有人敢出到九十九两,更何况呢。
"行!今个儿惋春楼的主就归小爷您的了。"老鸨巴望着那男人仿佛巴上了一座金山,直到男人把银庄的一百两黄金派人送到飘香楼,老鸨终于乐悠悠地捧着黄金傻乐和去了。
怎么办?看着男人瘦不拉积的,如果是比力气的话应该能扳倒他。他可不想做下面那个被不认识的人上。
惋春阁今夜可是备受瞩目,有个不像男人的男人花了一百两黄金买了一个相公的初夜,你说悬不悬?
纪月安很不情愿地被几个龟公押送回了惋春阁,那个男人已经坐在里面等人了。
龟公们识趣地退下顺带关上了门,留下屋里的两人,相对无言。
那男人似乎很珍惜"春宵一刻",毕竟已经白白花了一百两"小黄鱼",此刻不好好讨回来肯定不好受。
他倒了一杯酒并递给纪月安看着他喝下。
纪月安心里不以为然,反正窑子的酒都是加了春药的,现在喝一点也没关系,在药力发作前先把人强了就不怕了。
想归想,真的实施起来他就碰壁了。
那个男人没有再碰酒壶一下,可见那里面加的不是好料。
可是更奇怪的是,纪月安现在把男人压倒了,双手用他的裤腰带绑在床柱上,这种事情居然也能顺顺利利地进行?!
奇怪,太奇怪了。
当纪月安疑惑地注视着身下的人时,他开口说话了:"你绑我也没用的。"
"你会武功?"上下瞟了眼。
男人摇摇头:"你会求我的。"
纪月安的脸说什么都有点泛青:"你说我会求你?求你做什么?求你让我上?"
男人咬咬牙:"求我上你!"
"啪"的一声脆响,好久没甩的巴掌重重地印在了男人的脸上,他被打偏的嘴角渗着血丝。
纪月安阴着声低头在他耳边说道:"无论你做什么都没那个可能!"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扒他的衣服,他打定主意要狠狠地强了他!
男人并没有多大的反抗,纪月安却在不知不觉中感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定是春药发作了,哼。
"我倒要看看是谁上谁。"男人精瘦的身形暴露在他身下,双手束之于顶,月安一口咬在了他胸膛上,舌尖重重地舔舐着那颗红樱桃。
男人似乎很受用,但对于这种简单的刺激却反应的像是处子。羞红的脸蒙上了情欲,痛快的细细呻吟仿佛正在等待别人享用。
他妈的,分明就是个受君,还打肿脸充什么胖子!纪月安越来越不爽,手一伸下移到他两腿间狠狠地握住了他的命根。
男人一声痛呼,眼泪都飚了出来却没能换来同情。
"你、你明明......在下面的啊......啊......"男人模糊地嚼着话。
"谁告诉你我是下面的那个了!"手里套弄着,嘴里阴沉地吐出不快。
"呜......他、他们说、说你是......啊......轻、轻一点,啊......"夹杂着痛苦和欢愉让男人的脸变得十分怪异。
纪月安闻言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急促,令他更感意外的是......后庭那里开始有点麻麻痒痒了。
毕竟是混商场的,什么三教九流的手段没见过。可这回却太过于疏忽一脚踩进了棺材!
这一惊觉,纪月安一把扣住男人的脖子用力一掐:"那酒壶里放了什么?说出来,否则我会要你好看--"
说着,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男人哪里受得起,身子开始挣扎双腿乱踢,全被压制住了。
掐到他快不行的时候,纪月安松了手。
"说,那里面放了什么?"
见那男人咳得厉害,他反倒自己接着话:"是不是‘陀螺诱'?"
只见男人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月安明白他猜对了。因为杜冷飞易容成伶官聂玉的时候便是喝了陀螺诱勾引他上床的,说起来还真有点惭愧,现在居然轮到自己要亲身体验一番。
他纪月安下定决心不会放过的人又怎么会便宜他呢。
桌上那壶酒还有剩余,纪月安执了酒壶坐到床边。此刻你千万不要看他的眼神,没准会被电到。水波润润的,却是暗藏了千刀万刃。
"瞧你......很有做下面的资质,好好调教一下的话肯定能让客人满意。反正现下我有的是空,调教你一下是你生来的福气。"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月安一手捏着他的下颚硬逼他张开嘴把剩余的酒灌了下去。
"我会把你调教的没有男人不行!"
纤细的手指游移在男人的身上带着火苗不停地刺激着某些敏感处。
"啊......啊......不要,唔......"
就是不给他痛快。从别人的痛苦中得到快感,听起来有点变态,做起来也并不是很难的事。
眼看着男人像无脊椎动物似的扭动着身躯拼命地沉着臀部摩擦被褥时,纪月安却给了他残酷的一笑。
他解开床头的腰带但仍然捆着男人双手,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往门口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的滋味,哈哈哈......"
"砰"一声软物砸地,纪月安不客气地把人扔出了惋春阁。
"你也喝了陀螺诱,不给男人上你就等死吧!"转身就把门合上并架了木梁子抵挡别人进来。
不管那男人会遭到怎样的待遇,至少心里解恨了许多,他好想看着男人被人强上,他想好好地嘲弄一般......可是,自己的身体......
"啊!"背脊抵着木门缓缓下滑,腿软得连跨一步都觉困难。
全身好似火烧,陀螺诱的药效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他把自己关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人可以救他,他也不想要别人来救。
落、落青,冷飞......
好希望他们能在身边......
如果是他们,他愿意。
好热啊,啊......后庭,唔......
好痛苦!明知道只要接受被插入就能得救,可是......他不想背叛自己的身体,不想把身体弄脏了,他只想给落青和冷飞,他不要别人!
泛白的十指紧紧地扣着双臂,把脸埋在胸口隐忍着,就怕一个放松做出什么违背自己意志的事情来。
纪月安拒绝找人解陀螺诱的毒让一直躲在隔壁偷窥的兄弟俩着实急疯了。
"他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可恶,没想到那么烂情的人也想保住贞操,今天他若死了我们也很难向父皇交差。"
"怎么办?"
"......"兄弟俩毅然默契地来到惋春阁门外,剑一插一挑门就开了。扔几锭金元宝给老鸨立刻就把看戏的清光了。
开门进去的时候纪月安已经僵直了身子,滚烫的体温好似能灼烧人。少年抱着他放到床上,另一个少年则紧紧关了门户。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其实也并不乐意,莫不是怕人被他们整死了,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宝贝插入同样是男人的纪月安的小穴。
兄弟俩面无表情地靠近床榻,可是那么接近地望着撩人的纪月安,心脏还是承受不住地跳了下。
若说他赛雪的肌肤吹弹可破,此刻因为药引得情欲变得越见嫩滑,摸一把似乎都能上瘾。
少年出手紧握了正贪恋于那种触觉的手腕:"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又是你们......"气若悬丝般地张合着嘴,纪月安保有一丝理智下越往里床缩去。
"谁叫你不老实,乖乖被人上不就好了,现在还要本宫亲自出马。"少年连衣服都没脱迅速地爬上床,尽管眼前的人一再地想要逃开却很快一把被拉了回来。
"你上我上?"
"我压住他的手,你上。"
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子分别钳住了他的手脚令他不能动弹。
"呼......呼......"月安喘着气,水润的眸中不知道参杂了什么情绪,咬紧牙一句讨饶的话也不曾脱口,他的自尊早就为了一死了之而践踏了。
可是他恨,他要这两个人也不得好死!他会用比死更钻心的痛苦折磨这两兄弟。
压着他腿的少年一撩裤摆掏出粉嫩的龟头,月安低头看着,干燥没有水露滋润的那里马上就要对他进行逞凶,名为救他实则伤他。根本不想让落青冷飞之外的人碰,注定是死,他不要背叛!
月安根本没有想要克制自己的感受,眼泪很容易就流了下来,无声地流着。可是这不叫哭,他没有哭的感觉,每一颗泪珠都渗透了他的恨和不甘,以及报复的阴谋。
泪归泪流,倔强的因子不曾屈服过。
当月安的双腿已经被推压到胸前露出了一张一合的暗红色菊口时,少年忍不住对准了要往里插。
"......啊!"
惋春阁里的灯火忽明忽暗最后随着打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灭了......
半夜凉风穿过敞开的窗子嗖嗖地灌进屋里,明月当空高悬,净得没有半朵云。
冷意的寒光洒遍屋内,也铺洒在五个人身上,不用掌灯便能感到寒窟之极的威慑力。
剑,透着另一个人的无情甚至带着恨意和杀意直直地抵穿了某人的琵琶骨。
伤了琵琶骨不仅仅是废掉一辈子苦练积累的武功而已,还会留下不可剔除的苦疾。
握着剑的人在有些明晃的黑暗中看清了自己所伤的人,无论他还是自己,眼中都充满了不可思议以及万分诧异。
想要拔出剑给对方疗伤,可是自己的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了,握着剑的手根本不听使唤。
只觉手肘某处一紧,才入骨三分的剑一下子全没入了琵琶骨,只留下被汗湿的剑柄。
"涅!涅!"狂吼着弟弟的名字,生怕他死在自己的手上。
涅吃痛地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少年恐惧的眼睛和泪涕齐下的样子,有气无力地安慰道:"死、死不了......"
"当然死不了。你们要是死了,月安狂起来要找谁发泄?我可不想当替死鬼。"一个冰冰冷冷的声音从少年两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