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侍卫还是有些疑惑地还想再问些,若是平日他哪敢这般询问,可现在不同搂主让他密切注意那白净尘周围的人事物,一定要保护他周全。
"那......"
"退下!小小一个侍卫哪来的胆,敢拦古公子的去路,怎么你是嫌命太长了吗?"乐弦的出现,让安侍卫一震赶忙退下。
乐弦朝古逸烟看了一眼,然后点了下头。
古逸烟突然怪异地笑了下:"先留着,除了的话他会起疑的。"
"好。"
□□□自□由□自□在□□□
这几天,净尘格外清闲,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人忙得没时间来找他,而他自然也乐得清闲了。
是的,柳寻之最近真的很忙,楼中的异常状况几乎让他焦头烂额,可是怎么都查不出症结在哪里。既然他忙了,那净尘可就空了,没事就去赏赏花,品品茶的。可是似乎真的太闲了些,闲到他不自觉地会想想那个人。
他不明白此时的他俩究竟是何种关系,接过吻,上过床,夫妻间该做的事他们几乎都做了。可是那又如何他们不可能是夫妻。如果说是敌人,现在如果给他刀他也已经刺不下去了,那么如何当得起这个敌人呢?朋友的话,呵呵--或许花一辈子的时间都不可能的,他们永远不会是朋友!永远不可能。
他下意识地抚摸着手臂上的伤痕,现在得自己已经比那时平静了很多。其实就算伤害了自己,有些事还是已无法掩盖的。没有办法,他越想忘记就越深入骨髓,到了现在都快怀疑当时的决定了,我来这里到底是对是错呢?或许,我就该死在那块地方,由或许,我那日就该给他一刀的。
"净尘?"
净尘这才回过神来,他看向前方,原来对坐已有人坐下。
"逸烟。"
"呵呵,你怎么在发呆呢,我都坐下好一会了。"古逸烟冲他微笑着说,然后眺望湖心,"这里是楼中风景最好的地方呢。"
净尘尴尬地笑了下,没想到自己居然想了这么久,朝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是一片美景,先前只顾想事到也没仔细看过:"嗯,倒是很有韵味。"
"过了这湖之后,有一处断崖。"逸烟没回头,"那里染着血迹。"
"什么?"净尘有些没明白过来。
逸烟牵动了下嘴角,笑开了:"你知道吗,人在死之前才会明白什么对他是最重要的。而当他死都得不到时,那么他会情愿毁了那样东西的。"
"你怎么了。"净尘感到奇怪,为什么逸烟的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若平日里他的感觉是让人感到温和舒适的,可此时的他恰恰相反,身上有股阴寒之气让人发颤。
"哦,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了。"逸烟似乎在掩饰什么,为自己倒了杯茶饮了口。
"很痛苦吧。"净尘也并没太在意。
逸烟望向了他。
"或许你平日的神情是平和的,可你的眼中总透露出一种伤痛和寂寞。你心中其实住着一个人吧。"净尘自顾自地说着并没有看向他,当然也没察觉逸烟的异样。
古逸烟皱着眉,他试探性的说:"住着个人?"
"从你曾安慰我的口吻中,不难听出曾经的遭遇对你带来是多么大的苦难,可那个让你遭受这种遭遇的人也在你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吧。"净尘是个观察细微的人,纵使过去他们的交情并不太深,可是从种种却也不难推断出其中原委。
逸烟突然笑了,"你别瞎猜了,怎么可能。"
"是吗?不可能吗?"净尘望了他一眼,然后别开眼,幽幽地说,"我也希望不可能啊。"
古逸烟突然眼一沉,突然抓过他的肩。
"你做什么?"净尘不解地望向他的眼。
而在望到他的眼的同时,神志也被抽离了。
"杀了柳寻之,我命令你白净尘,杀了他!"
"是!"净尘的眼神一黯。
□□□自□由□自□在□□□
柳寻之站在屋外似乎在等什么。
一只白鸽突然飞入了他的怀中,解下鸽子腿上的字条。
"死小子,呵呵--"不自觉地笑了下,将鸽子放飞。然后走进屋子里,一下子就躺倒在床上。呼--都几天几夜没睡了,好累啊......嗯,多久没去净尘那里了?他一定很开心吧,哼!难道没有我的日子里他就那么开心吗?想想就气,他居然每天都悠闲地看看风景,喝喝茶,俄--先前听到属下的来报简直没把他气得胸闷啊。可恶!他居然一点都不在乎!
"楼主在休息,白公子你不能进去。"
"让开!"
"可是......"
是净尘的声音!柳寻之突然跳了起来,呵呵--谁说他不在乎的!这不是来了吗?
急急地吼了句:"让他进来!"
第十章
不要离开我
请不要离开我......
现在
我只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不要走
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所以
请不要离开......
------
当柳寻之含著笑见到那人的时候,他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血在他的腰间染开,有些难以置信地顺著那把剑看向了握剑之人。
突然有种想大笑的感觉,这一剑迟了一年多啊──其实在过去的每一天柳寻之都在等候他的攻击,而他白净尘也一次又一次的错失良机。当他以为等不到的时候,当他以为那人已经下不了手的时候。这迟来的一剑终究还是刺中了他。是他太高明了吗?
"净尘,你......想杀我?"柳寻之意识到他想拔剑时,突然一把握住了剑身,血有顺著他的掌心滴落,"你刺错了,应该是这里。"他用另一只手指指心口。
可在说的同时,他却发现就算那道伤口并不在心口,可心脏仍旧是疼得厉害。
净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用力地想抽出那把剑。
柳寻之皱著眉看他,为什麽他可以那麽冷漠,难道是我会错意了吗?然而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他一把将剑自身体内抽出,然後自净尘手里夺过扔得老远。
而也在那一瞬的同时,净尘突然猛吐了口鲜血随後像是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虚弱地倒向了地上。
"净尘!"柳寻之都顾不上自己的伤口还在淌血,急切地将昏倒的人拦腰抱住。
"来人!快将古公子找来!"他早已顾不得自身的伤处,心只为了怀里之人焦急不已。
把人小心地放在床上後,才从怀里取了止血的药丸吞下。
可恶,居然这麽快!他探了探净尘的脉象,然後紧皱眉头。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绝对绝对不会!
□□□自□由□自□在□□□
"出什麽事了?"古逸烟很快就赶了过来。
"快,先帮我瞧瞧,他怎样了!"柳寻之起身让他坐下。
古逸烟看了看他,"你脸色这麽差,还是先让我帮你上药抱扎一下吧。"拉住了他的手。
柳寻之一愣,然後还是说道:"不,我的伤不碍事,还是快看看他究竟是怎麽回事。否则......我不放不下心。"
见他坚持古逸烟也不说什麽了,转过头去专注地替他诊断。
"他暂时没有大碍。"收回手,替他将被子拉好,随後起身面向柳寻之。
"哦?那他为何突然昏过去了?"柳寻之感到奇怪地问他。
"相对於这件事,你似乎更应该先告诉我你的伤是怎麽回事吧?"古逸烟没有做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他伤了你?"
柳寻之沈默不语。
见他的反应古逸烟微笑了下:"看来我说对了。"
"没错,这伤口是他刺的。"柳寻之自嘲地勾了下唇,"其实他早就该这麽做了。"
"你不怪他?"古逸烟眯缝著眼睛,口气中显然是难以置信。
"我为何要怪他?我有资格怪他吗?如果他想这麽做只能说是我造成的。"苦笑著看向那躺在床上的人。你可恨我?
"是吗?你还真大度呢。"他轻笑了下,从药箱里取出了些纱布和药膏,"还是快点治疗一下吧,否则你可没力气等到他醒来了。"
柳寻之坐下让他替自己抱扎。
"你很喜欢他吧。"古逸烟可以肯定的说。
柳寻之突然笑了下,"你不是早看出来了吗,何必再问呢?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这到底算什麽,就算是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麽执著过。可是如果说我爱他的话似乎又不能完全肯定,因为我不知道我会坚持多久。"
"呵呵──很难得啊,有人让你这麽矛盾。你说......他会不会成为你的弱点呢?"他的语气中带著笑意,却是让人感觉不到善意的笑。
"什麽意思?"柳寻之不是很明白。
"呵呵──当然啦,不明白更好!"在绑好最後一个结的同时,他一掌向柳寻之的後背袭去!
------
"!!"的一下。几乎是如电雷闪过!
古逸烟居高临下地看著不远处背抵著墙站著的男人。
"你什麽时候察觉的?"古逸烟冷笑著看他。
柳寻之握了握被震麻的手,刚才如不是及时接下那一掌,此时就不只是站著吐血这麽简单了。
"在你进来拉住我的手的同时,我就知道你不是逸烟了。虽然你的易容术可说是无懈可击,可是那双长年握剑的手出卖了你。"柳寻之牵动了下嘴角,"咳!咳......"
"哦?呵呵──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好说,好说。"e
"这几年你倒是过的不错啊。"
"没您在的日子里,我们自然过的不错。师父。"带著冷冷的嘲弄回话。
"哈哈哈哈──说的好啊!"他举手轻轻一撕将面具撕了下来,一张邪俊的脸展现在柳寻之的眼前,依然是张狂而嗜血!
看到那张脸的同时,柳寻之不由地还是轻微地颤抖著,仿佛是过去的梦魔又回来了。
"果然是你,你居然没死!"柳寻之瞪著他。
"死?哈哈──就凭你们?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帝魂刹张狂地笑著,"我告诉你,当年之事我会一个一个找你们报复的!我可没你那麽好心!柳寻之,你是我教出来最失败的徒弟,你的心一直就不够狠!所以你必然是谁都保护不了!以前如此,现在亦然!"
话音刚落他就一把扯住了床上人的脖子,"你说如果我轻轻的一捏,会怎样呢?我的好徒弟?"
"不要!你放开他!"柳寻之大惊,正要运气,却发现功力全被封锁住了,"你做了什麽!"
"哼哼──你啊,是不是太有自信了呢?居然敢让我替你上药?哈哈──" 帝魂刹好笑地看著他在那里苦苦挣扎。
可恶!
□□□自□由□自□在□□□
"教主,我......"莫影然不安地看著他。
凌封寒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去。"
"可是......"影然不放心地看著他即将离去的身影。
"我不会出事的,你必须留守教中。明白吗?影然,我信你。"他一向冰冷的表情此时变得柔和了很多。
影然暗自叹气,其实教主这一去到底有多少的胜算他并不是不知道,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放心啊,此事毕竟重大,性命攸关啊!
凌封寒眯起双眼冷哼:"怎麽?莫影然,我这麽信任你,你倒怀疑起我的能力来了?难不成你认为我会输!"
影然立刻低头,"属下不敢!"
"那就是了,马上回去!"凌封寒下令。
影然不得不转身。
"等我回来。"没走远却听到了这麽一句话。
他的唇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嗯。"
□□□自□由□自□在□□□
"哈哈哈哈──"帝魂刹一把将柳寻之提起,用手狠狠地把他按在墙上,"我的乖徒弟!你早该想到有这麽一天了吧!小畜牲,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柳寻之受到了他强劲的功力压迫,难受地咳出血来。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恍惚间似乎看到的那片黑暗的过去。无尽的黑暗和刺鼻的血腥重叠著,让人想吐又吐不出的难受。没日没夜地接受著地狱般的训练,如果不够强的话就会被淘汰,然後被杀,死状是十分凄惨的,死後还会被制成肥料或者干脆喂鹰。没有人想死,所以只有杀了对方,成为最强的人,这样就不会死了。所以,渐渐的这个地方变得不再有人性。他不明白为什麽昨天还和自己谈笑的夥伴今天却要在暗中制自己於死地!他更不明白为什麽他们非要杀自己!而当他逐渐看多了後,他才知道,就算不想不愿又如何!在这里就不可能说个不字!如果想报仇,就要活著走出去!如果不想再见血,就要踩著别人的尸体走出去!
柳寻之永远不会忘了第一次杀了人的那个瞬间,那人疯狂地朝自己袭来,脸上充满了惊恐和泪水,他不想杀他的......可是那人凌乱的攻势却叫他难以招架,不得不下了杀手,在刀见血的瞬间,他看到了那人倒了下去,惊恐而布满血丝的两颗眼珠几乎要跳出来般地瞪著他,惨白而狰狞的脸上满是死亡的颜色。他好怕,他真的好怕,那时不过才十多岁的年龄却要经历这种灾难。如果他不是个武学奇才,如果他不够聪明的话,就算不死也早疯了!他柳寻之不能疯更不能死,他要活著走出去,只有这样才能报仇,才有机会过回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是个没有爱的人间地狱,那是个名叫帝魂刹造就的人间地狱!
是血的味道......仿佛又看到那一张张带著血的脸满是狰狞得朝自己爬来!
"啊!啊──"柳寻之痛苦的吼叫著。
帝魂刹嗜血地笑著,将其一把抛在一边的地上。
"可怕吗?你都想起来了?我可爱的徒弟,你可知道你的叫声何其动听,呵呵──"嘲弄地看著他,然後朝床走去。
"白净尘,哼!你可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了,自命清高!哼,简直可笑!"帝魂刹的神情变得冰冷,"不过要不是你我怎麽可能这麽快得手呢。哼!"他抓住了净尘的下颚。
"放开......他!"柳寻之忍住全身的剧痛,颤抖著向他走去。
"怎麽,还这麽关心别人,我可告诉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下的傀儡蛊,除非死否则是绝对解不了的。他後半辈子就等著如行尸走肉般活著吧。"帝魂刹妖邪的双瞳冷冷地直视著他。
当下柳寻之的心疼得抽搐起来。净尘,净尘!
"呵呵──你不信是吗?好!"帝魂刹口中念起了什麽,然後对著净尘的耳边说了六个字,"杀了他──柳寻之!"
净尘本来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眼中依然是毫无感情,就像是个活死人!
"净......尘......"柳寻之的双手都发颤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将你卷进来的!
白净尘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然後一掌劈向了他。
"!!"的一声巨响,柳寻之被弹到了墙边,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可他的眼睛却一刻都没离开过净尘的脸。
帝魂刹姿态悠闲地在一边看著。他嗜爱这种血腥和折磨。
"怎样?被喜欢的人伤害的滋味如何?"帝魂刹嗤笑著。
"混账!你不得好死!"凭著满腔仇恨,吼了出来,然後他温柔地看著那走向自己的白色人啊,"净尘,只有你了,你可知道,只有你有资格取我的命。如果你真的要的话,我心甘情愿给你。净尘,我的净尘......咳,咳咳......是我囚禁了你。你恨我是吧。可你太善良了,对我这样一个人你都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