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惑----兰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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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的吻技不错,但霸道的、掌控一切的模样--宿雅闭上眼,手圈住他的腰,主动的回吻。好歹我也是男人,一个吻而已,我就输你多少么?
不过唇舌的交缠、吸吮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他毕竟还是雏鸟,和景伦煜这种活了几百年有无数经验的妖魔完全不能比。他的理智并没有在快感中停留多久,直到景伦煜气喘吁吁的推开他,他才发现自己浴袍大敞,裸睡的习惯让自己一丝不挂的横躺在卧榻上,不管男人最正常的反应,宿雅眯眼抬头看他,发现煜脸上醉红,眼神近乎迷醉的看着他。
煜舔了舔唇笑骂,"小崽子,还不把衣服拉上!"
终于有了些掌握主动权的感觉,不过也没有就此献身的打算,宿雅很快穿好浴袍,站起身问:"煜要吃些东西么?我去做早餐。"
"难道你还神通广大的在这里煮饭不成?"煜笑道,手微微一扬缠枝莲玉杯回到手里,杯中的液体却成碧黄色,衬得玉杯莹莹,很是好看。他喝了口酒说,"那些野味我也吃不惯,吃完了就过来。"
煜果然是喜欢封建时代那种精致华贵的东西。
宿雅笑盈盈的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
吃了早餐回来,宿雅进房间见煜斜躺在软榻上半闭着眼,就没有说什么,往内室走。
拿起从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搜来的旧书,刚翻开,便听到煜平稳的声音,"又让他出去了?你还真是掐的准呐,一定要踩着底线玩么?"
"煜给了他这三天自由进出的权利不是么?"宿雅笑吟吟的支颌说,"若是不想让他出去,我再去把他招回来也就是了。"
"你舍得?"
宿雅叹气,"煜若是不想,我也没办法啊。"
下一秒就出现在宿雅身边的煜托起他的下巴道,"完全不挣扎会让我生疑哦。"
宿雅歪了歪脑袋,微微离开他托着他下巴的手,一脸天真的,"我一直都没有对煜隐瞒过什么吧?"
煜的手指随即缠上他的颊,"也很听话的在长胖。"手滑去后脑,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只是还不够哦,你操心太多了。"
宿雅笑笑也不多说。
煜的另一只手覆上他面前摊开的书,"乖乖在这里养身体,我明天来接你。"
"嗯。"宿雅仍旧是那个微笑,点头,然后起身。
"这么急着让我走?"煜拉着他的手把他拽下坐着,"没有什么要问的?"
宿雅歪着头想了想,"有,"他说,"不想问。"
"为什么?"
"无关的东西,问了反而费神。不划算。"
煜眯起眼,"除了你想达到的目的,你当真什么都不想理会?"
"不是不想。"是不敢。宿雅的目光滑到摊开的书上,幻之痕的书,有几本竟然是中文记录的。锦棽界的事,零散的记录,杂着些诗歌咒文。但是若和自己的猜想连在一起......
"那就我告诉你好了。"煜捏捏他稍微圆润些的脸,好像赌气定要告诉他一样,转过他的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我是景伦家第四代,被命运诅咒的天帝的后代。"
宿雅闭着眼叹了口气,一定要现在就把他卷入这个是非圈么......
"那么,接下来的你要听么?"
身后的门似乎是封死的,那么除了选择跟着面前这个站在黑暗入口处对他邪笑这勾引的男子外,他还能如何?站在原地么......这是不被自己允许的啊。宿雅苦笑:"如果我能说不要的话。"
煜满意的点点他的鼻子,"那么,乖乖等我。"
说完便走了。
真是恶劣的家伙......宿雅翻着白眼,一定要把他当成养在室内的宠物一样对待。
怎么造反你都不管么--
那我们,就试试吧!

祭·逆神
煜基本上已经准备好了,软禁菊魄,战斗力以及必备的补给。
只三天的时间而已......
不过妖魔毕竟没有人类那么复杂和不稳定,定了契约就无法后退了。
素怨带消息给他说,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她会暂时避开一下。
一整晚宿雅都在考虑如何说服素怨的问题,她若肯加入,定然是一大助力......当然也可以说是一大筹码。但是她定是不愿做这种没有好处也没有吸引力的事情。
冰念三天之后已经不能出幻之痕了,没有到处跑的借口的冰念吃完烤鱼就找了个稍宽的窗台,看外面下得跟瀑布一样的雨,猫儿一样。
等着他来,但是隐隐的又有些不想出去......面对......
突然腰间一紧,身体被往后拉,耳边是熟悉的温柔嗓音:"小心被雨淋着......"
宿雅借他手臂的力翻身,站好,指了指桌上的书,妖红色的封面,盛放的血红色奇怪花朵,要滴下血来一样。触角延伸到书的每个角落,几乎将书包围起来。
煜怔了怔,"......倒省了我不少口水。"他对着那本书冷哼,"还不走?多事。"
宿雅就见那书抖了两下,腾起一阵红雾,然后消失。惊讶的眨了眨眼,宿雅转头问他,"这书是......"
"活的。"煜轻啄他的唇,"不要以为是你找到他,其实是他找到你。这本锦棽界的历史,能以任何文字呈现,而且是他自己记载。绝对真实。"他笑了笑,"还有什么要问的?"
宿雅摇了摇头,那么详尽的记载,还能问什么?何况他本来就无意知道。
景伦煜四百一十七年前煽动且参与神魔大战,妖魔败而被禁锢在此,非天帝允许不得出锦棽界一步。--这是最简单的锦棽界背景介绍。当然也有关于千菊的--天帝为进一步监视和控制景伦煜的产物。
只是四百多年了他们未曾收到过天帝的任何指示,于妖魔来说命贱如蝼蚁。而另一边,他们却与天界来往甚密,甚至地位相当。
宿雅叹了口气,转过身子看窗外。煜把窗户关上,从宿雅身后搂住他,吻了吻他的耳垂,"想生病......然后不用出去么?"
宿雅伸出手接坠下的雨水,"素怨肯帮......"
"宿雅。"煜沉声打断他,下巴搁到宿雅肩头,缓缓叹了口气,"我从未想过和你对立。"
宿雅紧咬着下唇,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藤原宿雅不配么?"
煜不满的侧过头咬了他脖子一口,"以前是,现在不是。你知道的,别岔开话题。"
"哦?"宿雅低下头轻笑,"什么话题?"
煜挑了挑眉,"真不知道?"他一只手已经探进宿雅的衣内,掐了宿雅的肚子一下,"用行动告诉你?"又往前逼近了几分,几乎是将宿雅压在墙壁窗户和自己之间,他贴着宿雅的耳朵递了个上扬的鼻音,"嗯?"
宿雅裸露在外的皮肤立即红遍。
煜心情大好,探进他衣内的手恶作剧的往下,刚解开他长裤的纽扣,便被他按住了手,"煜,如果真是我猜想的那样,那倒不如放了我。"
"放了你?"煜沉下脸,"我以为你想救的是他们。"
"用我来换取他们的自由?"宿雅不屑的冷哼。
煜转过他的身子,咬牙:"那么,他们不够资格,我也不够资格?"
宿雅抿了抿唇,眼眸半垂,"藤原宿雅现在不正在你的势力范围内么?而且......"他挑着嘴角讽刺的笑,"我们信奉天帝、研习神术,自然也无法违抗他的旨意。"
煜怔了怔,"你知道了?"
"景伦家世代受天帝控制,皆有天帝为你们挑选的宿命伴侣,我是第四代吧?"他抬眸,微微笑着柔声问,"如何,殿下还满意么?"
煜握着他双肩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盯了他半晌,终于还是推开他,冷哼一声越出窗口。
反射性的扶着窗框往下看,却发现窗户是关着的,而那人是--景伦家族历代最强的后嗣啊......宿雅失笑,扶着墙壁坐到地上,便见冰念一步三晃的进来,显然是从睡梦中被强迫叫醒,"王说让我带你回晚枫小筑......"
宿雅抬头舒眉一笑,"嗯。"
......
第一缕晨光沿着枫叶的锯齿边缘滑下,院内天堂般的光辉轻白疏淡,让人很容易忘记这里原本聚集的居然是传说中与暗夜为盟、以残忍邪恶嗜血著称的妖魔。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都与传说中的妖魔有很大区别。
看看在眼前唠叨的一只就知道。
"小狐狸你知道对不对?"孤壑大睁的双眼中尽是血丝,满脸疲惫。显然已经被困扰很久了。
可是这种问题......应该除了孤壑之外所有人都知道吧。刚回来就被堵在门口的宿雅额角滑下冷汗,他怎么跟他解释那种反应是生理的,正常的,呃......如果对方允许就能够进一步的......看上去也不会不允许。宿雅抓了抓脸颊,"你......具体说说看。"
孤壑马上点头,然后就拉着宿雅不知疲倦的从清晨说到正午--当然,只是不知道宿雅的疲倦而已。
然后终于了解到情况的宿雅目瞪口呆--几天前素怨就说他在缠着敷桔要他解释床上的问题,居然到今天都没缠出答案,难怪孤壑赌气。
"你难道真不知道男女之事么?"宿雅无语的抚着额。
孤壑眨了眨眼,"男女?什么事?"
"房事。"宿雅端出家长的架子,给孤壑做"性启蒙教育"。见他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宿雅清了清嗓子,补充道,"就是他们在床上做的事。"
"床上?"孤壑歪着头,非常纯洁的说出自己的推断,"睡觉?"
一看就知道还是没有理解,宿雅叹了口气,用自己以为最直白的方法说,"做爱、交合--能满足欲望、能生孩子......"
"交合啊!"终于听到懂得的单词,孤壑瞪大了眼,"那不一定要在床上吧?!"
好了你们妖魔和人类的区别我不想管。总之他懂了,宿雅也松了口气,"所以你之前的疑问,现在明白没有?"
"紊离和嵬森?"孤壑皱起了眉,"紊离是男人的模样啊......两个都是男性形体诶。哎呀那个不管了,那你告诉我我对敷桔奇怪的反应是为什么?"
真是吐血。"就是因为那个!"宿雅咬牙,"那叫做性冲动!对象一般是让你心动的人!你会觉得敷桔的裸体性感、会喜欢看他的裸体,对他的裸体有感觉想要拥抱、抚摸、亲吻到占有全部都是因为这个!"
"可是敷桔是......"
"人类中有一种群体叫同性恋!他们也能做爱!也能交合!双方都是男人或者女人,我这样说你懂了没有?"宿雅瞪眼,累得不行了还不让他去休息。真是要命。
孤壑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都是男性形体也能交合?"
"是、的!"
"那......"孤壑咬着唇想了半天,"怎么做?"
宿雅的脸微微红了红,"你去让给我找游戏碟的人顺便送几张GV进来。"人类跟妖魔应该差不多吧,不过没看过生理构造就是了......不如让冰念变成男性形体给他看看?
嗯......也好。
"GV?"孤壑念得有些绕口,转着脑袋不停的念,最后又向宿雅确认,"GV?"
宿雅点头,"是的是的,就是男人和男人交合的那种影像,他们应该会知道是什么。"
"好!我马上去!"
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宿雅觉得现在应该找到刚回来就不见鬼影的冰念,让他一刻不停的保护自己,否则走这步险棋会带来什么后果真是无法预料......
"少爷。"
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宿雅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方梅,噎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煜把你赶出来了?"
"呃,"方梅清清嗓子,"这个以后说,现在少爷房内有个自称天界使臣的人......他......"
菊魄?宿雅看了一眼方梅,"你见过他么?"
方梅摇头,"他等了很久了,说是不急,等少爷有时间再去找他,所以......"
宿雅点头,随口说了句:"倒茶来。"便匆匆往房间赶,走到一半又想起来还有事,又回头吩咐,"尽快把冰念找过来。"

生而若戏
尽管做好了心理建设,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背靠着窗框的男子将长发拨到胸前,似是看着窗外又似是望着远方,美得让人窒息的脸......还有......通身月一般皎洁的气质。
宿雅咬了咬唇,迟疑的叫了声,"......菊魄?"
"嗯。"倚窗的男子直起身,微笑,"冒昧来访,还请雅少爷不要见怪。"
对着这张脸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宿雅指了指沙发,"我们坐下说吧,你肯定是有事找我的,对不对?"
方梅来上茶,感觉他们有些怪异,看了宿雅一眼道:"小少爷已经找到了,在门外呢。"宿雅点头说,"让他等着。"方梅退下。
"我就直说了。"完全无法忍受这样的沉默的菊魄喝了口茶,看了眼似乎还在想着什么的宿雅。等他回视自己时才继续说,"雅少爷知道锦棽界的由来么?"
宿雅点头,刚刚知道。
菊魄松了口气,有些欣慰的样子,看的宿雅直眨眼。只听菊魄说:"那么,景伦殿下如今正在准备的事情......也知道么?"
"呃......大致猜到了。"基本上煜也没有跟他明说过,他没有验证,反正不重要,集结力量准备后援,总是打仗嘛。
菊魄有些惊讶景伦煜居然没有告诉他实情,但想到他毕竟还未掌握足够的力量,若是为对方着想......于是释然,"但是这是没有任何胜算的,而且继续这样下去,锦棽界会有更大的损失。"
宿雅点点头,但是这些他都管不着吧。而且,"菊魄,我问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哦。"菊魄微笑点头之后,宿雅抓抓头问,"煜不是软禁你了么?"为什么还能这么悠闲的在这里等他?
菊魄尴尬的捋了捋额发,"事实上这在我初入锦棽界就有了,殿下强制封锁了锦棽界与天界的通道,并在焚炼长老回来后以神器张开了能笼罩整个锦棽界的结界,彻底断开了锦棽界与三届的联系。"
嗯......天帝的结界是笼罩了整个锦棽界和千篱,那这么说,至少千篱是安全的。宿雅抬眼看到菊魄看着自己,想起之前问的,那就是说,他一来就是被软禁的状态。宿雅歪着脑袋,"可是为什么我最近才听说......"
"在殿下答应我随我回天庭后我才发现......"菊魄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太不镇定,早该知道天帝的气该是发给别人看的,让自己下来请他也不过是为了加强效果。居然当真惶恐起来......不过天帝对这个子孙的态度也确实暧昧,宠爱有加都不足以形容了。
宿雅垂下眼睑想了想,"那你是......"抬起眼他满脸的纯真,甚至还瞪大了眼,"想让我救你出去?"天知道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啊,不。"菊魄缓缓的笑了,"菊魄就算死在此地也是无碍。只是景伦殿下对天帝误会颇深,此战于他有害无益,若是雅少爷......"
看来菊魄还是太高估他们之间的发展了。宿雅脸微微有些红,笑了笑道:"煜他根本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啊,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呢。虽然说猜到--"他有些别扭的撇了撇唇,"但是我不好说。"而且他已经自顾不暇了。"不过啊,菊魄,煜不会杀你的。"

推书 20234-12-30 :撒旦之舞[下]——》: .....