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十字军（第一二部）续一————aulaul

就在我和小柯聊天的空档，其它的弟兄也陆陆续续地来到这间并不算大的餐馆。

副连长和康排一走进来，就对着我们打声招呼，接着在我们这桌坐了下来。随后的王班、蒋班、陈班、卫补官、医防官也各自选好地方坐定位。而届退学长们是今晚主角当然是坐在主桌。而紧接着最后进来的则是吴连，还有他的心腹参一曹班。

曹班一进门随即望了我一眼。但是我们一桌十个位置早已坐满了人，所以他只好和吴连一同坐到主桌的地方。我当然也知道小曹其实真正想坐的地方在哪里，但是现在要想挪出个空位来…我想也没有办法了。我只好回过头去继续和小蝶们闲聊。

上菜的时间里，我的眼睛总是会不禁意地瞄向小曹的座位，小曹也不断地试图想要换到我们这桌来坐。然而没有人离席的情况之下，我们也只能两两相望一筹莫展。小蝶这个明眼人在一旁早已看出了端倪，他小声地凑到我的耳边：「李班！你和曹班眉来眼去地在干嘛？你们的动作也未免太明显了吧！」

被小蝶一眼看穿了心思，我尴尬地：「会…会吗？」

小蝶眼神一飘，正好又看见小曹往这里望来。他窃笑地：「还说没有？就算你掩饰得再好，不过我对曹班的技巧可就没那么笃定了！难道你没看到他的举动吗？从他一坐定位之后，少说也回过头看了二十多次有吧！」

其实我知道小曹为何一直频频回首的真正主因，而这也是我之所以极欲与他坐在同一桌的原因之一。昨晚我们两人在就寝前，就已经聊到了今天欢送会结束之后的行程。小曹原订的计划是和参四一起到行政家打牌，而我则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和住同一个县市的康排说好要搭他的顺风车回家。

这两项行程让我有些不知该如何选择？

从农历春节留守到现在，我也已经有三个星期没有回家过了。但是小曹的邀约…却又让我有些难以抗拒！我该做出什么样决定呢？最后我只好将这个困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蝶。

小蝶惊讶地：「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呀？这种问题你还用问！当然是和小曹一起走呀！反正明天是星期天，而且你不是星期一也有排休？今天你本来就是该先跟小曹去好好玩一玩，等玩过之后，你明天再回家也不迟吧！反正你还有一整天可以待在家里，真要孝敬父母又不差这一天，而且这样不是两全其美？」

我低下头，仔细地思考小蝶所提出来的建议。

[发表时间：2004-4-30 14:43:45]

若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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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堪称完美的计划！但是小蝶也知道我对行政一向有些感冒。若是为了要和小曹在一起，却必须到行政家住个一宿…？我其实是不太愿意这么做的。

小蝶似乎看出我的犹豫，他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袖子：「你看！你看！曹班又在看你了！你难道真的不想和他一起出去玩喔？唉呦！忍一下就过去了嘛！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啦。就算你真的这么不喜欢行政，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他从以前到现在，也没有真的对你做出什么让你非常不爽的事情不是吗？而且…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和曹班一起出去玩过吧？趁着这次的机会，你可别再放弃了。搞不好这样还能够让你们两人的感情迅速加温喔！」

我抬头看向小曹，这时他又回过头来凝视着我，似乎也正在等着我做出最后的决定。

小蝶又鸡婆地在我耳边唠叨：「好了啦！就这样决定了！你这种一遇到事情，就老是在犹豫的死个性要是在不改改的话，我看哪有几个男人受得了你！好吧！这次就由『妹子』我免费来帮你当个爱的邮差！」

小蝶说完话，直接起身走向曹班。我一见他离座，连忙伸出手试图阻止他。但是他却闪了个身，一溜烟地逃脱了我的掌握。

小蝶走到曹班的位置，低头和小曹窃窃私语。过一会儿只见小曹一脸欣喜地对着我微笑。而小蝶则是站在他的身边，一手插腰一手还摆出个胜利的手势。他得意洋洋地抿了抿嘴，还偷偷地撇了曹班一眼。

我知道小蝶是在告诉我：『你看吧！男人喔！要对付他们？简直是容易到不行！』

这件事看来已是大势底定。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好吧！这次…就照小蝶所说的话去做吧！等会儿我还得先去跟康排说声不好意思。原先都已经答应等会儿晚上要陪他一起去钓虾的，看样子只好等到下次在安排了。

用完餐后，大家全做鸟兽散。

小蝶今晚准备再去PUB里继续找乐子，小柯搭上了康排的轿车，准备到车站搭火车到台中会女友。吴连将没有排休的弟兄安排好车辆后，也接着离开餐厅。我和小曹和参四则是搭上行政的车子，上了高速公路，往台北的方向奔驰而去。

一路上车内的四个人没有多说话。也许是大家刚刚都在餐会里头喝了点酒，加上之后还得熬夜打牌，所以除了行政专心地开着车之外，车内的另外三个人，全都沉沉地睡去。

到了行政家中，参四和行政先上楼摆放牌桌，我与曹班便去便利商店买些零食饮料。

一底五十，一台二十是我们这群穷军人所能玩得起的价码。原本体力就不好的我，在打到第二圈时，已经开始有些精神涣散，还一连摸错了好几把。小曹见我昏昏欲睡，最后提议当天牌局就到此为止。

彼此清算了一下筹码，想不到我竟然还赢了一千多元！参四在一旁猛夸我的牌技不错，行政却酸溜溜地说我可真是好狗命。

打牌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总是有输有赢！愿赌就得服输！

不过我还是笑笑地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赢钱的人是我！多说什么不见得讨得到嘴上便宜。反正不过就是那区区的几千块钱嘛。行政要是真那么不服气，还想要再多打个几圈翻翻身，我倒是愿意奉陪到底。但是小曹见我满脸倦容，他还是出言表示下次有机会时，大伙在好好地大战一场，今天还是先暂时打住。

将麻将收好，也将客厅打扫干净。行政伤着脑筋，不知该如何安排眼前四个人的床位。参四首先开口表示想和我共睡一间，小曹也表示了同样的意愿。

行政只好无奈地：「好吧！我知道我的鼾声不小！那…李班！就由你自己做决定吧！」

我望着参四和曹班。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小曹。毕竟…这不就是我今天来此的真正目的吗！

熄灯之后，我和曹班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参四和行政则是睡在隔壁另外一间套房。小曹脱下衣服和裤子，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内裤。他钻进了尚未暖和的棉被里，伸出双手从我的身后怀抱着我。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慢慢地发烫、发热。呼吸之中，还残留着之前的淡淡酒气。我不自觉地弓起身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小曹驾轻就熟地将他的嘴唇靠近我的耳边，用着刚冒出胡渣的下巴磨蹭着：「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轻转着脖子。刚刚打牌花了三个多小时，我总觉得自己的筋骨有些不适。小曹见状举起右手，在我的肩胛处按摩着：「来！放轻松点！」

「没关系的。我一会儿就没事了！」我道。

小曹又将另一只手穿过我的身体下方，他搂着我的腰际，然后缓缓地将我往他的身上靠拢。紧贴的两个肉体！双方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我感受到自己背后的脊椎底部，被一个发热的硬物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小曹的下体正散发着炙热的高温。他的双手不停游移在我白晰的肌肤，接着将我穿在身上的衬衫褪去。他的双手就像是两只火钳，夹住我那有些冰冷的身体。我忍不住发出小声地呻吟，却也更激起他强烈的欲望！小曹继续他的动作，极尽所能地取悦着我。而我更是卖力地配合他的所有需求，藉以满足于他！

这一切…不都是我们两人早已熟悉到不行的『一贯流程』吗？

小曹的欲火，总是能够轻易燃起我对男人躯体的渴望！他也总是极力想征服我这只狡黠难驯的野猫、我努力地去挑逗他那极欲征服的快感！闪躲、逃避、虚与委蛇、再主动刺激他身上的所有敏感地带！

这一切…不也只是一场性与欲的放纵游戏？

我玩得开心！他玩得尽兴！棋逢敌手，却也惺惺相惜。我们两人都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谁也别想占谁便宜，谁也不让对方觉得吃亏。

月光透过百叶窗，照印在激情交缠汗水淋漓的两人身上。直到微亮的天光慢慢渗入浅蓝色的房间之内，一切才终于慢慢地平息下来。

小曹用他那双单眼皮的眼睛，凝视着躺在他身上的我。我的这双晶莹的单眼皮眼眸，笑盈盈地回望着被我压在身下的他。身上的毛细孔，开始被冰冷的空气一点一滴地侵蚀，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小曹伸出手，将放在一旁的毛毯披在我的身上。他盯着我一会儿，缓缓地：「你的眼睛很好看！小小的…很灵巧。而且…还有一种…『诱人的魅惑力』！」

我在听到小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彷佛被轻轻地碰触了一下！我低下头吻着他唇，还悄悄地在上面咬了一口。接着快速地躺在他的身上，不想让他看见那双他口中所谓的灵巧眼眸。

那双眼睛不知怎么地，现在竟然开始不听我的使唤！『它们』…不是很久都没有湿润过了吗？为什么…现在却又…？

小曹抬起我藏在棉被里的脸颊。他亲吻着我的泪、亲吻着我的唇、亲吻着我的颈…。

他的眼神…有种深情温暖的感觉！
他的微笑…有种似曾相识的悸动！

他的口中…吐出了一句：「我…喜欢…你。」

我内心之前的感动，瞬间产生了一丝怀疑。
小曹…他…喜欢我？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而我…到底该不该接受这段带着…『阴霾』的爱情？

我靠近小曹的脸庞，将唇覆上了他的嘴。
这是我对他说出口的那句话，所给的第一个答案。
至于第二个？
我…不愿去想。

游乐场中有种唤做咖啡杯的游乐设施。咖啡杯的底座，将每个杯子牢牢地固定在位置上，然后开始慢慢地往顺时钟的方向旋转。但是咖啡杯内，却有另一个转盘，可以让游客们自由地控制每个咖啡杯的旋转方向。

每当我坐在杯中，总是不停地大力往逆时钟处快速转动。结果…所换来的是离心力所产生的头痛欲裂和悔不当初。

其实…这不都是自找的吗？明知不可为，我却偏为之！

但是每次一旦坐上了咖啡杯，我还是习惯性的一次又一次地去重复着这个错误的选择。

我是爱上了自孽？还是始终都无法学会去控制自己那愚蠢的行为？

然而现在…我又坐上了同样的游乐设施。咖啡杯也再次开始旋转！
我的双手紧握着杯中的转盘，慢慢地往反方向开始移动。

我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我又会和过去一样头痛欲裂…悔不当初。

但是…我的手…却还是止不住地…在转盘上头…旋转着…旋转着…旋转着…….。

小蝶和阿桂正在我的身旁吵个不停。今天是难得的休假日，三个人窝在一家泡沫红茶店里闲坐着。没有别的原因，点放一天大家都懒得回家，只好在当兵的县市里鬼混。

我穿着一件白色上衣、米色短背心、卡其短裤、白色袜子、中筒靴，看起来彷佛准备要去登山一样。小蝶套了件红色衬衫、蓝色刷白小喇叭裤、还有一双深咖啡色帆船鞋，这样的服装搭配，也很符合他一贯的标准美学。

阿桂的穿著也挺不赖的！蓝色紧身衣将他雄壮的上半身，衬托得肌肉服贴，六块腹肌若隐若现。深黑色皮裤也挺合他的身。但是他脚上那双用蛇皮制成的皮鞋，我就不太敢领教了。

不过阿桂今天的装扮，比起之前的那些奇装异服来说，实在是正常多了！至少这次我还可以接受他走在我的身旁，还肯让他跟我共坐在同一张桌子。毕竟和他们两人混在一起已经够引人注意，我可不希望整间店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们三个人身上。如果真有？那铁定不是爱慕！而是带着怪异！

阿桂的手上拿着一副扑克牌。他将纸牌整理过后，一张张地发成四等分。我伸手拿起最靠近自己的那副开始清点牌面。小蝶也抽起了一副仔细研究起来。

一般十三支应该是由四个人一起玩的。每个人固定拿十三张牌，然后排出自己认为最好的牌墩，接着再来比比看谁的牌面排得最好。不过现下我们只有三个人，所以其中的一副摆放在桌面，并不去做任何的更动。

[发表时间：2004-4-30 14:45:06]

若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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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游戏其实在发牌的瞬间，就已经决定了输赢的命运！谁赢谁输？纯粹是运气好坏的问题。虽然三家决定打出的牌面，还是会对胜负有些许的影响，但是差别并不会太大。反正我们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况且等一下所有下注的金额，还不是一样会进了我们三个人的五脏庙。

我随便叼着牌，并不太在意。但是小蝶和阿桂可是悄悄地在互相较劲！因为他们两人都说：『金钱不是重点！面子才是他们在意的关键！』

阿桂发完牌后，也拿起了一副牌：「李班！你那天跟曹班出去好玩吗？」他的标准莲花小指，现在可是翘得有半天高。

我一听到阿桂的话，马上将目光移到小蝶身上。小蝶则急急忙忙地将纸牌拿起来，挡在他的脸上。我在心里嘀咕着：『这个死小蝶！嘴巴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大！干嘛有事没事地又把我的事情跟阿桂说！』

阿桂见我没有回答，他又再次提了一声：「李班！说呀！干嘛？怕我知道喔？我又不是那种会到处随便乱讲的人。而且你忘了我们是『三朵花俱乐部』吗？我可一向都是以你马首是瞻呢。快点啦！人家好期待你的罗曼史喔！」

「那天喝酒都喝醉了，哪还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在行政家睡个觉而已！其它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敷衍着，想将话题一笔带过

阿桂高八度地嗲声道：「是喔？你说的怎么跟我听来的差那么多？人家我可是听说你们睡到中午起床之后，相偕去看了场电影，傍晚还到淡水渔人码头，看那美死人不偿命的夕阳余晖，晚上又共度了一顿罗曼蒂克的烛光晚餐。最后呢…听说喔…曹班还开着他家那辆高级奔驰轿车送你去八里海边，追海浪、逐浪花呢！您倒是说说看：到底我的消息来源有问题呢？还是你都不肯老实地告诉我呀？」

我又再次看向小蝶，不过这次的眼神却是蕴含着致命的杀气！看阿桂说得这么活灵活现，简直就像是和我共同参与了当天的所有行程。而那个超级『大大大嘴巴』，不就是把头埋藏在纸牌后面的同一个人吗！

小蝶这时故意唤了侍者一声：「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回冲这壶水果茶？谢谢！」

好一个转移焦点的小动作！这只蝴蝶不只美丽，还够狡猾！

算了！既然阿桂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我也失去了隐瞒他的意义。我顺便请侍者帮我倒杯柠檬水，然后清了清喉咙：「对啦！对啦！全都被你讲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跟『某个大嘴巴』对你说的一样吗。其它的也没什么啦！他送我回家之后，就直接开车回营区，隔天我也回来了。一切就是这么一回事。OK？」
[自由自在]
小蝶这时可终于憋不住地：「唉呦！我们想知道的是你们当晚在海边的事啦！你那天午休才说到一半，就被疯狗给叫走了。我想听的是在海边的那段事啦！」

小蝶这个尖嘴猴腮的臭狐狸，还真是不挖出一切，死不罢休。要是将来他想从事征信社的工作，保证是个超级扒粪族。

我懒洋洋地：「也没什么啦！不就是在海滩上散散步、牵牵小手、接接吻、不然你们还以为会有什么？」

我将前三张牌摊开放在桌上。J一对，带黑桃3。第一墩我赢了他们两个。

阿桂一脸邪恶地：「你们难道没有在车上…？」

我皱着眉，瞪了阿桂一眼：「拜托你纯洁一点好不好！那样也太夸张了吧？那种事我可做不来！而且在车上哪行呀？难度未免也太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